桃花花瓣已經慢慢碎洛,似涓涓溪流,飄灑到水兮兒的肩頭。
“哪個是你?”水兮兒盡量安撫自己的情緒,絲絲淡然還是泄露了些許的恐懼。
夜殤冷笑道:“哪個都是。夜殤的容貌,風惜諾的地位。”他的回答輕而易舉。
水兮兒抬眸,她不得不承認,他的易容術比她高的多。她沒有發現他易容。他的容貌陰柔如水,明眸皓齒,似一潭春水般深不見底的褐色眸子,銀發完美的彰顯了他高貴的氣質。紅潤如珠的的唇瓣微抿,發出誘人的號召。
水兮兒輕笑:“那我該如何稱你?”
夜殤忽怔,隻覺得那笑容像山花爛漫,不是絢麗般耀眼,而是一泓清泉,純粹靈動。
“夫君。”他開玩笑,卻格外嚴肅,他希望,她叫他夫君,哪怕,她不曾愛他,他會等,等到她愛他的那一天,等到她笑語嫣然變成以前那個莫憶顏。
水兮兒並沒有隨意的笑。她淡然垂眸,伸手輕輕碾碎一片落花,語言空洞而又迷茫:“雪霽是我的親生女兒。”
她知道,她再扼殺希望。
她希望,他就此退卻。
夜殤眸中一絲隱痛,然後,完美的被無奈的苦笑取代,“雪兒,要我說幾遍?我會等你,我不在乎,只要你回到我身邊,我不在乎。”
他仿佛用盡力量與情感去做到讓自己不感到語氣的悲傷,只是靜靜望著她,看著她,那一瞬間,便是永恆。
水兮兒的身形微微一震,顫然道:“夜殤,你何苦如此?你有你的天下,你有你的后宮三千佳麗,你有美女如雲,若你是愛上吾之容貌,那麽,你現在也看見它已毀掉,況且,我亦有了別人的孩子,我不值得你如此。”
她的後話,如海一般的平靜,沒有波瀾。
夜殤握住她不安分的手,微微歎氣,“要我怎麽做呢?你的容貌不重要,我可以醫好;我不要后宮三天,我只要你,我喜歡看到那個靈動,敏慧的你,現在,倒像飽經滄桑,你的過去,我不會過問,給我一次機會好嗎?雪兒,我想,用我的一輩子守護你……”
如詩一般的許諾搖曳著水兮兒不堪一擊的心靈。她的心再深深顫動。她不想介入宮廷,卻為何會如此輕易而入。
一輩子的守護,她給了一個人,卻被狠狠踐踏,她該如何相信?
“我還有雪霽。”她牽強的找出最後一絲理由拒絕。
夜殤抱住她,從後面輕輕說:“我不在乎。”
他說,他不在乎……
水兮兒木然的顯得被動。
桃花花海,越發絢爛與淒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