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們有什麽辦法呢?
要改變這個自古以來就存在的問題,讓官員變得清廉、勤政、為民,這需要的不是我一個人的努力,而需要幾代人潛移默化的教育,需要全民素質的提高,這才有改變的希望和曙光。
同樣的,我不可能放棄這個可以提高國民生活的計劃。我不是什麽聖人,但一想起接近10億的中國農民已經在這片土地上受苦了千百年,心中就有酸酸的感覺。有人可能說我媚政府,也說我貪圖虛名,但我不會去理會他們。政治的事情我盡量不沾,但對於發展民眾生計的事情我是管定了的。
司徒雷是外國人,他雖然精通中文,甚至連李白的詩也能流利背誦一大半,可他的文化底蘊畢竟不是中華民族的,所以他無法理解這種怪事。
司徒雷說道:“我知道您和中國政府的關系很好,能不能您出面讓他們收斂一點?”這恐怕才是他請我來的主要目的吧!
我斟酌一番才說道:“這是在中國,我們想要在這裡發展,做生意就要符合中國國情。對於修路的問題,我們就當是政治投資,打通關系後就在當地進行你擅長的貿易和投資,記住公司的長遠目標,不要為一時的得失而失了分寸,一定要把我們的影響力從東南穿透到整個西北。”
“至於上海政府的那些人,哼!你放心,以後沒有人再來煩你,老虎不發威,他們還真當我們是病貓了!”
司徒雷點點頭,無奈之下目前只有按我說的辦。
在我的策略中,西北這種新開發的地方,付出一定的代價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像上海這種利潤巨大運轉良好的城市,同時又是首長親自點名的地方,他們想要來找茬,那就是找死。
我想起一事問他道:“我們的三省糧食計劃搞得怎樣了?”司徒雷辦事很快,上次開會的第三天他就給我打來電話說明計劃的詳委,在我拍板過後的兩周裡他就搞定了所有事項,並正式派遣精英份子前去西北三省開始了初期運作。當然,其中政府的那一關,是由首長親自囑咐古書記辦的,自然沒有一點問題。
“我們一共簽定了300萬畝耕地、200萬畝牧地各50年的合同,現在已經大規模修整農田了,河道的淤泥等也在加緊清理中,從德國訂購的三十六萬台各式機器也將陸續運到,三個月後就可以開始耕種。我們在三省先雇傭了20萬個當地工人,以後產品出來後再繼續雇傭更多的後勤、包裝等各方面人員。為了不攪亂當地雇傭環境,薪水暫時按1000人民幣來發。不但解決了他們吃飯的問題,還讓他們有了溫飽,加上政府的大力支持,這件事情大有可為啊!”說起這個的司徒雷一掃先前頹態,顯得精神奕奕。
“好吧,現在就1000,要記著不能扣發工人們的薪水,加班後也要發給高額的補助,一定不要讓當地人覺得這個是低賤的行業,要讓他們對自己所做的事業感到自豪和快樂,這樣種出來的糧食才好吃。”
“我知道了,總裁。”
……
來到位於盧灣區的一個高級會所,才發現這裡早就停滿了好車,不但有奔馳、寶馬、奧迪,連超級豪華的加長凱迪拉克、勞斯萊斯都有,相比起來,司徒雷開的林肯是那麽的不顯眼。
“總裁對不起,我的車拿去檢修了,所以……”司徒雷說的是他那輛奔馳,他怕我覺得掃了面子而怪罪他。
“呵呵,不用擔心,面子值幾個錢?雖然他們的坐騎比我們好,但是我們夢想投資可是世界第一的投資公司,和他們比起來,我們是真正的巨人!”我反倒安慰起司徒雷來。
司徒雷見我在這個方面如此豁達也就放下心來,進入會所大門後,朝宴會廳門口的門童遞上帖子。
門童大聲的念了出來:“瑞士夢想投資公司亞洲地區副總監湯尼先生以及夢想投資上海公司總經理司徒雷先生……到!”他聲音很宏大,最後一個“到”字更是震耳欲聾,險些讓我懷疑他練了獅子吼。
這個身份是我和司徒雷商量決定的,在之前已經去電公司總部告知布娜倩妮她們,避免了穿邦的可能。因為亞太區總監是身為集團副總裁的布娜倩妮兼任,而她還要管理南美洲的事情,所以副總監的職權也很大,基本算是一言九鼎的人物。
宴會廳的人都盯著我們,顯然我們是最後來到的人了。
一個肥頭大耳的人走了過來,握住我的手道:“幸會幸會,湯尼先生。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孫唐路,是新任的上海市常務副書記。一直聽司徒雷總經理說您會來,現在看到您真是不枉我舉辦這個宴會啊!”他用的是標準的美國式英語,顯示了他並不像其外表表現的那般不堪。想想也是,能做到這個位置的人,豈能簡單得了!
常務副書記?那就是上海市第三號人物了,前面依次是市委書記、市長。
看見他,我忽然想起了98年擔任中國總理的那位以魄力和勇氣著稱的竺總理,現在的他應該還是上海市市長吧?
說起這位竺總理,我心中也說不出是愛是恨。喜歡他的打擊貪汙犯罪、打擊司法、大力整頓國有大型企業;卻有些想不通他的改革醫療、改革教育――要知道到了21世紀,醫療和教育的產業化已經逐漸成了人們的負擔。
我知道他的本意是想百家齊放,讓教育和醫療擺脫國家約束,真正的發展起來,可沒有想到這兩個行業一旦脫離了國家的監控,就忘卻了自己的義務和責任,一味的追求起金錢來,從而造成了人們的種種壓力。
或許……我該找個時間跟他談談,如果能使他放棄這兩項措施,那這位總理就會更加讓人尊崇。
思緒一閃而過,我臉上掛起職業的微笑道:“尊敬的孫市長,承蒙您的邀請,我也非常榮幸。我的童年是在中國渡過的,所以您說中文沒有問題。”
“哦,那太好了!湯尼先生,請恕我直言,要我這個大老粗去說英文,真是憋死我了,還是說家鄉話來得自在。”孫唐路笑嘻嘻的道:“來,我給你介紹幾個人!司徒先生您就自個兒忙吧,我今天就不招呼您了,改日再單獨賠罪。”
這個人不簡單,能自報缺點的人不是傻子就是人精,他顯然是第二種人。
他把我拉倒一個小圈子裡,給我介紹了不少上海商界的精英,至於外國人他就沒有領我去了,畢竟他召開宴會的目的是為了促成國企與外企的合資。幾個大企業的老總聽說我是夢想投資總部的高層後,也一屁股的追了上來和我套交情。
這種虛偽的應酬我很不習慣,但還是好一陣後才脫身,我抓住司徒雷把他帶到門口小聲叮囑道:“你回去後馬上起草一份和中國神威集團合作的協議書,我要三天之後看到它放在我的面前。”
“為什麽呢?神威集團雖然是中國主營煤礦的第一集團,但現在的能源結構應該是少采煤礦,多用石油天然氣等資源。況且煤炭的價值遠遠不及石油天然氣等……這個集團的老總以前也和我談過,但我拒絕了。”司徒雷從來不忌諱在我面前說出他的看法。
我神秘的一笑道:“這個你就不要問了,我到時自會告訴你的。”
中國的國情限制了對煤炭的依賴遠遠大於石油,這是21世紀初經濟學家得出的教訓。
中國的煤非常缺乏,不是儲藏數量不夠,而是技術開采不過來,所以造成了煤礦的短缺,也造就了石油的崛起。我記得一次的電視節目中,播出了竺總理在煤炭工業會上說過這樣的話,“你們都沒有經歷過煤荒!我告訴你什麽是煤荒,在90年的時候,長江流域的煤船,只要是浮在江面上的,我們各省各地不管它們是運向何處,反正抓來就用。我當上海市市長的時候也常乾這種事兒!這才是真正的煤荒!”
既然竺總理這麽心急能源,我幫他這個忙又何妨?
“吱~~”汽車急刹車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心中警兆忽現,抬頭一望卻駭然發現黑色的車窗裡伸出四五支黑洞洞的槍口方向正是我和司徒雷所站的位置。
(非常感謝大家的支持,下次解禁會在第八卷發表完畢之後,很快就到了。到時就會穩定的解禁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