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幽清從李白堯手裡接過紅玫瑰,湊近鼻端嗅了嗅,一股花的馨香沁入心脾,覺得自己的心裡美滋滋的:“你同情弱者?”夏幽清問道。
“不,她讓我想起了過去。我在國外讀書的時候也賣過紅玫瑰。”李白堯微笑著回答她。
“這……一定很苦吧。”夏幽清心裡一動,問道。
“不,一點也不,來買花的人都是被愛情迷昏了頭的人,當你看到他們一個個捧著幸福和甜蜜離開時,你同時也感覺到了幸福。那種感覺好極了。”李白堯回答道,他的眼睛滿含著幸福感,這使他看起來更是迷人。
夏幽清站在那裡,用溫情的目光看著他,哇塞,好個善解人意的家夥,她可是從來沒有見過感情這麽細膩的男人啊。
夏幽清昂起頭來,對他甜美地笑。她在心裡說,他可不是什麽乾巴巴的一個商人,他是一個有情有愛的大男孩。哈哈,一條大魚,被我撈著了。
“你笑什麽?”李白堯見她笑了,也是一笑。他在心裡對自己說:這個女孩子舉手投足之間,透出那麽一股陽光般的迷人的味道。這是她最可愛的地方。女孩子的美麗有的在臉上,有的在氣質上。她的美麗,那自然是在她的純淨的味道上。我跟這樣的女孩子在一起,我的生命也可以得到升華。
“在我的近旁可以看到一株木棉,作為樹的形象,他應該和我站在了一起。”夏幽清深情的眼眸注視著她,忽然,冒出了這麽一句話。這是舒婷的詩,她在心裡愛著這首詩。
“寒潮、風雷、霹靂,一起分擔?”李白堯對這首表達自尊的詩也是情有獨鍾。
“共享霧靄、雲霞、虹霓,那才幸福。”夏幽清吟唱著自己的心聲。
“不僅愛你美麗的身軀,也愛你堅持的位置,腳下的土地。”李白堯得意地像個大男孩。
“哈哈,你真是可以做這樣承諾的嗎?”夏幽清驚奇地問道。
“可以的,因為這是必須的。”李白堯立刻回答她。
“可我告訴你,我沒有溫良體貼的張力,一點也沒有。你們大老板不是需要溫柔嗎。”夏幽清索性把事情挑明了。她就是這樣爽快。
“人的追求不一樣,我說過思想比臉蛋更重要,我可以加一句,思想比溫良更迷人。”李白堯說,竭力忍住快樂的微笑。
一陣風吹過,夏幽清有些瑟瑟發抖,糟了,好象有情況。夏幽清猛得反應過來,這幾天是她的生理期呀,好象現在不行了。她怔怔地站在那兒,臉都快綠了。
李白堯迅速把夾克脫下來,輕輕覆在她身上,再抓住領子裹了裹,覺得基本滿意才微微笑了。
他的手指那麽輕,那麽柔軟,仿佛拂過了夏幽清的心間。
“我不冷。”夏幽清望著他。
“你別騙我了,你要強可以,但要看時候,你的臉色不對。”李白堯微笑地瞧著她,雪白的襯衣在寒風中顯得高潔而明快。
“沒……沒什麽,隻是有點肚子疼。”夏幽清支吾地說。
“我陪你去看醫生吧。”李白堯焦急起來。
“我也沒什麽事,上趟洗手間就行了,你等我,別走啊。”夏幽清把花遞給他,跑去洗手間。要是再過一會兒她就掛了。
夏幽清走進洗手間,從鏡子裡看到了自己,笑臉紅的像火,她突然覺得自己是個多麽迷人的女孩。這是一個美好而愉快的日子,夏幽清回味著今天的一切,她在心裡說,我今天很幸福,是的,幸福極了,我找到了屬於自己的那份幸福。
可是她與他不過隻是見了三回面而已,她就被他征服了,這也太快了。
老天,你夏幽清什麽時候變得如此多情了。她在心裡呐喊。
她把一切都打理好了,高高興興地走出來。
李白堯迎了上來,“我們去聽音樂會怎麽樣?今天有俄羅斯的交響樂團演出。”
“好啊,我最喜歡聽柴可夫斯基了。”夏幽清高興地像個得到表揚的孩子。
聽完音樂會,時間已是晚上,李白堯把她送到學校門口,含笑道:“今天真的很感謝。”
“謝什麽?”夏幽清疑惑地看著他。
“給我這麽幸福的一天。”李白堯說的很真誠,讓夏幽清心頭突如其來的一陣感動。
“我回去了。”夏幽清抿抿嘴,不知該說什麽,隻是轉身向宿舍樓跑去,怕他看見自己眼中的悸動。
沉思了片刻,夏幽清轉身向宿舍樓走去。
“夏幽清!”一個疲憊但洪亮的聲音叫住了她。
她一吃驚,見前面宿舍樓門旁邊的黑暗中佇立著一個落寞卻堅毅的身影,顯得那麽孤單。但盛氣凌人的鋒芒又使人不願接近。
她知道那是肖楠。
她不想跟他解釋,有什麽好說的呢?她想裝作沒有聽見,隻是直直地向前走。
她想若無其事地向前走,卻被那個黑色的身影一把摟進了懷裡。
“幹什麽?放開我。”夏幽清掙扎。
可肖楠卻並不放手,反而把她抱得更緊了:“你是我的。”肖楠的音調那麽感傷。
“請你放開我。”夏幽清看了看他的憂鬱的眼神,又鄭重其事地說了一遍。
肖楠叫道:“你是我的,憑誰也別想搶了去。”
夏幽清拚命地甩開她。
肖楠被重重地甩在地上,他坐著一聲不吭,也沒有看幽清,而是默默地凝視著遠方,仿佛在思考一件困擾人類的難題。
“我……對不起。”夏幽清終於有些同情肖楠,伸出手來將他拉起。
“離開他,聽到了嗎。”肖楠狠狠地說。
“你無權管我。”夏幽清鎮定地說。
“你為什麽每次都是這樣冷酷地拒絕我?”肖楠氣憤地望著她,生氣的臉在月光下越發英俊。
“你為什麽每次都是這樣破壞我的生活?”夏幽清比他還要激動,眉角洋溢的憤怒就像燃著的火炬,令人喘不過氣。
“我這是在捍衛我的權利,我是誰,我怎麽能容忍你被別人搶走了。”肖楠咆哮了起來。
“我討厭你這樣!什麽權利,說得多好聽,可你為什麽只看重你自己的權利。”夏幽清說話聲音不大,語調卻非常堅決。
的確,她討厭這樣的肖楠,這樣不顧及別人感受的肖楠。
每次隻要自己與哪個男生神態親密了些,他就要大打出手,使得沒有幾個男生敢接近她。
“我……你怎麽就不理解我,我對你可是一片真心,我到底怎樣做,你才滿意我。”肖楠低下頭,一副受傷的樣子。
夏幽清不禁有些心軟,看著脆弱的他,火氣已消了大半。畢竟是朋友,對方的性子早已一清二楚,何必大動乾戈。
“我和你說過的呀,感情這東西是不可以勉強的耶。”夏幽清很溫柔地說。
“感情,感情,你一開口就是感情,我問你,我對你沒感情嗎。我難道愛你還不夠嗎。”肖楠的臉鐵青著。
“你,你不要胡攪蠻纏,好不好。我是說愛是互相的,不能一廂情願。”夏幽清耐心地說道。
“這麽說來,你和那李老板是兩廂情願了。”肖楠嘲諷道。
“我有必要回答你嗎,這不關你的事。”
“我問你,那你為什麽跟那姓李的混在一起?你真的愛他?你不就看他是大老板嗎。可他比我強哪兒。”肖楠氣鼓鼓地說。
“什麽意思?你就是為了要搞清這個問題,才沒完沒了地跟著我。”
“你今天必須回答我。”肖楠沉著臉。
“好,那我就回答你。實話告訴你,我對你沒感覺。”說著,夏幽清轉過身就要離開,肖楠急了,一個機靈從地上蹦起來,抓住夏幽清的胳膊,一臉不可一世的神情,撅著嘴道:“我是要你回答,那姓李的比我強在哪裡?”
夏幽清看著孩子氣地他,不由地心中一樂:“你不覺得這個問題很無聊。”
“喂,你今後不能再見那個姓李的了,知不知道。”他、肖楠說得斬釘截鐵,不給人一點余地。
夏幽清此時不想再和他爭辯什麽,她知道他這一天都很疲憊,現下最要緊的是要讓他穩定情緒。
對於肖楠, 強硬是沒有用的。
他們靜靜地來到離學校不遠的東海餐廳裡。街上的行人已經不多了,只剩下寂寥的人影偶爾走過。他們坐在落地窗前,都沒有說話。
肖楠冷冷地道:“答應我,你們不許再見面。”
“你知道這不可能。”夏幽清回答道。
“你真的喜歡他?”肖楠吼道。
“你管不著。”夏幽清隻是淡淡地答道。
肖楠鷹隼一樣銳利的眼神緊逼著夏幽清:“你還真的對那姓李的動心了?”
“我們談點好玩的,乾嗎。”夏幽清似乎要化解這冷凍的場面。
“夏幽清,我告訴你,你們不合適的,他是個暴發戶,暴發戶,懂不,就是憑著一點點小聰明賺了幾個臭錢就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癟三。”
“住嘴。”夏幽清激動地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