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海大學的第一帥哥林希卓要做夏幽清電影的男主角了,這個消息像長了翅膀似的在校園裡迅速傳開了。
360宿舍的那三大美女聽了這個消息,一時間全都怔住了,全都把夏幽清視為狐狸精轉世。
我的媽媽,那林希卓是何等人物?豪門公子,天罡星下凡,冷面王子,帥氣無敵男,那可是絕世罕見的績優股,多少少女夢寐以求啊,可她夏幽清到底有什麽資本?論長相,論出身,那可都是上不了台面的呀,可是這就沒天理了,怎麽那些個極品男人偏偏都被她夏幽清給俘虜了呢。怪?太怪了,不是我不明白,這世界變化快啊。
沒有人想跟她說話,沒有人願意理她,不是嫉妒,是對這個與她們生活了兩年之久的平凡女生琢磨不透,她到底好在哪裡?
唉,都怪我們太沒有心計了,雖然我們也是天生麗質,可是我們不懂得男人的心啊,他們喜歡什麽?弱點在哪裡?我們一概不曉得,在愛情的世界裡,我們是盲人摸象,而她夏幽清卻是像一頭獅子,瞄準了獵物的要害,一劍封喉,她可是太高了。
那個什麽董事長李白堯不是見異思遷了嗎,可她夏幽清才不為此傷心欲絕呢,她是什麽人,東方不亮西方亮,還沒等別人看笑話呢,她立刻調轉船頭,瞄準了新的目標,而且這回還逮了條大魚。哇塞,有沒有搞錯?
宿舍裡,冰點邊喝酸奶邊偷偷打量著獨自坐在床頭看書的夏幽清。她好像是正在思考什麽問題,秀眉微蹙,小臉潮紅,樣子蠻可愛的。
冰點沒好氣地叫道:“裝什麽裝?你以為你裝得像,我們就不曉得了,哼,你到底是怎麽把美少年搞到手的,今天你給我們老實交代,否則,看我們怎麽搞掂你。你說你,這不是明擺著氣人嗎。”說著她看一眼同樣獨自坐在角落裡的柳鶯。
柳鶯臉色蒼白,眼窩深陷,更顯得楚楚動人。
“你發什麽神經,為什麽這樣看著我,我可沒功夫和你胡咧咧,我明天還要開機呢,求你們別打攪我了,求你。”
“哼,重色輕友……”是水沁兒的聲音,帶著嘲弄的口吻。
“你們兩個,不要打擾夏幽清了,好嗎,她的電影明天是要舉行開機儀式的。”柳鶯懇求道。
夏幽清抬起頭來,怔怔望住她們,冰點怒目而視,水沁兒陰陽怪氣,只有柳鶯一臉的苦大仇深,觀瞧了半晌,她才感覺到今天這屋裡的氣氛不對。
“對不起,出什麽事了,快講。”
冰點瞪大眼睛,沒好氣地道:“你倒是春風得意啊,可你看到沒有——?!”
“冰點,我的姑奶奶,你給我少多嘴,行不行。”是柳鶯的聲音。她蒼白的臉上泛起了紅暈。
夏幽清這才看出柳鶯一定是生病了。
“鶯,你怎麽了?病了,什麽病,要不要緊,你看我忙的四腳朝天,也沒看出來,該打,該打。”
柳鶯沒有說話,她的臉色蒼白,眼神中靜靜流淌著一種憂傷。
“說啊,對不起,是我不好。”夏幽清賠禮道。
“哼,你一天到晚就知道瘋跑,不是跑投資,就是泡帥哥,能不忙嗎,忙得你都沒有時間搭理我們了。你瞧瞧,鶯都傷心成什麽了,可你卻還在外面樂翻天呢。”冰點叫道。
“我說,鶯,你到底怎麽了?是我粗心,是我不好。”夏幽清走過來,摟住柳鶯。
柳鶯突然回過身來,抱住夏幽清嗚嗚咽咽地抽泣起來。
柳鶯這個人,照同學們的說法,是個沒心沒肺的傻大姐。她來自與鄉下,父母都是沒什麽文化的鄉巴佬,她從小就挑起了家庭的重擔,上學的時候特別用功,終於考上了東海大學。在她的腦海裡,進了大學,就意味著脫離苦海;可是她的這個夢想,剛到了大學,就給徹底破滅了。
因為她發現現在的大學生早已不是香餑餑了,畢業就意味著失業。你為了能夠到城市拿鐵飯碗而奮鬥了十幾年,到頭來,你卻發現這是一場遊戲一場夢,這不是要人的命嗎。柳鶯傻了。
我該怎麽辦?我的命怎麽這麽苦,唉,命苦不能怨政府,誰讓咱們生不逢時呢。我不能坐以待斃,我要追求屬於我自己的幸福。
就是在這樣的信念支撐下,她開始思考自己的下一步該踏向何處?她也想過要考個研究生,給自己增添點含金量,可是現在研究生也收費了,就她家那點財政收入,現在她的學費還是貸款。這是一條死路。她也曾想過找工作,可是現在找工作比找對象還難。
正當她自暴自棄的時候,終於她想起了奶奶的諄諄教導:女人要什麽幸福,女人嫁個好男人,那就是幸福。
這是奶奶從小就在她耳邊念叨的人生經驗。
可是那個時候,她對這句話煩透了。現在想來,這話卻成了真理。
她的媽媽在她的記憶裡,從來就沒有幸福。
為什麽?就是因為媽媽嫁得不好。
爸爸是個沒骨氣的男人。心地善良,可沒什麽能耐。改革春風吹滿地,可他老人家還是種他的地。眼看著鄉裡的能人都發了家,可他仍然巋然不動,坐以待斃。
媽媽跟著這樣的男人能幸福嗎。
唉,女人啊,你的名字是弱者。
於是她開始物色新好男人。她要找到自己的幸福。
“你怎麽了,誰欺負你了,鶯。”夏幽清大惑不解地問道,“你說出來,我給你做主。”
“不要說這些廢話!”冰點越說越氣,“這都是你——你個大頭鬼造就的。”
夏幽清怔住了。
“你們,你們到底搞什麽鬼,鶯到底怎麽了?”夏幽清凝視著屋裡的三個人,“還不說嗎?”
柳鶯氣得轉身氣鼓鼓倒在自己床上,用枕頭蒙住腦袋。
“都是你乾得好事,”冰點憤憤地道,“你不知道, 還是誠心的,我們的鶯,受了這麽大的傷害,你倒好,又跟林大帥哥攪合在一起了。天哪,這不是在鶯的傷口上撒鹽嗎。”
“冰點,你怎麽了,吃多了,你這是哪跟哪,你給把話說清楚。鶯到底怎麽了,我又怎麽了。”
水沁兒看出夏幽清是真的生氣了。
也許幽清真的不知道鶯的事。
“幽清,你不要發火,情況是這樣的。鶯和杜老板的事,你是知道的。”
“知道什麽?怎麽回事?快說。”
“唉,看來你是真不知道。”
“我知道什麽呀,我就知道我們是鐵姐妹,你們有事,我會挺身而出的。”
“是這樣,前一段時節,鶯和那個杜老板好上了。”
“什麽?你說什麽。就是那個杜雄勇,就是把白峙打了的杜雄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