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我看你還是出去走走吧!你再這樣玩下去,笨笨和呆呆都要被你弄死了!”小悅見蕭蕭眼睛無焦點地盯著裝蝶尾金魚的大碗,手裡拿著一根細小的樹枝無意識地搗著。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忍不住說道。
回答她的是一陣沉默。
自從上次冷心遙答應會帶蕭蕭去遊湖,蕭蕭便讓媚娘來蕭府教她學舞,而且基本上不踏出靜園,就怕錯過了冷心遙。
平時練練舞,閑時就發發呆,時間打發得還算快。明天就是凌欣兒的生日了,蕭蕭也到了要表演的時候了,所以媚娘決定讓她今天好好休息一天。
誰曾想,不練舞了,蕭蕭便更無事可做了。一會兒逗逗魚,一會兒摘摘桃花,一會兒看看小悅刺繡。到後來,她實在不知要做什麽了,就在院內走來走去。在桃花樹下撿了根細小的樹枝,逗弄兩條小魚,再後來就變成了剛剛那副情景了。
這幾天,蕭蕭每天從日出等到日落,就是為了冷心遙的那句:過兩天,我會來接你的!
可是距離那天已經好幾天了,早已過了兩天之約,蕭蕭不知道自己為什麽還在等?可能人家隻是隨便說說的,怎麽她就當了真呢?
突然間,又想起了昨晚的夢,心中不由一陣抽痛。
“叮咚……”不知不覺間,她的淚就這麽劃過臉龐,滴落了下來,掉在裝魚的大碗裡。淚水濺起的水花灑在小悅正在刺繡的手上。
“小姐,你怎麽了?”小悅看向她,不知何時淚水已經悄悄爬滿了她的臉。
“沒……沒什麽……”蕭蕭伸手拭去臉上的淚水。
“小姐,其實……”小悅欲言又止,她不知道該如何去安慰她。
此時,蕭逸風正好過來看到蕭蕭在抹眼淚。
他緊張的問她:“怎麽了?”
蕭蕭連忙迅速抹去臉上的淚痕,起身搖了搖頭,輕聲說道:“沒什麽?”
蕭逸風狐疑地問道:“真的嗎?”
蕭蕭點了點頭,說道:“恩,我隻是昨天做了一些奇怪的夢,有些感傷而已!”
“哦?是什麽夢啊?”蕭逸風柔聲問道。
“我夢到我穿著奇怪的衣服,和幾個少女一起嬉戲,我似乎玩得很開心。可是突然她們都離我而去,我大聲叫喚著,可是她們就好像是聽不到我的叫聲,都不理睬我。我很傷心,我哭著追她們,卻怎麽也追不到?”
“……”蕭逸風不知道要怎麽回答她。都是他害她這麽的傷心,是他藏了她的衣服,阻止她恢復記憶。
蕭逸風一把將她擁入自己的懷中,柔聲說道:“放心吧!很快你就會恢復記憶的!”
心中歎道:或許是他該放手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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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蕭蕭所不知的是,其實冷心遙也很想實現自己的承諾,隻是他……
那日冷心遙與蕭蕭分別後,在回家的路上,瞥見一抹熟悉的身影,便一路跟蹤,那人便是當朝丞相王永富。
他趴在屋簷上望著院內,院內點著幾盞燈籠。此時,王永富正卑躬屈膝的對著一個紫衣男子說話。紫衣男子背對著他,所以冷心遙看不清他的臉。但是試想,能讓當朝丞相這樣卑躬屈膝的,身份必定非同一般。他的身邊還畢恭畢敬的站著一個高大的男子。這個高大的男子,他覺得似乎有些眼熟。仔細想了一下,他不正是那日在聞香居內,拿著銀票要包了蕭蕭的人嗎?他怎麽會在這裡?他究竟是何人?
他的眼睛死死的盯著王永富,就是他,害死他的父母,害得他家破人亡。滿腔的怒火難以抑製,無盡的恨意不停地在他心中翻滾,他的手無意識的緊緊握拳,身子向前傾。正當他想要抑製住自己的衝動,抬起的手不小心抖落了屋簷上的一個碎石子。
“誰?”院內的高大男人警覺地看向屋頂問道。
冷心遙知道此時下手還不是時候,遂想先行離去。卻不想正當他要離去之際,高大男子飛身一躍,跳上屋頂,疾速向他攻來。此人武功甚高,冷心遙和他纏鬥了一番,漸漸露出了弱勢。此時院內已經站滿了人,手裡都拿著火把。冷心遙見形勢不利於自己,無心戀戰,隻想速速離去,無奈高大男子攻勢太猛,難以脫身。一個抵擋不住,冷心遙受了他一掌,內髒一陣翻騰,後退幾步,腳下一個踉蹌。在他還沒站穩之時,高大男子迅速從靴子內側取出一把短劍,刺向冷心遙的腹部。冷心遙腹部受傷後,更是力不從心。眼看高大男子的短劍就要刺向冷心遙的胸口,此時突然出現一個蒙面黑衣人救走了冷心遙。
高大男子還想繼續追,卻被院內的紫衣男子喚住:“若風,不要追了!”
“是!”高大男子翻身躍到地面,恭敬地回道。
夜行別院內
“門主,你醒啦!”床邊的男子對著床上的男子激動地說道。
“恩!”床上的男子虛弱地回了一聲。他就是冷心遙。
象是突然想到了什麽,他緊張地問道:“我睡了多久?”
“回稟門主,您睡了三天三夜。”
“什麽?”他急得連忙翻身下床,卻不小心扯到傷口,悶哼出聲,血慢慢滲出了紗布。
“門主,你現在還不能起來,須躺在床上靜養。”作勢床邊的男子要攙扶他回床上。
“不行,我今天一定要出門!”他意志堅定地說道。
“你給我躺回去!”此時,從門外進來一個男子。
他器宇軒昂,一身英挺,他渾身散發著霸氣。硬挺的鼻,薄而性感的唇,一副英氣的劍眉此時正緊緊糾結著,顯示著他的怒氣。
“師傅!”冷心遙恭敬地輕聲喚道。那日他去聞香居要見的重要人物也正是此人,他的師傅--君若無。
“我再說最後一次,躺回去!”君若無不怒而威地輕聲說道。
“可是,師傅我今天……”冷心遙在接收到君若無凌厲的眼神後,將要說的話吞回肚中,無奈的回道:“是!”
冷心遙由剛才床邊的男子攙扶著躺回床上,閉上眼睛,心中無奈的歎道:蕭蕭,難道我們真的無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