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回事,你們是怎麽照顧老夫人的,怎麽會突然間昏倒呢?!”電話那一頭,韓坤山接到媽媽出事的通知,大聲的咆哮著,宣泄著他的憤怒和擔憂。
“是是老夫人和一個女人見過面後,就難過的昏倒的。我們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真的不是我們的疏忽,老板。”
“女人?”媽會和誰見面,而且還會這麽激烈的反應,不可能是珠熙,否則家人的傭人不會不知道身份,那會是誰呢,還會有誰能夠讓媽接見呢?
“是的,老板,是老夫人要我們把人帶進去就先退下去的,好像有什麽話要講。好像,那麽個女人好像有個什麽漪字的,具體的就不是很清楚了。”
“漣漪——!”韓坤山摔掉電話,跌坐進辦公室的椅子裡,難道是她回來了,她怎麽還有臉回來,這個拋夫棄子的不要臉不知羞恥的女人,怎麽還有臉見媽?
回想起往事,韓坤山就氣得心痛,這是他承認的僅此一點,吝嗇的他不願意承認這份心痛更過的來自於愛,深深糾結在一起的愛:
“阿朱,太太的東西呢,太太呢?”打開衣櫃,原本只是想拿件換洗的襯衫,結果一推開拉門,空蕩蕩的櫃子,原本應該是掛得滿滿的衣架全都空蕩蕩的晃悠著。韓坤山不詳的警覺到有什麽發生了。
“老板,是太太自己動手打包整理的,還有一位先生開車來接太太的。這裡還有一封信是太太留給您要阿朱交給您的。我這就下樓去拿。”
“坤山,我走了,這輩子,我再也不會原諒你,我會恨你一輩子。離婚協議書我已經簽好,就放在你書房的辦公桌上。”韓坤山接過信,一個字一個字的念下去,臉色也隨著越來越難看。出於本能的反應,把薄薄的信紙直接撕成碎片,飛灑到空中,紛紛揚揚的墜落,摔門出去,向左拐到書房裡。
推開門,果然,一個黃色的文件袋就放在桌子上,韓坤山憤怒的衝過去,拿起袋子,猶豫著要不要打開,裡面裝的就是他婚姻失敗的證據,他真的要打開去接受這個現實嗎?
“老板,老夫人已經醒了,就在家裡休養著,說是想見你。”管家遵從老主人的意見,直接打電話到了公司。
“好,我馬上就回來,先讓媽躺下休息一會,我這就去車庫開車。”一聽說媽媽穩定蘇醒了,韓坤山就連忙掛好電話,拿起椅子上掛著的外套,急匆匆的出門了。
“老夫人, 我已經按照你的吩咐,打電話叫少爺回來了,您還是先休息一會吧,從公司到這開車也需要時間啊。”管家呆在韓家超過40個年頭了,經歷了老爺的過世,老夫人的獨立打拚事業,少爺接管企業和孫小姐離家的種種,是唯一可以不用懷疑就知道對韓家忠心耿耿的人物。對於老夫人,他是出自內心的關心,希望能讓這個倔強堅強的女人能夠在晚年安享天倫之樂。誰都不知道,夫人回來後和老夫人談話的內容,以及為什麽老夫人會對夫人下逐客令,會接著就昏倒呢?
“我沒事,人老了,就受不住一丁點的事,沒用了。”暗自嘲諷著,“你先去忙你的吧,我就等等坤山吧。”這個時候,她哪還能睡得著,她的心正在淌血,被人一刀刀的挽著肉,猶如“那我就下出去了,老夫人您自己要多保重身體啊,孫小姐還得靠您重新回來啊。”說著人已經退到了房門口。
你是不知道啊,我這把老骨頭之所以還強撐著,不倒下去一了百了,就是盼著哪一天能夠親眼看到珠熙帶著孩子心平氣和的坐下來,衣架四口其樂融融,可是現在沒必要了,珠熙,這孩子,永遠不會再回到這個家了,我可憐的孩子,也許不回來是對的,外面才是你自由翱翔的天空。韓老夫人思考著。
螞蟻鑽心的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