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僵硬的看著花語,許久劉醫生只能搖頭。他知道怎麽治,可是他沒有藥引。一切枉然!藥引只有勾陳堂主遊破雲和“東靖盟”的長老劉業勳有。可是怎麽這女子身上會有“血刑”,隱約猜測著答案,人卻不自禁的打了個冷戰。
輕輕點了一下頭,花語笑的更優雅了,淡然如霧般輕嫋的笑意仿佛現在說的話無關生死。
“我知道怎麽做,劉醫生你就和懷說我只是感冒發燒吧。我會到醫院去的,希望你給我輸血,我需要時間做一些事。而我需要你幫我。”
“可是……。”
“劉醫生,這事是你們‘東靖盟’的長輩劉老先生讓我這麽做的。”原來事到臨頭居然是抬出劉業勳來做震懾。
花語緊盯著劉醫生,直到他點下頭來,口中那口氣才重重吐了出來。心裡明明很苦,臉上偏偏全是暖暖的笑意。原來在這裡也需要偽裝的。
送走了劉醫生,花語開始在衣櫃裡翻找合適的外出的衣服。而刑離只是鎖著眉在她身後緊緊盯著她。半響他居然說了一個連花語都沒想到他會說的話:“我很後悔!”
花語怔然,尋找衣物的手指僵了一僵,對他的恨意卻突然煙消雲散。原來要不恨居然是那麽的容易,只是一個道歉而已。
後悔!後悔讓劉業勳與自己見面嗎?可是已經晚了不是嗎?無法挽回的事如何後悔呢!
“你在外面等我好嗎?我要換衣服。”
僵硬的抬頭看了花語一眼,刑離退了出去,門扉關上了,一室的空寂,原來沒有他的身影哪裡都是囚心的牢籠。
給自己挑了件北京紅的妮子裙,畫了淡妝。鏡子裡的自己其實也並不是太憔悴的。記得以前母親給姐妹們講“白雪公主”的故事,每次母親講到裡面的巫婆皇后對著自己的魔鏡問:“鏡子!鏡子!世上誰最美麗?”的時候,三姐妹總是爭著說“我最美麗!”
“我最美麗!”花語笑了,手指撫在鏡子上。往日可追!她的兩個妹妹一定會比她美麗的。轉身帶門而去。
跟在花語的身後,出了園子,刑離不得不開口:“要出去?”
“恩!”
“可是……。”
“你又不是第一次背著他做事了,有關系嗎?”
刑離難堪的僵了一下,卻還是盡責的又回了一句:“出去不安全。”
“你跟著會不安全嗎?”笑得譏諷,門扉卻已經打開了。邁步而出,有些意外刑離居然真的沒有再阻攔。心下笑的有些蒼涼,這算道歉嗎?
花語的第一站是醫院,她接下來要做的很多事,都需要體力和精力。而她現在的狀況卻並不理想。
在醫院輸了血,人的精神果然好了很多。劉醫生一直沉默在側,輸血結束遞了一個白色的小藥瓶囑咐了用量後沉默退走。那溫軟的眼神中居然全是悲憫。
花語淡然的微笑,淡然的接過藥瓶。心裡有絲細細的悲傷流過心脈,她一直是那麽的驕傲,可是終究淪落成了別人憐憫的對象。而她卻還是只能微笑。
會難過嗎?其實當心疼到了極致還能感覺什麽難過,無非是寒冬落霜而已。
“回去好嗎?耿小姐。”刑離站在她身後,小心翼翼的低聲詢問著。眼神低垂著,自責嗎?花語掉看眼神,她已經沒有力氣去化解別人心裡的情緒。
“不!帶我去見劉業勳。”
一切才開始,而她已經沒有了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