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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撚花辭》第34章
涼涼的夜,滲透的寒,春露原來亦已深重。薄薄的短袖毛衣裹不住濕意和寒冷,輕薄的柔綠裙擺溫暖不了苦澀惆悵。手指已經沒有力氣再去臥石上尋找那些丟失的名字。粉色的指甲磨斷了,有了裂口,指甲的根部生生的疼痛著,從無名指換到中指,從左手交到右手,可是人只有10根手指,當10根手指都已滿是傷痕,還有什麽可以替代它去追尋往日的記憶和溫暖。

 天邊漸漸顯了曙光,那麽美的月色漸漸暗淡成一片模糊的透影,仿佛蒼穹上一塊醜陋的疤痕,帶著幾分猙獰,透著幾分犀利。

 時間好快!

 居然黑了的天亦要大亮了!

 幽晚的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痕,看著對面清冷的樹樁,笑意擴到了眼底;看著自己所坐的臥石,笑意散到了全身;漸漸無聲的笑化作細細的、尖銳的嗤笑;嗤笑的聲音漸漸放大,變成了放聲的大笑;大笑又變成了狂笑,笑到全身顫抖,笑到全身抽搐,笑到整個人都軟倒在臥石旁,人卻再也不願意坐上那刻盡相思和溫情的記憶。

 劉業勳,如果當年你有苦衷與無奈,那麽今日你還有什麽借口?

 伸手用力的開始推那塊一米多長,半米多寬的臥石。她原本就腿不方便,沒有任何使力的支點,推了半晌,那臥石居然紋絲不動。可是心裡發了狠,那冰浸炭焚的怨恨沒有一個去處,只是反反覆複的煎熬傷痛。看到一旁幾根散亂的手腕粗的木欄,伸手抽了幾支,撕下裙擺,緊緊的捆綁在一起。然後把尖銳的一端插到了臥石下,使力的一撬。沉重的臥石居然有了一絲松動。

 大吼一聲,使了全身的力氣去壓,臥石一個翻滾居然向著池塘的方向滾了一個翻身。而木欄亦應聲而折,木欄上突起的釘子深深刺入了幽晚的手掌,幽晚卻沒有一絲疼痛的感覺。迅速又抽了幾支木欄,用先前裙擺撕下的布條捆好。用相同的辦法又去撬那沉重的臥石。反反覆複,周而複始。

 兩米!一米!半米……

 終於“噗通”一聲,臥石從岸邊翻落。濺起一朵巨大的水花,冰冷的春水濕了幽晚一頭一臉一身。池塘不深,石塊幾乎是立即的已經聽到了落實的聲音。

 幽晚站在岸邊怔怔的,望著那一圈一圈蕩開的漣漪出了神,癡癡的,癡癡的,已是呆了。

 暖陽初升,晨霞絢爛,靜靜的一池春水,平靜的沒有一絲漣漪,岸旁凝翠綠葉,濃豔紅花,只是沒有了隨風而蕩的楊柳,亦沒有風雨難催的臥石。一切如舊時的靜謐,一切已再回不到往日的情動心折。

 岸還是岸!水還是水!陽光依舊燦爛!

 只是沒有了人影的景致多了幾分荒涼。

 幽晚撩起破碎的裙擺打了一個結,緩慢的走到院子旁的一個水管,輕輕扭開了龍頭,衝洗著手上的血汙和泥屑,草根。然後整理了一下儀容,順好了頭髮,緩慢的走出了院子,脊背是挺直的,雖然腳步蹣跚,卻沒有一絲狼狽,堅毅的背影在晨光中,緩慢的拉出一抹淡然飄逸的影子。淡淡的,輕輕的,風一吹仿佛就散了。

 她這一路雖然走的很慢,卻再也沒有回頭。

 劉業勳靠在搖椅中,身子輕輕的隨著搖椅的起伏,緩緩的擺蕩著。這一夜也許有段淺眠,也許沒有。腦子裡混亂的重複著這一天發生的所有事,思緒裡全是這幾年幽晚給自己出的難題。她費盡心思的布局,不會那麽簡單。以他對她的了解,就算這次陷害失敗,她亦有其他的應變跟在後面。

 這一夜,“耿宅”沒有任何緊急的電話打來,那麽看來耿於懷的傷勢已經有所緩和。只要拖到遊破雲回來,那一切就有了轉機。

 而他和那個“襲人”的事,他現在無力也無心去約束。只要他活著,能撐過這一關,其他的事可以慢慢再說。

 身子有些暖,睜開眼,原來天已大亮了,晨光透過落地窗灑在屋裡的地板上,明閃閃的,亮晃晃的,居然有些刺眼。伸手蓋住雙眼,沉沉的一聲歎息。

 ~這又是新的一天了!

 門外輕輕的有人在敲擊。

 “進來吧!”劉業勳輕聲的應著。

 門推開了,鳩尾站在門口,身後是劉業勳的隨身執事。

 “事情辦完了?”劉業勳淡淡的問, 身子沒有移動。眼睛又閉了起來。

 “‘襲人’的47個探點已經挑了26個。”

 “那繼續,只要是知道的都給我弄了。”

 “知道了!”

 沉聲的回答後,是猶豫的躊躇,劉業勳複睜開眼睛:“還有什麽事?”

 “我們的人在市西區發現了‘襲人’的首領幽晚的行蹤。”

 扶手上的手掌霍的收緊,劉業勳抬頭,眼睛直直盯著鳩尾,安靜的等待下文。

 抿了抿乾澀的唇角,鳩尾艱難的開口:“兩方人交了手,混戰中,我們這邊有人開了槍……”

 劉業勳還是一動不動的瞪著鳩尾的嘴巴。

 “打中了幽晚的頭部,立時斃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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