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找一個傳話的機會相當不容易,在耿於懷看似不大的宅子裡,埋下的暗線相當的多。只要稍有風吹草動都瞞不過耿於懷的眼睛。
而要找個能和鳩尾單獨說話的機會就更難了,這話要怎麽帶給簡風亦呢?幽夜舞還來不及找到機會,“東靖盟”已出了一件大事。
“東靖盟”在N市的分堂一夜之間被人挑了。而幽夜舞第一個反應是簡風亦做的。宅子裡忙忙碌碌的身影在穿梭。連久沒露面的童擎也趕了過來,和耿於懷在書房裡一談就是一個下午。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是冰冷嚴肅的,鳩尾也來了,臉上的表情也難得的冷然,那一慣的調笑早湮沒在擰緊的眉峰間。偶然在客廳裡和自己的眼神一對,那眼神如冰刀一般直刺過來。他也猜到了是簡風亦做的吧!
簡風亦!
幽夜舞幾乎有些不太相信他有那麽大能力。
“東靖盟”不是三流的小幫,雖然近幾年大部分勢力都在向國外轉移。可是一夜之間居然挑了“東靖盟”的一個分堂。這樣的實力實在也驚人。
而且最不可思議的是,居然“東靖盟”在這之前沒有收到任何風聲,所以傷亡相當慘重。
“要回拉斯維加斯就一起。”書房的門開了,耿於懷走了出來。身後是童擎在大吼。
耿於懷走到幽夜舞面前站定,他看她的眼神複雜難懂:“你和童擎走。”
“你呢?”
“我沒有給你權利提問。”他說的冷硬,眼神裡的疲憊和不耐在凝聚。
“你不走我不走。”幽夜舞的眼睛緊盯著耿於懷,不,她好不容易可以留在他的身邊,甚至用了別人的身份,甚至要承受他的不屑和傷害。她不要離開他。
“不要考驗我的耐心!”捏著幽夜舞的下巴,他把她刻意拉近自己。“你真以為你是耿茉,我會一味容忍你嗎?”
耿茉!
這個名字刺痛了幽夜舞,他一直沒有忘記她是個“襲人”,忘記身份的人一直只有她自己而已。
“童擎,帶她走!”耿於懷沒有回頭,只是對靠近的童擎交代。說完頭也不回的帶著鳩尾出了大門。
望著耿於懷離去的背影,幽夜舞莫名的心裡一陣慌亂。那消失在夜色裡的背影太冷然,仿佛要被黑暗吞噬了一般。
“耿於懷。”追到門口,她大喊他的名字:“不要去!”
她喊的那麽用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卻得不到一個停頓。耿於懷和鳩尾帶著宅子裡的大部分人終於完全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黑道法則:
血債血償!
簡風亦和耿於懷的正面交鋒流血的會是誰呢?
眼淚滑落到嘴角,滲入唇裡的是鹹澀的味道。
水裡哭泣的魚,水知道,因為他在她的心裡。
可是她呢?她是被水拋棄的魚兒,她的眼淚誰知道?
簡風亦把開好的兩億支票推到龐同德面前。
“我要市東那塊地四十年的使用權。”
“四十年!”龐同德原本訕笑著去接支票的手突然僵硬了,連臉上的表情也完全僵硬掉。
“同意就拿走支票!”簡風亦的手指間習慣的翻轉著那枚鋒利的硬幣,臉上的笑帶著幾分得意。
“憑什麽?”龐同德伸出的手縮了回來,兩隻眼睛冒火的瞪著簡風亦。他是一點都不顧及兩人的私人關系了。談什麽都隻談利益,他的女兒真是白嫁了。
“憑什麽?憑你的女兒攪黃了我八億的‘生意’;憑我幫你擺平了‘東靖盟’;憑我現在又拿兩億來支持你。”簡風亦邪魅陰柔的一笑。
“你擺平了‘東靖盟’?”龐同德的眼睛一下瞪得有銅鈴一般大。
“怎麽可能?”這根本不可能。“蟒幫”的確是N市的地頭蛇,可是“東靖盟”也不是省油的燈。
“你不需要知道過程,你只要知道結果。沒有了‘東靖盟’在股市興風作浪,你要拉起股價易如反掌,這可比你多籌集幾億資金要來的實際。”
“我已經把‘雅華居’抵押給銀行,貸款5個億。你的兩億對我沒什麽作用。”既然連“東靖盟”這根刺都拔掉了,那他龐同德還有什麽顧及,更沒必要為了兩億做那麽大的犧牲。
簡風亦低頭不自覺的笑出了聲,果然是老狐狸。利用完人馬上一腳踢開,翻臉不認人。
“這兩億隨便你要不要,不過那塊地你不給也得給。我連‘東靖盟’都可以收拾,我不介意多收拾一個‘龐氏創業’。”
“我是你嶽父!”龐同德氣的一臉肥肉都晃動了起來,“啪”的拍著桌子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