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了。”一絲很細的聲音似幽靈歎氣,仿佛一眨眼就會消失。
君昊順著聲音望去,一道燈光不偏不倚照在她身上,她一身黑色長裙,黑發像瀑布般傾瀉而下,纖瘦的身體仿佛隨時會被風吹走。他大步上前,心底的關心一出口卻化作怒氣:“半夜站在陽台裝鬼嚇人麽?”“
風很涼,人的心更涼。安可沒有回頭,風吹亂了她的黑發。漆黑的夜空吸引住她的全部視線,她沒有回頭看看君昊。更加沒有心情去和爭吵理論什麽。聽著君昊向她走來,她緊張道:“你不要過來。”
“你…”責備的話剛想出口,他觸摸到她的冰涼,不由自主地關懷出聲:“你的手怎麽這麽冷?”
她快速抽回手,沒應他,仍看著夜空。他的手很暖,會讓人忍不住想抓住,永遠不要放手。
“看來你又不聽話了,你怎麽能把我的東西凍成這樣。你該知道的沒有我的允許你連感冒的權力也沒有。”他從身後環住她,溫熱的氣息繞遍她四周。
“你不陪你的新娘,跑來裡就是為了宣布你的所有權。”僵硬冰冷的身軀因他的氣息而逐漸溶化,更加冷卻的是心。
君昊從背後摟住她的纖腰,嘴唇輕輕摩擦她敏感的耳垂,嘴角揚起一個優美的弧度:“你告訴我你介意,我就留在這裡陪你,不去理會什麽新娘。”
“那我告訴你我不介意,請你馬上離開。”強裝鎮靜的聲音,微微顫抖的身子顯示出她此時的不安。
君昊把她摟得更緊,嘴唇已不安份地吻上她的臉頰,嘲弄地問道:“介意就是介意,承認很難麽?”
一滴冰涼的液體滴落在他的手上,他快速地轉過她的身子,瞬間感覺血液凝固了,看著她如水密桃般紅腫著雙眼,面色蒼白,眼淚一滴兩滴像斷線的珠子,不停跌落。這些一一刺激著他的心臟,他搖著她問:“你這是怎麽了?”
她掙扎著逃離他的禁固,不想讓他看見如此脆弱一面,背過身去哽咽道:“我沒事,我求你快些離開,給我兩天時間好不好,就兩天就行了。”
“告訴我,為什麽哭?”他拉回她捧起她的小臉,不容許逃離:“是因為我…”
“你走吧, 讓我一個人靜靜。”冰冷的身軀順著陽台的護欄緩緩滑下,她只需要一個能讓心情平靜的空間。
“這個時候我怎麽會把你一人留在這裡。”不理會安可的掙扎,抱她入房為她蓋好被子。
君昊人生第一次對一個女人如此溫柔,像照顧生病的孩子一樣照顧著安可。他找來冰塊,用毛巾包著敷在她眼睛上,說是消腫快。
安可卻決裂地告訴他,只要他離開,不出現在她眼前,她的眼睛不用處理也會好得很快。
君昊離開了,但這次並不是因為生氣,他只是想挽回一件事情。他的心漸漸明朗,他也會讓她的心接受他。
房間內再次剩下安可一人,拉起被子蓋過頭部。眼淚再次滴下,理智告訴自己:是恨君昊的。可一顆心在何時為他沉淪的卻不自知。在看見他幸福地牽著別的女人的手,說著我很愛我的妻子時,她心痛得麻木了。她問自己兩天時間真的能忘記一切心痛的根源麽?
安可的理智會戰勝內心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