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會讓你疼足整整七天,讓你身體裡的所有經脈和骨骼慢慢腐蝕,到最後隻留下一張皮囊,裡面的血肉和骨頭全都化為一包膿水,但是沒到第七天,你還是死不了,你要經受萬骨被腐,萬筋被蝕的疼痛,它會讓你想生不能生,想死更死不了,到第三天你就會變得跟全身癱瘓的人一樣,全身上下使不上任何勁。也就是說,到時你連自殺的能力都沒有。你只能承受那種非人的痛苦,直到死忙的真正降臨。在第七天你會死去,連眼珠都會腐蝕。到時候,你的皮囊還好好的,可是膿水開始從七孔慢慢慢慢地流出來。直到你什麽都沒有了。”
她定定地看著我,陰陽怪氣地笑,我看到她本來渾濁的雙眸裡有隱隱興奮的光芒,像在期待某種遊戲的表情,有些癲狂,有些期待。我的心底一點一點地發涼,她說的果然沒錯,只要服下,想死都未必容易,要活活疼足七天。
這讓我想起很久很久以前看的一部電影,有個女孩被一個變態鋼琴老師抓住了,他把她綁在一個手術台上,全身用皮帶捆著,連嘴上也被布綁著,避免她有機會自殺。那個變態很藝術地把她的一隻手在火上活活地烤,烤到肉發紅熟了的時候,他把她的手放到兩塊冰塊之間夾上去熱,等到涼了的時候,他便把冰拿開,因為肉原來已經是柔軟的了,這一扯便把肉沾在冰上扯開了。接著他拿來一塊鋒利的玻璃片,在一個乾淨的板子上,像平日裡吃西餐一樣,一小截一小塊地切下來。女孩痛得死去活來,可是死不了也疼得昏不過去,就這樣被悶著嘴全身抖動,不停地發出痛苦的呻吟,流下眼淚。可是,那個變態依然在微笑著享受這個過程。一次又一次。他不讓她死去,甚至會替她斷手斷腳的傷口上藥,不讓她死去。他在邀請她參與他的一場極其豪華華麗的地獄宴會。他便是惡魔。
而現在,我同樣被惡魔邀請參與她的華麗宴會。而且沒有回頭的路。
見我久久不說話,她冷笑道:“怕了嗎?趁老太婆我還沒有改變注意,你可以反悔。我說過救你們中一人,你還可以要求我救你。”
我的背脊發涼,早就被吹乾的衣服此時又是冷汗潾潾。我承認,我在害怕。可是,我並不會屈服。無論是安錦,還是謝尾螢,還從來沒有屈服過,她們都活得驕傲自豪。我站起來,挺直腰。平靜地望著她。
在她來不及說什麽,我已經拿過她手心裡發著惡臭的黑色藥丸吞下。
她似乎無比驚詫,不敢置信地望了我半晌兒,已經枯糙的嘴唇有些抖,我看得出,她的眸中開始泛紅,她生氣了,看到她的反應我有些高興,我總算打破了她的一切認知和計劃,雖然付出的代價慘不忍睹。嘴角勾起一抹苦笑。我相信這笑一定很難看。近乎臉皮抽搐。
終於她冷冷笑道:“你以為你會有機會自殺一死了之?哼,我會綁住你的手腳,塞上你的嘴,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勸你最好不要早死,我沒有看到你疼足七天再死去。我救了的人也同樣能讓她死了!”她拿司馬睿威脅我。
我死死地咬住下唇,不讓自己的恐懼讓她看到,深呼吸幾口,抬頭看他已經是平靜一片:“你多慮了,我從來沒想過會死得很容易。也許我是在怕,可是沒有後悔,也不會求一個變態。”我冷冷道。
她眼中陰冷一片。很果斷把我帶到一個石洞裡,我都沒看到她怎麽把我帶到這個地方的。她像扔垃圾一樣把我扔到地上,不知道從哪弄來繩子綁住我,嘴塞了布,就把我扔到角落裡,一聲不響地走了。留下我一個人呆在那個石洞裡等死。我突然體會到紹紹被他們扔在大大的宮殿裡沒有任何希望,一個人孤伶伶地呆在那等死的情景。那是多麽的無助,多麽的絕望……沒想到,這麽快就到我了。
“你殺了我吧!你殺了我吧!我不要你救活, 你殺了我吧。你殺了我,把解藥給我吧!我不要她這麽痛苦……你殺了我吧,你為什麽要救我……”怔怔的聲音迷茫而無助,像個迷失方向的孩子。
她冷冷道:“救已救了。已經沒有回去的余地。”
司馬睿想起好不容易醒來,謝謝她的救命之恩的時候,她隻冷冷道:“沒有任何報酬和代價,老太婆是不會救你的。”
司馬睿想起她冷冷地向他說起代價:“……它會讓她疼足整整七天,讓她身體裡的所有經脈和骨骼慢慢腐蝕,到最後隻留下一張皮囊,裡面的血肉和骨頭全都化為一包膿水,但是沒到第七天,她還是死不了,她要經受萬骨被腐,萬筋被蝕的疼痛,它會讓她想生不能生,想死更死不了,到第三天她就會變得跟全身癱瘓的人一樣,全身上下使不上任何勁。也就是說,到時她連自殺的能力都沒有。她只能承受那種非人的痛苦,直到死忙的真正降臨。在第七天她會死去,連眼珠都會腐蝕。到時候,她的皮囊還好好的,可是膿水開始從七孔慢慢慢慢地流出來。直到她什麽都沒有了……”‘
“她的死會換得你的生。你不應該高興嗎?”乾啞的聲音慢慢地吐出無比殘酷的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