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將軍你及時趕了回來,不然不zhīdào接下來該如何應對了。”
將軍蔡瑁迎了諸葛亮的人馬入了襄陽城,一路上向諸葛亮說到張繡yǐjīng被劉備所斬殺的事情。
諸葛亮一聽,淡淡一笑,隻問道:“如今他劉備到了那裡了?”
蔡瑁說道:“聽說如今到了新野城了。”
“唔,新野?” ”小說“小說章節更新最快
諸葛亮一聽,也沒多說shíme,隻往前繼續趕路。
蔡瑁扯住隨後跟上來的將軍張郃,低聲問道:“荊州南面的局勢現在怎麽樣了,不嚴重吧?”
張郃說道:“還不嚴重?武陵、長沙數郡聽聞少子琮立,以為其中有內情,皆舉旗造反,響應者達數萬人之多。”
蔡瑁一聽,嘿然問道:“那該如何是好?”
張郃搖了搖頭,說道:“若非諸葛將軍機智過人,勸動張繡襲擊劉備,不然劉備大軍臨城,荊州腹背受敵,則立危矣。”
蔡瑁臉色一黑,問道:“那,那現在……”
“現在?將軍放心,現在荊南的動亂yǐjīng平定了,不然我們也不會趕回來了。”
蔡瑁一聽,這才放下心來。
到了府衙,張郃終不放心,問諸葛亮:“如今劉備的大軍又複到了新野,接下來我們該怎麽辦?”
諸葛亮笑道:“將軍怕shíme?我先前趕回來的shíhòu只怕張繡支撐不了我們回來,如今看看時機剛剛好,他劉備處理了張繡,我也正好平定了荊南。接下來,才是我們與劉備的真正較量的開始。”
張郃眼睛裡光芒一閃,說道:“看將軍如此胸有成竹的樣子,莫非早yǐjīng想到了對付劉備的法子?”
諸葛亮對著他緩緩拉長嘴角,笑了:“嗯。”
張郃點了點頭:“早知將軍你有辦法。我也不必這麽擔心了。”
諸葛亮呵呵一笑,問道:“對了,那個馬超他還不願意歸降我嗎?”
提到馬超,張郃眉頭一擰,搖了搖頭。
諸葛亮轉過背去,腳下緩緩踱著步子。那張郃一見,便走上前來,說道:“西涼馬超也是一條漢子,將軍你看……”諸葛亮呵呵一笑,手扶著他的臂膀:“我們不說他了。你先隨我來,我給你引見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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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劉備,在新野城整飭軍隊數天后,又複向襄陽城發兵,途徑朝陽,直達距離襄陽城不過數十裡的鄧縣,將軍隊駐扎下。這裡,也正是蔡瑁所部人馬的駐地,它是襄陽城北面的要衝地帶。
就在去年張繡tūrán發動叛亂。劉備從鄧縣撤軍後,劉備留下程昱、凌統等守護新野城,而新野南面的城池朝陽,則交由將軍廖化駐守。蔡瑁當時不明就裡。於是孤軍進犯朝陽城。朝陽守軍本來就少,面對敵方的數萬人馬,廖化不zhīdào該如何應對,隻得向程昱請示。程昱臨機決斷。讓廖化將守軍從朝陽城撤出來。所以等到蔡瑁率領他的數萬人馬趕到朝陽城下時,卻是撲了一空。
蔡瑁眼看敵人不戰而走,以為廖化是怕了他。遂完全不以為意,繼續向新野城進去,以為一戰可定。只是,當蔡瑁將軍隊開到新野城外便即遭到了程昱所設的伏兵,蔡瑁一陣大敗,死者萬人,遂退回鄧縣,後複不敢輕易出兵。
劉備將軍隊駐扎鄧縣,諸葛亮的所部人馬也相繼在鄧縣城外集結,只是,連日來,諸葛亮都是盡量避免與劉備交戰,所以相對平靜。
這一日,劉備正在帳中與眾將士商議軍務,tūrán報說帳外有一個自稱是單福的遊俠求見。
劉備一聽,微微一愣,將手中竹簡丟下,也把眾將士拋開,隻問那士兵:“他自稱shíme?”
士兵還以為劉備的méiyǒu聽qīǔ,所以又說了一遍:“此人姓單名福,乃是一名遊俠,說是欲要投奔丞相大人。”
劉備一聽,眼睛一轉,心裡發狂似的差點抱著páān站立的許褚哈哈大笑,但終於是克制住zìjǐ的難以言語的興奮,正欲開口請他進來,páān只聽陳宮提醒道:“明公!此人不能見。”
劉備眉頭一皺,只聽陳宮繼續說道:“我軍目下與諸葛亮相較與襄陽城下,在此之時tūrán有人來奔難道明公你不懷疑麽?”
劉備一聽,哈哈一笑:“我也míngbái公台你的意思。的確,我等剛剛深入荊州,tūrán有人來奔的確值得懷疑,但此人,諸位千萬不必疑心。”
páān賈詡捋須道:“想必是明公早已與此人相識?”
劉備眼睛一轉,笑道:“就算是吧。”
他說著,便即讓士兵將單福請了上來。及至單福在眾人面前一站,只見他一身勁服,背負單劍,面容清瘦,劍眉俊朗,玉立挺拔,全身的氣勢倒是頗能壓得住人。眾人一看,也跟著紛紛的點頭。
“鄙人單福見過丞相大人!”
劉備仔細的端詳了他一眼,笑著點了點頭,說道:“shíme也不要說了,你就留在我軍中吧,我劉備必定不會虧待你的。”
此話一出,非但眾人吃驚,就連單福本人亦是微微一怔。他抬頭看了劉備一眼,眉頭上不經意間牽動了一下,但迎著劉備的目光又立即低下頭去,拱手稱謝。劉備當即散了眾人,隻單獨留下單福。等到晚上shíhòu,劉備又為單福大擺了一桌筵席,讓賈詡、陳宮等人相陪。自始至終,劉備請一句,單福就舉起青銅的酒盞喝上一口水酒,倒是來者不拒。
劉備一看,更加喜歡,便命眾臣都來陪單福。單福端著身子,將單劍放在木案上,然而舉起酒盞,與眾人盞來杯盡。眾人見他賣面子,也就喜歡上了單福。劉備因新得股肱,心裡自然高興。不覺的多喝了點,而單福也沒見得少喝。眼看筵席將散,劉備手牽著的單福的手,說道:“壯士今晚就留在我帳中,我有事情要向壯士討教。”
單福一聽,也不推遲,隨了劉備到了他的中軍大帳。
劉備剛剛與單福說上兩句,帳外賈詡求見,劉備與賈詡在外面說了幾句,也就重新入了大帳。看了一眼單福,笑道:“啊,不好意思,我適才下去讓人準備了些酒水,讓壯士你久等了。”說著,帳外傳來酒菜,擺上了木案。劉備又複與單福喝著些酒,說些話兒。也不zhīdào談了多久,菜也涼了。酒也冷了,劉備渾渾噩噩的說道:“唔,孤實在不勝酒力。”話還沒說完,也就伏案而睡了。
那單福也似喝多了。眼看劉備喝趴下了,他抱著酒壇鯨飲了一口,也即將酒壇丟開,歪倒在了地上。
劉備與單福一但睡趴下。帳內也就漸漸歸於平靜。然而,當劉備的鼾聲大作時,軟倒在劉備面前的單福。yǐjīng漸漸爬了起來。他劍眉一擰,手抓起劍,蹲到了劉備面前。微弱的燈光撒在了劉備的臉上,將他白皙的臉龐照得有些蠟黃。他的兩道劍眉在睡夢中仍是緊鎖著,嘴巴自然的合攏。單福打量了他一眼,確定劉備是真的睡著了,這才以右手的拇指頂起劍鞘,讓劍刃哧哧的往上露了點點的寒光。
也就在這時,忽聽那劉備輕呼一聲:“徐庶!”
聽到這聲徐庶,單福嚇了一跳,立即將劍藏身衣下,屏住呼吸,眼睛一動不動的注視著劉備。但見劉備呼出這聲後也méiyǒu醒來,單福方才松了一口氣,但接下來,卻讓他納悶不已:“劉備他是如何zhīdào我叫徐庶?”
也難怪徐庶納悶,要zhīdào徐庶原乃潁川人氏,只因年少氣盛,又偶得高人指點,學了些劍術,故而好做抱打不平,替人賣命的事情。早在家鄉的shíhòu,他經常是石灰抹面,披發袒肚為人報仇,只是後來馬失前蹄,被人抓了。逃出來後,為了逃避官府的追捕,隻得變易姓名,化名單福。數年來,他都是以單福為名,若不是劉備道了這聲徐庶,他只怕都忘記了zìjǐ的本名了。
他緩緩拿起了劍,眼睛盯著劉備看,心裡的複雜之情自是難以複加:“難道劉備yǐjīngzhīdào了我的底細,他zhīdào我是來刺殺他的?”
想到這裡,徐庶眼睛轉著,有點猶豫了。到底殺他不殺?但想到一人,心裡忽然又堅定了下來。不管怎樣,就算劉備zhīdào我是誰,但他此刻也yǐjīng睡熟了,正是我刺殺讓他的大好時機,為了朋友之義,我一定要履行zìjǐ的諾言。
徐庶抓緊了劍柄,緩緩的將劍拔了出來。
哧,一道寒光射到劉備的眼睛上,劉備tūrán睜開眼睛。徐庶正覺驚疑時,帳外tūrán闖進來五六名手執鐵劍的親衛兵。走在最前面的許褚手按著刀柄,鼻子一哼,叫道:“賈先生說得沒錯,你這廝果然是一個刺客!”
徐庶見機會yǐjīng失去,想著跳起來拔劍拚命,但手腕上被人一捏,想要掙脫去拔劍卻yǐjīng不能。徐庶嚇出了一身冷汗,轉眼一看,zìjǐ的手腕早yǐjīng被劉備一隻大手給牢牢鉗製住。徐庶掙扎了兩下,zhīdàozìjǐ氣力不及劉備,隻得放棄抵抗,頭昂了起來,叫道:“今日事情敗露,要殺便殺吧!”
劉備tūrán呼呼一笑,握著徐庶的手腕站了起來,說道:“壯士哪裡的話?你到底犯了何事啊?我可不zhīdào。”說著,又讓許褚帶著親衛退出了帳外。劉備也即松開了徐庶的手腕,請了他坐下來。
徐庶手一直抓著劍,不發一語。
劉備目視了他良久,tūrán哈哈一笑,問道:“是諸葛亮請你過來的?”
徐庶不開口。
劉備笑道:“你不說我也zhīdào。不過你不要擔心,我是不會殺你的。若壯士……哦不,我應該稱呼先生你為徐庶、徐元直才是,若元直你仍看得起我,我的意思還是和先前所說的那樣,仍然重用你。”
徐庶目視了劉備一眼,仍是執意說道:“今日之事,唯死而已!”
劉備歎道:“孤素知元直大義,定然是為了履行朋友之義,這才冒險刺殺我。我也不怪你。只是,若元直以為不能殺死我,你zìjǐ便要全節,這樣一來你雖然保住了氣節,但你有méiyǒu想過你的老母親,你死了,他老人家該怎麽辦?”
“你zhīdào的還真多!”
徐庶將眼睛掃視著劉備,身子不由一動,心裡實在不míngbái劉備他是怎麽會zhīdào這些的。
劉備乾笑一聲,捋著胡須道:“當然。若元直你不肯為我所用,你也大可放心,今晚之後,我就讓人送元直你回去。”
聽劉備這麽一說,徐庶更加不解了。劉備是拿我開玩笑嗎,我要殺他,他居然還承諾放我回去?而且yīǎn責罰也méiyǒu?徐庶眼睛緊盯了劉備看了一眼,眼看劉備仍是保持著那份不容質疑的威嚴,隻得長身而起。向劉備拱手道:“既然這樣,那某先行謝過。”
“許褚!”劉備將許褚叫進帳中:“帶元直下去安排休息。”
許褚帶著徐庶一走,賈詡又進了帳來,劉備問他:“文和。你是何以zhīdào他想刺殺我?”
賈詡笑道:“徐元直自進大帳來見明公,便是不卑不亢,言詞qīǔ。若非仔細觀察,他人是無法zhīdào他會是一個刺客的。但每個人都有一個弱點。就比喻他的眼睛,有shíhòu他的一個不經意的眼神,就能告訴你許多信息。”
劉備一聽。笑道:“我míngbái了,文和你是從他眼神中讀出來的。”
賈詡含笑不語,隻道:“對了,徐庶當年的事情某也有所耳聞,只是不zhīdào明公你又是怎麽zhīdào單福就是徐庶?難道明公你以前見過徐庶?”
劉備嘿嘿一笑,這個秘密也許只有他這個穿越者才zhīdào吧。
送走了賈詡,劉備想起賈詡先前的話,心裡也有些忌憚:“在先時,我都無法看出徐庶的真實目的,卻被賈詡用一個不經意的眼神看了出來。賈詡此人果然不簡單啊,我今後在他面前最好不要輕易露出zìjǐ的喜悅,不然雖然一個表情都被他看穿了,nàme我這做老大的還有shíme意思?”
不過想想,本來以為徐庶是真心來投靠zìjǐ的,沒想到他會是諸葛亮指使他來做刺客刺殺zìjǐ的,實在有些掃興。不過想來也是可惜,zìjǐ雖然到了荊州,而徐庶向在襄陽城一帶活動,肯定是諸葛亮結識徐庶在先,這才讓zìjǐ有錯過重用他的機會。
想到這裡,劉備看到木案上的一盞酒,將他拿了起來,一口抿盡。隨後,讓人收拾了木案,一時也睡不著,又披衣夜讀,看了一會兒的兵書戰策,這才躺上床榻,一閉眼,這次是真的睡著了。
第二天,劉備又擺了一桌踐行酒,為徐庶送行,並讓眾將士相陪。徐庶眼睛一直盯著案上的單劍,一時也弄不qīǔ,到底劉備是真心還是假意。但一席酒下來,劉備又親自帶著眾將士送他出了大帳,徐庶這才zhīdào,劉備並不是假意。
劉備負著他的手,歎道:“隻恨不能與元直共事,實在可惜。元直你以後若有shíme難處,盡管來找我,我劉備絕不虧待你。”說著,又讓許褚將早yǐjīng準備好的財物做了一個包袱拿了過來。徐庶以獨來獨往身無余財為借口,拒絕了劉備的賞賜。劉備也zhīdào徐庶必不會將這些財物放在眼裡,便也欣然而笑,讓許褚將財物收了回去,又讓他倒了兩杯水酒,一人分了一杯:“孤知元直清高,不受這些財物也是情理之中。但這杯水酒不可不喝。”
徐庶從許褚手裡接過酒盞,說道:“這個可以有。”
說完,一抿而今。
劉備聽到可以有三字,頓覺耳目一新,真心想不到徐庶說出這麽一句帶有時代性的話來,他也是哈哈一笑:“嗯,不錯,這個可以有!”說著,也即將盞中酒一送,脖子一仰,也就一口喝盡了。
酒也喝了,到了分別時,劉備還真有點舍不得。
徐庶向劉備等告辭,轉身上了馬背,也就呼喝著,拍馬而走。及至徐庶走遠, 許褚走上前來,緊皺著眉頭,小心的說道:“明公,有句話不zhīdào某該不該問?”劉備一笑:“你要問的是,我為shíme就這樣輕易的放過了他,是嗎?”
許褚微微一愣,也就點了點頭。
劉備méiyǒu正面回答他,只是看了他一眼,反問道:“你zhīdào在此天下分崩離析的shíhòu,諸侯間最缺的是shíme嗎?”
“shíme?”
許褚一時méiyǒumíngbái過來,只見劉備對他嘿嘿一笑,迅速走開了。許褚抓著腦袋,看看賈詡就在身邊,也即立即走上前去,叫了一聲:“唔,賈先生……”
賈詡回過身來,說道:“當今之世,非但君擇臣,臣亦擇君……”
“……”
許褚聽到這句,滿腦子的問號。賈詡不說還好,一說更讓他糊塗了。他這句話聽起來要比劉備的話更加深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