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被女人咬傷的男人這時同時衝了上來，一左一右把女人按在地上，分別按住了這女人的雙臂。

　“嗚！”女人衝玉小小叫。

　有意思，玉小小這會兒震驚的情緒已經過去了，開始琢磨眼前這事到底是怎麽回事。看這女人的樣子，這妹子分明是還有神智，可看這女人身上血呼淋啦也依舊在奮戰的樣子，這是痛覺神經喪失了?

　小衛這時看兩個男人拉著女人的兩個膀子，分頭往兩邊跑，跟玉小小說:“他們要把她分屍嗎?”

　“不出手不行了，”玉小小捏捏拳頭說了句。

　小衛把呼吸一屏。

　玉小小閃身到了戰團中央，躍到了拉著女人左膀的男人頭上，直接將這男人踩進了地裡，隻讓這男人的頭部留在了地面上。

　小衛又能呼吸了。

　玉小小如法炮製，把這些似人非人的生物都踩進了地裡，然後走到了女人的跟前，說了聲:“會說話嗎?”

　小衛走到了玉小小的身邊，一臉緊張地看著這女人。

　女人看著玉小小，嘴巴張合著，只是發出的聲音永遠只有象聲詞。

　玉小小跟小衛商量:“你覺得她在說什麽?”

　小衛這會兒仔細看了女人的臉，身子小衛是沒敢看，說:“她的臉看起來還像個人樣。”

　玉小小撇嘴說:“我也就是那麽一說，你還真當這妹子看上你了?找真愛，還是得找正常人類好不好?”

　小衛再緊張，被玉小小這麽一說，還緊張個什麽勁?小衛衝天翻了一個白眼，說:“那公主覺得她為什麽要幫我們?”

　“當然是因為我，”玉小小拍了拍自己挺著二兩肉的小胸脯，說:“她一定是知道，我是能救她出苦海的人，所以她才會幫我，有沒有看出來?我是救世主的人品?”

　小衛攤了攤手，無話可說。

　地上的女人又叫。

　“你這不說人話的，”玉小小被這女人叫得又發愁了，說:“我也不知道你想幹什麽啊，是想讓我幫你弄死莫問嗎?”

　小衛就說:“公主，你小點聲，讓人發現了怎麽辦?”

　“這裡有這種東西在，你覺得會有和尚敢來?”玉小小拍一下小衛的肩頭，說:“我敢肯定，這方圓幾坪之內，就我們兩個人類。”

　小衛看看腳下一圈人頭，個個形如厲鬼，人埋在土裡了，還衝他和他家公主咬合著牙齒，像是要啃了他們一樣。小衛拉玉小小走，說:“公主，我們先別管他們是什麽了，我們還是去找文楓林吧，無歡國師還等著我們呢。”

　“我覺得我得把她帶走，”玉小小指著地上的女人說。

　小衛眼前就是一黑，怕什麽來什麽了。

　女人這時在地上翻了個身，奮力往水井那裡爬去。

　小衛驚道:“她要幹什麽?”

　玉小小說:“不知道啊，跟上去看看。”

　兩個人跟著女人到了水井旁，就見這女人用已經現了白骨的手刨水井旁的土。

　“我天，”玉小小說:“為了跟隨我，她要向我獻寶嗎?”

　小衛……

　“可是這種地裡能埋什麽?”玉小小又說:“她是藏了塊骨頭給我?”

　小衛捂著臉說:“公主，她不是狗。”自家公主自我感覺太過良好，這其實是件很讓人憂傷的事。

　女人這時從地裡刨了一個小玉瓶出來，拿在手裡，遞向了玉小小。

　“我天！”玉小小驚喜道:“是玉瓶！小衛我又發財了！”

　小衛看著這女人沒了皮膚，血發黑，白骨全都露在外面的手，一把就拉住了玉小小要接瓶子的手，碰到這樣的手，小衛真怕他家公主染上什麽病啊。

　女人看玉小小不接小瓶，衝玉小小低低地叫了一聲。

　小衛狠聲道:“你到底是什麽人?”

　女人看著玉小小。

　玉小小眨一下眼睛。

　女人手在地上的土裡劃了兩下，然後抬起手，讓玉小小看。

　玉小小感覺這女人應該是寫了一個字，就是公主殿下是文盲，筆畫工整的字，玉小小說不定還能連猜帶蒙，可女人寫在地上這種筆畫歪七扭八的字，玉小小頭都歪在肩膀上了，也沒能認出這是個什麽字來。

　小衛這時說了句:“奴?”

　玉小小忙說:“她寫的是奴字?”

　小衛點頭，這會兒靠譜好少年的注意力全在地上女人的身上，所以小衛又一次錯過了，發現公主殿下是文盲這個真相的機會，

　玉小小手抱在胸前，皺眉想了想，問女人:“你想到我這裡來為奴?”

　小衛忙就叫:“不可以。”

　女人低頭在地上又劃了好幾下。

　“什麽?”玉小小問小衛。

　小衛看清女人寫的字後，神情變得驚疑不定了，說:“無歡。”

　“什麽?”玉小小問。

　小衛指著地上的字，說:“她寫無歡。”

　奴，無歡，玉小小想，這兩個聯得上嗎?

　“這是什麽意思?”小衛問玉小小。

　女人仰頭看著玉小小，睜著長滿白翳的雙眼，嘴裡發出很急促的嗚咽聲。

　小衛說:“公主?”

　“讓我想想，”玉小小抱著自己的小腦袋，這女人一定是想告訴她些什麽事。

　小衛就跟地上的女人說:“你能再寫幾個字嗎?你到底是誰?他們，”小衛回身指指被玉小小種進了地裡的男人們，說:“他們又是誰?”

　女人搖頭。

　玉小小這時問女人道:“你認識無歡?”

　女人忙點頭。

　“奴是你?”玉小小又問。

　女人頭點得更快了。

　不會吧?

　玉小小看著腳下的女人張大了嘴， 無歡那天夜裡跟她怎麽說來著?愛上了一個下奴，奴！

　小衛在一旁緊張道:“公主，你想到什麽了?”

　“她，”玉小小看看小衛，又看看自己，伸手就脫衣服。

　小衛又是嚇得要跳，看著這女人寫了三個字，他家公主為什麽要脫衣服?

　玉小小把外衣脫下來，就披女人的身上了，說:“你是無歡的女人?”

　小衛傻了。

　女人“嗚”了一聲，沒點頭也沒有搖頭。

　“不可能啊，”玉小小說:“無歡說你死了啊，你怎麽，怎麽成這樣了?”

　女人把手裡的玉瓶又一次遞向了玉小小，輕輕“嗚”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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