楓林少師聲音帶笑地跟大當家道:“蘇易病了十幾年，你覺得他有心情衝你笑?”

　大當家……

　“你去吧，”顧大少跟大當家道:“我一會兒就去見公主和星朗。”

　大當家說:“那這裡要人看著嗎?”

　“府裡沒有侍衛?”顧星諾問。

　大當家說:“大少爺，這裡面關著人犯也就算了，那是兩個怪物啊。”

　顧大少問楓林少師道:“那個年輕人的四肢都長出來了?”

　楓林少師搖頭。

　顧大少蹙眉道:“所以我們高估了他們?”

　楓林少師說:“再看看吧，也許血肉在長，只是速度太慢，我沒能看出來。”

　“那要不要看著啊?”大當家問。

　顧大少道:“等小莊小衛從宮裡回來，讓他們兩個看守這裡。”

　“是，”大當家應了一聲，轉身就跑了，這種對話再聽下去，他一定連著幾天做噩夢。

　大當家走了後，顧星諾比劃了一下銅鈴的大小，問楓林少師道:“少師，莫問的手上是不是有這樣的銅鈴?”

　“什麽?”楓林少師疑惑道

　“少師沒有見過這樣的銅鈴?”顧大少問。

　楓林少師搖了搖頭，反問顧大少道:“他要這樣的銅鈴做什麽?”

　顧星諾的目光看似不經意地掃過楓林少師的眼睛。

　楓林少師站著又想了想，還是衝顧星諾搖頭，道:“我沒有見過什麽銅鈴。”

　顧星諾長歎了一聲，道:“少師，你離開永生寺是對的。”

　“你是說莫問對我隱瞞銅鈴之事?”楓林少師問道。

　顧星諾一笑，道:“他既對你下毒，又怎麽會將你視為親信?”

　楓林少師語調嘲諷地道:“是啊，能被他視為親信的人，怕是只有怪物。”

　顧星諾看著緊閉著的地室門，低聲道:“那幾個正常的人，你沒有審過他們?”

　楓林少師說:“審過，他們只是說接到指令，也不清楚是不是只有他們這一夥人被派到了奉京來。”

　顧星諾說:“他們是什麽人?”

　“殺手，暴徒，”楓林少師道:“你也是知道的，永生寺建歸惡林，任何凶徒，哪怕你犯下的罪行十惡不赦，只要走進十惡林，就那算皈依佛門，除了永生寺，無人能管。這麽多年下來，你算一算永生寺養了多少凶徒。”

　顧星諾沉默了一下，說道:“我也想著可能還有凶徒藏在奉京城的什麽地方。”

　楓林少師說:“這個是一定的，你我都知道不能把雞蛋裝在一個籃子裡，更何況莫問?”

　顧星諾緊鎖著眉頭，想在奉京城揪出這些凶徒來，何其艱難。

　楓林少師這時開了一句玩笑:“也許讓公主上街多逛逛，就像今天一樣，凶徒們自己就撞到了她的手裡呢?”

　顧大少……

　玉小小啃著蘋果，從院門外走了進來，說:“那我就多去街上逛逛好了，反正我閑著也是閑著。”

　楓林少師就覺得不可思議，他說話的聲音這麽低，這個貨是怎麽在院外聽見他說話的?

　顧星諾就笑道:“公主不是還要替蘇大公子治病嗎?”

　“他那是白內障，”玉小小走到了顧星諾的身邊站下，說道:“動個小手術就行。”

　顧星諾忙就道:“他的眼睛能複明?”

　“能，”玉小小一口咬下，啃掉小半個蘋果。

　楓林少師說:“白內障是什麽病?”

　玉小小說:“就是眼睛病變啊，你不是大夫，我跟你說了也沒用。那兩個玩邪術的，你審得怎麽樣了?我聽熊熊說，你對著他們大打出手啊。”

　楓林少師沒好氣道:“那個人的話，你也信嗎?”

　玉小小說:“為什麽不信?你不能因為人混過黑道，你就歧視人家吧?”

　楓林少師又感覺到心累了。

　“審得怎麽樣了?”玉小小追問。

　“他們是受永生寺的指派，來奉京城的，”楓林少師把跟顧大少說的話，又跟玉小小說了一遍。

　“這下好了，”玉小小聽完了楓林少師的話後，就跟自家顧大哥道:“我們這下子更鬧不清永生寺裡，哪些是小人物，哪些是一定得弄死的大人物了。”

　楓林少師道:“這個我回去後會查。”

　“你就死了這個心吧，”玉小小白了楓林少師一眼，說:“你回去送死嗎?那個無皮人跟我說了，莫問知道你的事。”

　楓林少師說:“他不會急著殺我的。”

　“什麽?”玉小小說:“你還不想痛快地死?你想怎麽個死法啊?讓他刮你個千八百刀的?”

　“他這些年對我也算是處心積慮，”楓林少師道:“我對他一定有用處。”

　“這話不說了，”玉小小把手裡的蘋果核扔嘴裡吃了，跟楓林少師說:“反正你走，我有辦法攔你。”

　顧大少說:“公主要怎麽攔他?”

　玉小小說了句:“我打斷他的腿。”

　顧大少…

　楓林少師……

　玉小小衝楓林少師揮了揮拳頭，“分分鍾的事。”

　楓林少師說:“公主，你……”

　玉小小把手一抬，讓楓林少師閉嘴，說:“我也問出毒藥配方了，就是你中的那個，太醫跟我說了，有配方他們就能配出解藥來。少師啊，現在你有活路可走了，你還要去當這個舍己為人的英雄嗎?”

　楓林少師一臉愕然地看著玉小小，說:“配方?這，這怎麽可能?”

　“刑訊是一個技術活，”玉小小挺著小胸脯說:“不是見血就叫刑訊的。”

　楓林少師說:“你怎知他不會騙你?”

　“這個簡單， ”玉小小說:“我從你身上弄點毒下來，找條狗試試。當然，我會努力救這隻狗的，你能活這麽久，那狗的平均最長壽命是十四年，我一定能讓它活到壽終正寢的。”

　楓林少師挑眉道:“狗?”

　玉小小說:“不拿狗，拿貓?熊大熊二你不要想，小莊會跟你玩命的，我也不能拿個人來做實驗對不?”

　楓林少師默了。

　顧大少這時問了玉小小一句:“狗最多能活十四年，這個公主你是怎麽知道的?”

　玉小小……，這要怎麽說呢?說後世裡，專門有一幫人是研究狗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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