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吳本想打開門衝出去救老四,結果門縫中伸進來一隻鼠面人的腦袋,那兩個如同綠燈般的眼睛瞅著他們幾個人,怪異的大嘴裂開發出吱吱的笑聲,隨後就用手扒住門邊,強行的擠進半個身子,伸出利爪要來抓老吳。
等老吳反應過來的時候那爪子已經伸到自己的臉前,下意識的向後挺腰躲了過去,隨即反應過來暴喝一聲用身子猛的就撞向鐵門,想把擠進門縫中的鼠面人夾死,可那扇鐵門非常厚重門後的裝有彈簧機鎖,打開門鎖之後會自動彈開,但想要關門可就得費點力氣,老吳不僅沒把鼠面人夾死反而把自己撞的全身骨頭都要散架,腦袋一暈就要倒下。
老三剛進來身後就突然出現這種狀況,等他反應過來想來幫老吳頂住鐵門的時候已經晚了,鐵門已經被完全打開,地道中暗黃色的電燈照出幾個人形的陰影,只能看見那一堆發著綠光的眼睛。
“老三!別他娘愣著幫我擋一會!”老吳爬起身就跑進身後黑暗中,老三則對著跑去的方向罵道:“放你娘的屁,我拿什麽擋?”
但轉身見小七已經臉色煞白的靠在牆邊,雙肩傷口流下的鮮血染紅了衣服,此時對周圍的動靜充耳不聞,整個人出現休克的狀態,氣息也越發的衰弱。
老四被鼠面人掐住脖子拖出去後立刻就被許多跟上來的鼠面給圍住,只能勉強拳打腳蹬來抵擋那些長著利齒的大嘴,但很快全身被利爪撕開很多條傷口,到處都火辣辣的疼,一腳蹬翻了一隻鼠面人之後就被長滿利齒的大嘴給咬住小腿,那種清楚的皮肉撕裂疼痛感讓他瘋狂的喊出來。
數隻鼠面人已經走進鐵門奔著依靠在牆邊休克的小七而去,老三心急如焚周圍沒有任何的可以用來防身的工具,就連塊石頭都沒看見,就憑他現在赤手空拳根本就不可能打得動那幾隻鼠面人,此時唯一的辦法就是拖住小七不停的向後退,這個房間內沒有燈,他也不知道後面的空間有多大可以拖著小七走多遠。
聽著地道中老四撕心裂肺的叫聲,老三流著眼淚咬碎牙齒也沒抬頭,倒拖著小七貼著牆邊後退,因為目光一直放在前面幾個追著自己和小七而來的鼠面人沒有注意到身後的東西,突然就被什麽東西給絆住後腿仰面就摔過去,身後是一個厚木製的箱子,老三直接就砸碎木箱蓋掉在裡面,雙腿還搭在外面。箱子裡面碼放整齊著許多的上粗下細的圓木棍,老三想坐起身可腿還在箱子外面使不上力氣,只能雙手扒住箱子的兩邊剛要用力抬起上身,突然眼前發黑,一個重物砸在自己的身上,背後的肋巴骨隔在圓木棍上哢嚓作響。
忽然兩盞綠燈在老三的面前亮起,伴隨著“吱吱”的叫聲對著他的面門就咬了下來,老三雙手還扒在箱子的兩邊,根本就來不及抬手去擋,只能歪著腦袋嘴裡叫罵著盡可能的想躲開。
“嗒、嗒、嗒...”突然在這黑暗之中響起一串劇烈的槍聲,老三感覺有子彈打穿木箱嗖嗖的幾聲順著自己的臉前飛過去,身上壓著的鼠面人也被打的是一陣抖動,腥臭的液體噴了老三的滿身,還沒等他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又響起一連串的“嗒、嗒、嗒...”的響聲,雖然看不見但是老三憑感覺知道壓著自己的鼠面人被打的飛出去滾落在一邊。
此時子彈亂飛老三不敢起身只能大聲的喊道:“別他娘打了!想要我命啊?!”
老四的小腿被狠狠的咬住,雙手還頂住頭上要來咬他的兩隻鼠面人,另一條腿胡亂的蹬著,但周圍的鼠面人越聚越多,身上被鼠面人的利爪撓的是皮開肉綻,全身先是鑽心般的疼痛後來麻木無知覺,只能憑借本能就遮擋來咬自己的鼠面人,一隻手本想按住地面讓自己翻個身起身逃命,竟摸到剛才扔掉的那個火折子,老四看著越來越多的鼠面人心中一沉,拿起火折子就用嘴咬開蓋子,猛的吹出一口氣將火折子吹著,對著牆上滲下來的屍油就捅過去。
鼠面人吱吱的叫聲和老四的低吼聲交織在一起,突然被一陣“嗒、嗒、嗒...”機關槍連發的聲音打破,從鐵門後的黑暗中射出了一連串的光點,地道中的鼠面人被子彈穿過身體,打的血液噴濺,有的腦袋中槍子彈從一邊打進去在腦中翻了無數圈然後從另一頭炸開個大洞出去,整個腦袋就像是被戳破的皮球大量的血液和腦漿也隨之噴射出去,將地道兩側的磚牆重新刷上一層紅白漆。
老四恍惚之間覺得身處烈日下,勉強的將眼睛睜開一條縫,發現自己正仰面被拖著在地道中移動,他下意識以為是鼠面人在拽自己,就開始掙扎起來,突然身邊出現幾張熟悉的面孔,剛才被鼠面人圍住撕咬的感覺就像在地獄中受著無數的酷刑,此時看著眼前的人知道自己已經脫離痛苦眼淚禁不住的流下來。
“四哥你可千萬別亂動,你身上有傷,再忍一會就能出去了。”小七邊跑邊貓著腰檢查老四的傷勢。
老四將頭揚起來,能看見老吳和他哥拖著他玩命的跑,老四只是覺得周圍很熱並沒有發現後面跟著鼠面人,他就問小七說:“跑、跑什麽?那些耗子臉呢?”
老吳和老三拖著他在地道裡轉了個彎,沒跑出幾步兩個人就停下來,只聽老吳顫著音說:“我的個娘親啊!前、前頭屍油都堆滿了!快他娘的往回跑!”隨後又拖著老四在原地轉個圈,掉頭往回跑,老四滿身都是抓傷,小腿的咬傷更嚴重,只是被用布條簡單的捆住每動一下都疼的他呲牙咧嘴,結果讓老吳和老三拖來拖去那腿就碰在牆上,這下可疼的老四猛吸一口涼氣,不由得就喊讓前頭兩人停下來,自己腿在拖下去就不能要,還不如直接讓鼠面人給咬死得了。
可那兩人壓根就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即使知道動作太大碰到老四的傷口也沒慢下來,就聽老吳喘著粗氣說:“你個傻娃,都他娘的火燒屁股了,你眼瞎讓耗子臉捅瞎了看不著是不是?”
被老吳這麽一說才發覺周圍悶熱異常,空氣中還有那麽一股油脂燃燒的怪味。
在被拖著轉過一個彎又跑回到丁形地道的右邊側口,那是老四剛才被鼠面人襲擊的地方,地面上還躺著不少被子彈打穿的鼠面人,但牆邊和弧形的圓頂都燃燒起來,把那整個地道都照的通明,火焰還在向他們的方向順著牆上的屍油蔓延,但老吳他們卻頂著火衝過去,直奔盡頭的那扇裝有鐵門的房間。
屍油燃燒起來的大火溫度異常之高,老四瞬間就出現一種錯覺,感覺自己躺在焚屍爐裡再慢慢的被火舌灼食,全身先是非常暖和然後開始刺痛,就在快要被火燒化得時候眼前突然一黑,仿佛身處冰窖,被炙熱高溫烘烤的皮膚也冷卻下來,隨後一通晃動發覺自己被放在一處陰涼的地方平躺著,因為乏力眼皮無法睜開,只能隱約聽見老吳和小七的喊聲以及金屬沉默的摩擦聲,一切變的極為安靜,但還能聽到一些喘息的聲音。
老四再一次醒過來的時候,身邊擺了幾盞油燈,身上雖然還是很疼但傷口都被簡單處理過,他口乾的厲害嗓子都快乾冒煙,一口唾沫沒咽下去反而嗆的自己一通咳嗽,身邊的幾個人聽到動靜都聚過來。老吳提著一盞帶玻璃罩子的油燈從遠處走過來,身後還背著一把槍。
老四雖然受傷難受但他眼尖,不想看都看見了老吳身後背的東西,就吃驚的問:“哎?你在哪弄的這把槍?”
老吳走到跟前蹲下身一臉賤笑,吸著鼻子慫著臉上的肉笑說:“哎我說,這裡面全是槍啊!還有手榴彈!這他娘的是個軍火庫!”說完話滿臉的竊喜都收不住全漏出來了。
哥幾個納悶全是軍火你個老吳樂什麽玩意啊?又不是你的,在說這都是什麽年頭?這些東西還敢要?但又覺得奇怪,這地方怎麽藏著這麽多槍支彈藥呢?
老四突然想起來一件事就問他說:“老吳,你不是進左邊的那個門嗎?怎麽從右邊出來的?”
老吳聽後也是滿臉疑問就說:“什麽左邊右邊?我被那群耗子臉追著直接就跑進這,我剛開始都沒注意到這是一個三岔口,哎?你為什麽以為我在左邊?”
老四看著油燈的火光眯著眼睛說:“我估計地道裡還有一個人,你跑進右邊的鐵門後,他就在左邊的地道裡,被那群耗子臉看到又追過去,所以才能堵在那扇鐵門後。”
聽老四說這地道中還有一個人,都是後背發涼,老三就說:“這肯定不是別人,就是一個月前去咱們宿舍放死孩子然後打傷咱們的那個龜孫子,啊是不是老吳?”
但老吳這次沒有回應,他在油燈下不停的摸著槍身,嘴裡頭還念叨著:“哎呀,嘖嘖嘖,這麽多的槍可是要發財了啊!”那說話的模樣跟平時一點都不一樣,像是得什麽寶貝一樣,兩眼珠子都發直,聲音也非常的蒼老,像是一個老頭在說話。
老四敏感當先發覺不對勁,對老三使個眼色,然後慢慢的起身說:“老吳?哎老吳?叫你呢?哎!能不能聽見?”這麽近的距離喊老吳一通,那家夥倒好絲毫就是像沒聽到一樣,只是不停用手擦著槍,面容也愈發的怪異。
最近開始重頭審一次,刪除一些作者的旁白,還有一些錯字,多謝各位能看到這,大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