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杜毅願意,以他的條件,前世在顧兮離去恢復單身後,就算無法夜夜笙歌於燈紅酒綠,他也完全能夠時不時地從一具又一具心靈腐爛的赤.裸胴體上醒來,穿上襯衫,提起褲子,系好腰帶,轉身,關門,相忘於江湖。 但縱使再空虛寂寞,杜毅也沒有那樣做。
倒不是杜毅潔身自好到一塵不染,而是肉欲對他而言,並不是衣食住行的不可缺少。
杜毅很清楚,顧兮帶給他的情感失敗,在他的心底留下了一個巨大的創口,這個創口空曠到絕非坦誠相見的肉體纏綿能夠填補。
唯一的解救之道,是尋覓到一個可以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陪伴,一個從情感到靈魂的歸宿。
只可惜,歷經四年有余,杜毅都沒有能夠找到這麽一個人。
眼高手低,不可否認,是一部分原因。
最主要的原因,在杜毅看來,應該是經歷過學生時代的簡單情感,再被顧兮一夕間拔高起來的物質,確切地說是現實挫傷,幡然醒悟大學畢業後,再沒有什麽青春可以給他揮霍,生為男性,他需要背負起很多重任,而現實是申市這樣一個寸金寸土的地方,就算他奮鬥個幾十年,也不見得能買下一套百平方的房子,既害怕自己給不了對方舒適安逸的生活,也打心底排斥老大不小不如將就的妥協,情感上的進度,也就被事業無成的他一再擱淺。
直到重生遇到夏小麥,在十五歲這樣一個年齡,他在二十六歲時擁有的很多顧慮都不複存在,杜毅才緩緩打開心扉,被青澀又肆意的夏小麥侵略進內心。
愛是天時地利的迷信。
杜毅覺得,經歷了一系列或如涓涓溪流或如奔湧大江的偶然,方才和他走到一起的夏小麥,就是他的迷信。
於是,當維系在夏小麥身上的情感,隨著日歷的不斷翻篇日益茁壯,再加上夏小麥本身毫無保留的付出總是讓他難以招架,比肉欲更進一步的發乎於情的情.欲,自然而然地就在他內心中重新萌芽滋長。
久旱逢甘霖,在這樣一個由於暴雨大作而莫名感傷難眠的夜晚,夏小麥溫熱的眼淚和一聲聲喜歡,對杜毅而言,就像來自地殼深處的一次次劇烈運動,山崩地裂地躁動了他內心深處靜寂已久但早已蠢蠢欲動的岩漿。
自心底豁然勃發出一種無法遏止的強烈欲.望,杜毅一路攻城拔寨放肆行進。
他的雙手拂過夏小麥的臉頰,落於香肩,帶起她的睡裙肩帶,緩緩下褪。
雙唇經由夏小麥的唇角掠至耳垂,順著她細膩順滑的頸部,長驅直下,在“豆蔻梢頭二月初”的柔軟粉嫩之中流連少頃,又追索向從平原下陷成谷地的緊致溫潤。
在完成這麽一個過程時,一路來,杜毅都沒有受到任何阻擋。
夏小麥很順從地任由他在她不著寸縷的上身之上縱橫捭闔,她所有的反應,只是斷斷續續地發出嬌音縈縈的輕囈,以及不時收縮繃緊凝白如雪順滑如絲的肌膚。
直到,他的左手拉扯住棉質一角,緩慢地沿著髖骨向下剝落,雙唇也緩緩順著某個極為狹小的盆地邊緣,滑向芳草從生之地,大概是驚覺到自己最後的陣地即將被他攻陷,夏小麥陡然夾緊雙腿,將他手掌和雙唇的去路,盡數封死。
就好像浩浩蕩蕩的大川,被橫亙於江面的堤壩猝然攔截,形成斷流,被夏小麥這個應該是發自下意識的夾腿動作一阻滯,寸步難行,杜毅蜿蜒迂回的行雲流水,戛然而停。
一瞬間眾多心思湧上心頭,
杜毅抬起頭望向夏小麥。 風狂雨驟,無數細碎的水分子滲透縫隙,飄散入屋中,打濕了厚重的夜色,卻掩不住夏小麥圓睜雙眼中的灼目光華。
杜毅從那光華中讀出了很多情緒,嬌怯、驚慌、憂慮……
這些情緒,無一不反射出夏小麥當下的潔淨無暇。
“對不起。”
十五歲,太小太小的年紀,要是不顧一切地拔苗助長,那夏小麥會不會在一夜之間,流失她現有的爛漫純真?
而一旦大肆開荒後,又該怎麽保證那方水土的安然無恙?
在心中叩問著自己,杜毅心中燃燒著的熊熊欲念,乍然冷卻。
微喘著呼吸,他將快要滑出席子的身軀往上挪了挪,俯身靠上夏小麥瘦削的肩頭。
最為敏感羞恥的私密之地第一次被異性無限接近,出於內心的悸動緊張,夏小麥只是本能地做了個抗拒的動作。
實際上,早就有被杜毅征服的心理準備,又被杜毅的肆意行徑撩撥得春潮湧動,整個人都軟如爛泥,她根本沒有任何想要阻止杜毅奪走她最初珍貴的想法。
眼看到杜毅像被潑了盆冷水般瞬間斂去如火如荼的熱烈,將下巴搭在她的肩頭,輕聲向她道歉,知道他是誤解了自己的舉動,夏小麥又急又惱。
夏小麥很清楚,以杜毅的為人,他這一退卻,絕對不可能再主動卷土重來。
而此時此刻,她是無比地想要將一切都獻給杜毅。
情急之下,腦袋裡忽的冒出一個驚人的念頭,夏小麥猛地一翻身,把原本躺在她身上的杜毅,壓到了身下。
夏小麥如此舉動,讓杜毅大吃一驚,驚訝地睜大眼睛望向夏小麥,杜毅還沒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就感覺到夏小麥的纖舌,挺入他微張的口中,卷起他的舌頭向外拉扯。
“呃~”
夏小麥的動作很猛烈,舌根被拉扯得吃痛,杜毅輕哼一聲,進退不能地回應夏小麥疾風驟雨般的纏綿。
夏小麥感受得到杜毅的回應起初很生硬,但轉瞬就變得自然,原本主動的她,很快就喪失了對自己舌頭的掌握,被杜毅強勢地帶著左右輾轉。
她也能感知到身下壓著的某個可伸可縮的神奇物事,一掃頹勢,高歌猛進。
“要我。”
打鐵要趁熱,料想杜毅退潮的情意應已死灰複燃,從頭到腳都仿若要燃燒起來般滾燙,夏小麥閉上眼睛,輕聲道。
“嗯?!”
驚詫退卻,濃情湧上,正陶醉於夏小麥的肆意如火,忽的聽到夏小麥直白到剖心置腹不加修飾的雷霆一句,杜毅急速跳動的心臟猝然一頓。
“要我。”
屋外,大雨傾盆,千街萬巷,潮濕成密布河網。
不知道又有多少未眠之人,想起了那一句,夜來風雨聲,花落知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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