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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毅當然沒有說謊,胡秀芳確認杜毅的確賺到了他說的那麽多錢後,腦袋裡想的第一件事,是想把杜毅的銀行卡都給收繳了,畢竟杜毅才十五歲,要掌握那麽一大筆錢,她可不放心。
她這舉動,立即引來了杜建城的反感,杜建城破天荒地怒斥了她一頓,批評她頭髮長見識短,只知道錢很重要,卻不知道現在錢對杜毅而言,更重要。
公司才剛起步,什麽地方不要用錢,現在拿了杜毅的錢,什麽地方需要錢都要他請示,那今後他還怎麽放手發揮。這錢又不是她胡秀芳賺的,讓杜毅自己掌管,比她一什麽都不懂的婆娘死拽在手裡強得多。
胡秀芳被杜建城一頓罵,心裡難免有些委屈。
可想想也是,這錢又不是別人給杜毅的壓歲錢,那都是杜毅自己親手賺來的,於情於理於現實,都該杜毅自己保管著。
年紀小怎麽了,杜毅十五歲已經賺到了她一輩子沒見過的大錢,能力是板上釘釘地放在那,不放心歸不放心,可這種時候,她確實只能相信杜毅有能力把這麽一大筆錢管控好。
畢竟,杜毅這個做兒子的,已經展現出她和杜建城都望塵莫及的能力。
自己沒點能力,還想著拿杜毅的錢,拿了只怕也不知道該用到什麽地方去,搞不好還斷了杜毅現在的氣數造化,說來真是慚愧。
更讓胡秀芳羞愧的是。這一直以來,她對杜毅折騰什麽三國殺都是持反對意見。現在想想,要是杜毅和杜建城當初都聽了她的話。哪會有如今這般成就。
十五歲賺了七十多萬啊,這說出去,多少人要驚掉眼珠嚇掉大牙。
在胡秀芳看來,就衝杜毅這事跡,上個新聞聯播都不為過。
果然是放得開手的人容易成大事,相比較一直偏向於支持杜毅去嘗試很多新東西的杜建城,她顯得相當有眼無珠。被杜建城罵也是活該。
如此一想,胡秀芳自覺在杜毅爺倆面前有些抬不起頭。杜建城再數落她什麽,她也不做絲毫反駁。
很能理解母親的舉動,杜毅打斷了父親氣衝衝的話頭,拉起母親的手。把其中存了十六萬的建行卡往母親手裡一放,笑道:“好了好了,爸你別說了,媽她也是為了咱家好,怕有個什麽萬一,我這錢全打了水漂嘛。不過我現在的確有很多需要用錢的地方,這錢我可沒法都給媽你保管。這張卡裡有十六萬,不多,媽你拿著。想怎麽花,就怎麽花,其它錢我就自己留下了。”
杜毅能主動把銀行卡遞過來。還讓她想怎麽花怎麽花,一想到兒子這個爭氣又懂事,小小年紀已經比她和杜建城加起來還能乾,自己這些年辛辛苦苦的努力,那是一點都沒白費,胡秀芳的眼眶瞬間濕潤。
她伸手擦拭了下左右眼角忍之不住溢出的淚水。強笑著推辭道:“我不要,你小心點花就好。媽知道你懂事。媽相信你。”
一看母親掉淚,杜毅的眼角也不禁有些發酸:“媽,讓你拿著也拿著,我這開公司的,總會有風險。萬一……”
一聽就知道杜毅要說什麽不好聽的,胡秀芳伸手拍了杜毅一把:“別說什麽不吉利的話,媽相信你會把公司辦得越來越好賺更多的錢。這錢我先替你存著,你什麽時候要用,就跟媽說。”
“好。”看母親收下銀行卡,杜毅心裡甚為欣慰,卻不是欣慰於母親收下了他的錢,而是欣慰於自己有能力給父母這麽一筆算不得少的錢。
前世,大學畢業四年,出於申城房租物價都很昂貴,他自身難保,也就沒能往家裡帶多少錢。
合計起來,四年多,他也就給過父母小幾千,還不到他一個月的工資,而他內心裡可是期望父母在他買房買車時能夠資助個幾十萬的,說起來,也算是活得失敗。
現如今,他在十五歲這個年紀,已經能夠自力更生,不求父母一分一毫,還能大方反哺,這多少讓他心生幾分喜悅和自豪。
一路和父母交談著回到家,時間已是不早,在家裡向父母介紹了下公司的一些相關事務和前景,又和父母進了一番討論,直到凌晨十二點多,杜毅才在杜建城的催促下上床睡覺。
這一夜,杜毅目視著頭頂灰蒙蒙的天花板徹底難眠,而杜建城和胡秀芳竊竊私語了小半個晚上,淚濕滿枕。
第二天,杜毅是被夏小麥打來的電話吵醒的。
夏小麥讓杜毅陪她去少年宮找夏小谷,杜毅告知夏小麥昨天剛和父母說了開公司的事,今天要早點回婺市,夏小麥微一錯愕後,祝杜毅一切順利。
謝過夏小麥,掛了電話,起床匆匆洗漱完,吃了母親準備好的早餐,杜毅和沒有去上班的母親一起去店裡找父親。
平日裡和以前的杜毅一樣,不苟言笑的杜建城,今天一早上都掛著樂不開支的笑容,和隔壁開店的一些人打成了一片,很反常地沒有縮在店裡,而是一沒生意就跑到店外看他們打牌。
杜建城這番改變,一些人看到眼中,都認定他又是碰上了像上次杜毅考上婺市一中這樣的大好事,紛紛問他為什麽這麽開心,杜建城笑笑敷衍心情好,這讓一乾人愈發認定他是心裡藏著什麽喜事,就是不願和大家分享。
杜建城其實也是很想和大家分享的,但杜毅昨晚上和他下了封口令。
財不外露,杜毅懂,杜建城更懂。
連杜毅這麽小一人都知道樹大招風的道理,杜建城更明白杜毅小小年紀賺了大錢的事,一旦傳揚出去,鐵定會有紛紛擾擾找上門。
到時候,即便杜毅再有能力和自製,他也擔心杜毅會招架不住,被紙醉金迷迷了眼亂了心,分心到其它不該分心的地方去。
所以,就算心裡再高興,認同杜毅說的能瞞多就瞞多久,現下就是韜光養晦圖個穩妥發展,杜建城只能把難以壓抑的狂喜一個人憋在肚子裡,把自己憋成別人眼中的神經病。
胡秀芳和杜毅來到店門口,找上杜建城,和杜建城商量著關店馬上出發去婺市。
正在打牌的王政吉耳尖,聽了去,暗忖杜建城這麽高興,多半是和他們一家人要去婺市有關,轉頭向胡秀芳說道:“建城今早就樂得嘴巴都合不攏,問他又什麽都不說。秀芳你倒是和我說說,家裡碰上了什麽大喜事,值得他這麽高興。”
杜毅人小作為大,胡秀芳心裡也樂呵,但沒像杜建城那樣溢於表面,藏也藏不住。白了杜建城一眼,暗暗埋怨他就會壞事,胡秀芳剛準備隨便找個借口搪塞王政吉,卻聽杜毅道:“我月考考了班級前十,爸媽要帶我去婺市買衣服呢。”
不知道杜毅是為了欺瞞王政吉等人,才故意放了這麽個假消息,還是說的真話,杜建城和胡秀芳都愣了住。
杜毅可不是說謊的人,杜建城的那股一大清早就像是撿了個百八十萬的高興勁也不是假的,王政吉對杜毅的話深信不疑。
沒想到靠著超常發揮進了婺市一中,杜毅到了婺市一中後,非但沒像大家平日裡討論的那樣必然會原形畢露地拖後腿,居然堅挺地考出全班前十的成績,他握牌的手都顫了顫,轉頭望向杜毅,滿臉難以置信道:“哇,那杜毅你可真是了不起啊,月考全班前十,那大學考個一本是穩穩的了吧。”
“一本?我看是要上華清京大咯。建城,你可真是生了個好兒子,光宗耀祖了啊。”
這人最怕的就是比,同樣有個兒子和杜毅一樣在上高中的應全昆,一聽杜毅居然在婺市一中考了個全校前十,心裡是酸得緊。
他那兒子,以前可比杜毅出息得多,去年以高分考上清河一中,他沾沾自喜了好久,逢人就說道。
今年中考前,他就睜著眼睛看杜毅能考上什麽學校。
他本以為平時成績差到杜建城都不好意思和他們提起的杜毅,一定會名落孫山,充其量考個二中什麽的,卻沒想到這小子磕了猛藥居然考上了婺市一中。
這一下,方圓附近的一批小孩子家,再沒有能和杜毅比肩的,應全昆也不好意思再像以往那樣,一有機會就趾高氣昂地說起自己那在清河一中成績說不上多拔尖但也還算不錯的兒子,更不好意思像以前那樣,逮著機會就數落杜毅等一乾別人家的孩子。
當然了,背地裡,應全昆可沒少和人說道,杜毅就是運氣好才能考上婺市一中,其實真實水平不如他兒子。
現下,杜毅居然考了全班前十,一次是超常發揮,總不能二次超常發揮到全班前十。
就算是超常發揮,這名次也放在那了,還有什麽好說的,一想起之前自己一個勁地貶低杜毅,應全昆感覺這大秋天冷風吹到自己臉上是辣的。
一聽應全昆就是明褒實貶,杜毅暗一扯嘴:“應叔叔說笑了,華清北大不敢想,浙大我倒是想要考一考。”
全清河一中能上浙大的,十年也出不了幾個。沒想到以前不聲不響,問成績總是不吭聲的杜毅,現在居然敢把浙大掛在嘴邊,覺得他這是在向自己示威,拐彎抹角地說他兒子應思佳不如自己,應全昆險些沒翻白眼:“有志氣,叔叔祝你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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