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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花錢貼了個冷屁股,真是好玩。”
目送呂歆冷冷清清地丟下一句“我先走了,你們好好玩”,也不給她們挽留的機會,就如窗外的冷風一般飄然離去,徐莎莎很有一種衝上去抓住呂歆的頭髮,把她揪到地上狠狠揍一頓的衝動。
打小在政府大院長大,常在清河最為拔尖的權貴圈子混跡,十來年下來,還以為什麽樣眼高於頂目空一切的奇葩主兒都算見識過了,卻沒想到有朝一日竟然會撞到呂歆這種半個字都不願多說的大冰山,這讓她很是不爽。
在場的都是什麽人,雖說家世都比不上她呂家,可怎麽也算是一個圈子的。
照理說,即便從婺市來的呂歆,打心裡沒打算和他們深交,為了日後好想見,裝也要裝得客氣一點。
可沒想到,呂歆居然半點面子都不給,悶聲不吭氣也就罷了,還說走就走,這讓她出離憤怒。
“她一城裡人,看不起我們鄉下人不很正常嘛。隨她走唄,少她一個不少,反正我們也不求她啥。書記怎麽了,一外地佬而已,真要掰起手腕來,我看不見得能掰得過張寰傑他爸。”
本聽說要和市委書記的女兒呂歆聚會,張芝本還挺高興的,畢竟她父親只是清河.縣城所在地墨川鎮的副鎮長,和徐莎莎張寰傑這些人家裡一比,矮了一頭。
她以前很難擠進徐莎莎她們的交際圈,今天卻破天荒地被徐莎莎打電話叫出來,陪的對象還是呂歆,這讓她倍感受寵若驚。
意料不到的是,本以為是個難得的和呂歆以及徐莎莎她們拉近關系的機會,卻沒想到吸了一肚子的冷空氣,這讓她大失所望的同時,說話也難免陰陽怪氣起來。
“我已經和你們說過,她有社交障礙症,是個怪胎。可你們硬要我把她叫出來,怎麽樣,現在吃癟了吧,可別把帳算在我頭上。”
就住在呂歆家樓下,一群人和呂歆交集最多的曹藝聞,倒是對呂歆的舉動沒什麽意見。
在她看來,呂歆這般行徑並不是不給他們面子,而是本身自閉不擅長交際,和誰都玩不到一塊去,他們也一樣。
“算了,人都走了,就把她當個屁給放了吧,我們繼續玩我們的。”
看一群人都是義憤填膺的樣子,孫睿急忙出來打圓場。
這次聚會,雖說發起的是徐莎莎和張寰傑,掏腰包的卻是他,大家要是玩得不開心,他這錢也出得不開心啊。
讓孫睿意外的是,他話音剛落,剛去前台加點了餐的張寰傑,一拎椅子上掛著的外套,冷聲甩出一句:“玩個屁,回家,CTM的!”
“行吧,那就撤吧。”
張寰傑是一群人中的核心骨,他說要走,沒人會留下。
急忙起身把搭在椅子上的外套拿了,跟上張寰傑的憤憤腳步,孫睿心裡鬱悶得不行。
其他人說穿了頂多搭上去時間尋了個不愉快,可他費時費力又費錢還吃了個癟,真是名副其實的冤大頭。
……
追著張寰傑的步伐,快步走向靜坐前台,附和著眾人數落呂歆,徐莎莎越罵越覺得惱火。
長這麽大,還從沒被人這麽冷臉相對過呢,她呂歆真是牛大發了,居然敢這麽擺譜。
“MD,有機會我一定要整死她。”
不顧斯文地痛罵了一句,徐莎莎恨恨地瞪了一個被她的罵咧之聲吸引了注意力的食客一眼,剛回頭,就砰地一聲撞到了前方某個堅硬的物事。
“我靠,張寰傑你有病,幹嘛突然停下!”
一抬頭,看到的是張寰傑挺得直直的後背,額頭吃痛,徐莎莎立即轉變了發泄火氣的對象。
讓徐莎莎大感奇怪的是,向來脾氣不好的張寰傑,竟然沒有回罵她,只是沉默地陰沉著臉側頭盯著右邊看。
“呂歆,你怎麽還在?!”
很疑惑地順著張寰傑的冷冽目光側頭望去,活見鬼地看到呂歆居然就坐在她身旁的沙發上,徐莎莎嚇了一跳。
她可是剛才一路都在罵呂歆,聲音還不小,估計呂歆八成是聽到了,這讓她又是尷尬,又是慌亂。
“碰到同學了,就一起坐坐。”呂歆淡然回道。
靠,這不是能好好說話嗎,呂歆回話的語氣很淡漠,但好歹是說了一句除了“嗯”“啊”之類語氣詞的完整話,徐莎莎倍感吃驚的同時,也是越發得憤怒。
對待他們是冷若冰霜,對待同學就能和顏悅色,這明顯就是區別對待,敢情呂歆根本沒什麽社交障礙,就是不願和他們相處。
換言之,在呂歆眼中,他們這些人,顯然比不上同學來得重要。
也不知道她的同學是何方神聖,徐莎莎蹙著眉頭,打量了杜毅和夏小麥一眼。
兩個人她都很陌生,看上去也沒什麽特別的,假如是清河人,可以肯定家裡沒什麽背景,但能和呂歆是同學,無疑是考上了婺市一中的高材生。
說起來,他們這群人中也有孫睿這麽個考上了婺市一中的奇葩,可呂歆對孫睿的態度,也沒見得好到哪去。
看來,多半是坐在呂歆對面的黃發女生,讓呂歆的態度發生了改變。
徐莎莎等人的背景,杜毅多少有些了解,他本不想和這些二代們交惡,可張寰傑直盯著他看的眼神,實在讓他生厭。
忍不住內心中的反感,等了數秒也沒看到張寰傑要做什麽舉動,很不想看到這群人站在身邊礙眼,杜毅冷聲道:“我說看夠了沒有,看夠了就可以走了。”
“靠, 你誰啊!”
本就滿肚子火氣的徐莎莎,一聽杜毅這話可忍不住了,呂歆她不敢動,杜毅一陌生到家裡十有八九沒什麽背景的家夥,她還不敢動嗎。
抬腿猛踹了杜毅跟前的餐桌一腳,徐莎莎正要撲上去抽杜毅,卻感覺到衣服後襟被人扯了住。
“你幹嘛,放開!”
轉頭看到拉住她的是孫睿,氣不打一處來,徐莎莎直接給了孫睿一手肘。
徐莎莎這一手肘可不輕,可孫睿再吃痛也不敢放啊,生怕徐莎莎衝動惹事,他急忙低聲道:“他表哥是孔文磊。”
一聽到孔文磊的名字,徐莎莎的臉色變了變。
孔文磊以前名聲在外,但也只能嚇唬嚇唬那些圈子外的人,她雖然忌憚,卻遠沒到害怕的程度。
但孔家現在可不一般,自暑假以來,好幾次陪著身為清河副書記的父親參加飯局,她都有聽到大人們在議論孔文磊的父親孔明遠傍上了上頭某位大人物,以後可能飛離清河這山窩窩成鳳凰。
這不,傳言剛起,孔明遠就調去了婺市。
雖然區委副書記這一職位不比她父親來得風光,可婺市和清河畢竟一個是地級市一個是縣級市,平台不一樣,又有大人物罩著,誰知道孔明遠以後能爬到什麽位置。
杜毅雖說只是孔文磊的表弟,可要動手,還真得掂量掂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