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位當之無愧的民族英雄,築基期的高手,如今也即將走到生命的盡頭。http:///方揚能看得出來,按照現在生機消散的速度,鍾越最多也只有一兩年的壽命了,想到這的時候,方揚心裡也不禁一陣難過。
鍾越見方揚神情有些黯然,灑脫地笑了笑說道:
“方道友,生老病死乃自然之規律,我輩修士雖逆天而行,極大延長了壽命,但終歸是敵不過這自然法則啊!對於生死我已經看得很開了,你也不必難過。”
“前輩,難道說真的沒有任何辦法了嗎?”方揚問道。
鍾越苦笑道:
“除非我在大限來臨之前能夠突破到金丹期,那自然就可以大大延長壽命,但……”
鍾越沒有往下說,不過意思已經很明顯了。如果突破這麽容易的話,他就不會困在築基期幾十年了。
鍾越接著又灑脫一笑,說道:
“方道友,不說這個了!這次把你留下來,是我有一事相求。”
“前輩請說!”方揚連忙說道。
鍾越慢慢地說道:
“我在世俗有一弟子,名叫秦天,現在是隱龍組的組長。這個隱龍組是我親手創辦、接受軍委直接領導的一個秘密組織,所有的成員都是古武高手,但唯有秦天一人體質適合修真,可惜他的天賦也很一般,困在煉氣後期多年也始終無法突破,未來注定成就也有限。所以我希望我身死道消之後,方道友能在隱龍組需要的時候幫襯一下……”
“這個沒問題!”方揚不假思索地說道,“鍾前輩,我也是華夏兒女、炎黃子孫,在民族大義的問題上是絕對不會含糊的!”
鍾越欣慰地笑了笑,接著問道:
“方道友,你修煉的功法應該是最頂級的吧?否則在外部環境如此惡劣的情況下,你是不可能年紀輕輕就有這麽高深修為的。”
“是,前輩,我修煉的功法在靈氣吸收上比較佔便宜,這環境對我影響倒是不大。”方揚微笑著說道。
鍾越並沒有詳細詢問方揚修煉功法的問題,他知道這個問題比較敏感,絕大部分情況下應該都是不傳之秘。
“方道友,將來你突破築基甚至金丹應該只是時間問題了。”鍾越接著說道,“我的功法雖然不算上品,但所謂它山之石可以攻玉,我可以把我修煉的功法借你閱看,希望能對你的修煉有所啟發。”
方揚連忙擺手說道:
“鍾前輩,這可使不得!這些都是……”
鍾越擺了擺手,打斷了方揚的話說道:
“方道友,我大半截身子都埋進黃土的人了,哪裡還會在乎這些?只要你今後多為國家民族做點事情,在國家需要你的時候能出手相助,也就不枉費我的一番心意了。”
說完,鍾越不顧方揚的反對,起身走到側屋去拿出了一本薄薄的小冊子,遞給方揚之後說道:
“這是師尊留給我的唯一一件東西了,對我來說很有紀念意義。所以你只能用心去記下來,卻是不能帶離我這桃花谷的。”
方揚有些無奈地接過了那本冊子,說道:
“那……那就多謝鍾前輩了!”
鍾越微笑著點了點頭,示意方揚直接打開來看看。方揚把目光投向了那本小冊子的扉頁,當他看到“金陽玄功”幾個大字的時候,不禁渾身一震,連忙翻開冊子仔細觀看了幾段,目光頓時變得有些呆滯了起來。
鍾越見方揚神情有些不對勁,連忙問道:
“方道友,你怎麽了?方道友……”
方揚回過神來,眼神有些奇怪地望著鍾越,問道:
“鍾前輩,我冒昧地問一句,尊師的道號是否叫做‘玄陽子’?”
金陽玄功正是玄陽子在得到《混沌決》之前所修煉的功法,這個功法雖然比不上《混沌決》那般逆天,卻也算得上是上等功法了,所以玄陽子也將整本功法的內容留給了方揚。
而且他留給方揚的,還是在他改修《混沌決》之後有所感悟,修改完善過的《金陽玄功》。
當鍾越聽到“玄陽子”三個字的時候忍不住渾身一顫,不可置信的目光投向了方揚,顫聲問道:
“方道友,你是如何知道師尊名諱的?難道……難道你見過師尊?他老人家還活著……不可能,師尊只是金丹期的修為,絕不可能有如此長的壽命……難道他老人家突破元嬰了?”
鍾越激動的眼神中又帶著一絲期待,熱切地望著方揚。
方揚此刻才百分之百確認,眼前的這位鍾前輩,竟然真的是玄陽子的親傳弟子。不得不說人與人之間的緣分真的是非常奇妙,方揚與玄陽子有莫大淵源,而這次卻又遇到了玄陽子留在世間的弟子,仿佛冥冥中都有定數。
看到鍾越那期待的眼神,方揚輕歎道:
“鍾前輩,恐怕要令您失望了,玄陽子前輩他……已經仙去了……”
鍾越眼中的期待瞬間消褪,取而代之是深深的悲傷,他深邃的眸子中仿佛閃過了人生百味一般,半晌才歎息道:
“其實我早就猜到答案了。突破元嬰在地球上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而師尊他老人家若是沒有突破,是斷不可能活到今日的……”
說到這,鍾越又望著方揚說道:
“方道友,你能一眼認出金陽玄功,並且說出師尊的道號,定然是見過師尊他老人家的。你能不能跟我說說師尊的情況?”
“鍾前輩,其實嚴格說來我並沒有見過玄陽子前輩,我所見到的,只不過是他老人家留下來的一股神念而已……”方揚苦笑了一下說道。
接著,方揚便將前前後後的事情跟鍾越說了一邊。只不過他將其中關於混沌神珠的部分隱去了,說成是偶然得到了二龍戲珠玉佩,從而得以被玄陽子殘留神念認可,從而傳授了功法。
倒不是方揚信不過玄陽子。只是混沌神珠實在是太重要了,可以說是方揚的核心機密,他早就做了決定,哪怕是最親近的人他都要守口如瓶的。
因為只要方揚說了,就難保那個聽到的人不會無心再傳播出去,甚至極端一點,萬一那個人被修為極高的修士搜魂呢?如果出現這種情況,方揚就會面臨生死危機。
“鍾前輩,大致的情形就如如此。我感覺玄陽子前輩仙去,應該也就是這幾十年的事情吧!”方揚說道。
鍾越認真地聽完了方揚的話,望向方揚的目光也變得更加親切柔和,他說道:
“你也別叫我鍾前輩了,雖然你並沒有拜師尊為師,但實際上他老人家卻是你修道的引路人,你們已經有了師徒之實,所以你還是叫我鍾師兄吧!我叫你方師弟好了。”
方揚不禁瞠目結舌,半晌才說道:
“鍾前輩,這……這不太合適吧?您是德高望重的民族英雄,我只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年輕啊!”
鍾越可是活了三百歲的“老怪物”了,他突然要與方揚兄弟相稱,這方揚腦子裡一下子有些轉不過彎來,有一種很不真實的感覺。
鍾越哈哈一笑說道:
“方師弟,你常年在世俗中,觀念還是沒有改過來啊!修道之人豈會以年齡論交?你不願意叫我師兄,莫非是覺得我師尊他老人家不配當你的老師?”
方揚連忙擺手說道:
“當然不是!”
“那就行了,師尊他傳授了你修真功法,而且你還繼承了他的玉佩,自然就算是他老人家的弟子了。”鍾越笑著說道,“方師弟,我跟隨師尊兩百余年,可從來沒有過一個同門呢!你這個師弟就是不當也得當了!”
“這……那好吧!”方揚無奈地說道,“鍾……師兄……”
“哈哈!好,師弟,這就對了嘛!”鍾越老懷甚慰,笑得胡子都一顫一顫的。
兩人以茶代酒幹了一杯,鍾越高興地說道:
“方師弟,你先坐一會兒,我出去一下。”
“師兄請便!”方揚連忙說道。
就在方揚感覺有些奇怪的時候,鍾越走到茅屋外的小院落裡,仰頭長嘯了一聲,然後便走回了屋子,拎起茶壺一邊給方揚倒茶一邊笑著說道:
“師弟,再喝點兒茶。”
“鍾師兄,您剛才是……”方揚有些不解地問道。
“哦,以前那些小家夥要給我這裡裝什麽電話,我沒讓他們裝,所以有事情的時候我就到外面叫一聲,他們就會派人前來的。”鍾越笑了笑說道。
通信基本靠吼?方揚腦子裡突然就冒出了這個有些好笑的念頭。
不過方法雖然原始,但卻十分的好用。三分鍾不到,一位戰士就飛奔來到了院落外的柴門前,揚聲問道:
“鍾先生,請問有什麽吩咐?”
鍾越慢慢地站起身來走出門去,說道:
“你們通知一下秦天,叫他馬上來見我!”
“是!”戰士說完後,朝鍾越敬了個禮, 然後便一路小跑著離開了桃花谷。
鍾越回身笑呵呵地說道:
“方師弟,我把我那不成器的弟子叫來,讓你們認識認識。”
方揚微笑著點了點頭。接著他心中一動,說道:
“鍾師兄,我剛才看了您的這份金陽玄功,似乎跟玄陽子前輩傳授給我的略有不同,我這份應該是他老人家改進完善過的。這樣吧,我把它寫出來,說不定會對師兄的修煉有所幫助呢!”
鍾越聽了也是眼前一亮,大喜過望道:
“是嗎?那真是太好了!方師弟你稍等,我去準備筆墨!”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