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沒有經歷過,跟人聊天的時候,尤其是跟異性,還是沒見過幾次面的異性在一起聊天的時候,端坐著像個小學生聽課一樣,如果有,說明你是個單純的人,像我一樣(嘿嘿)……
李江南是個很隨性的人,平時自己一個人在家的時候,都是躺在沙發上看電視的,不知道為什麽,今天晚上,自己的雙腿像注了鉛一樣,壓根抬不到沙發上,背上也像背了“背背佳”一樣,挺得筆直。
這幅樣子倒是讓鄭秀妍有些適應不了。
“我還從沒見過你這樣的男人呢……”
“那是因為我單純啊……”這是李江南內心的嘶吼,這時候的他隻能尷尬的笑,因為面前的人實在太好看……
鄭秀妍好像不是個太會喝酒的人,幾年前的J&K節目裡就看得出來,喝上兩杯氣泡酒嘴裡就開始不知道什麽能說什麽不能說了。雖然李江南不知道那種酒到底厲不厲害……
但是此時,面前的人隻喝了一口啤酒,在昏黃的燈光映襯之下,面色就有些微微發紅,雖然李江南知道泰妍是這樣的,但是真的不知道傑西卡也這樣。
這大概是燈光的緣故,李江南在裝修的時候還是特意聽了洪宗玄的意見,為的是跟朋友一起在這裡喝酒的時候找一種酒吧的感覺,沒想到還沒跟他們一起喝過酒,自己倒先跟別人一起體驗了。
“你為什麽這麽看著我?”鄭秀妍把啤酒放在茶幾上,“我臉上有什麽嗎?”
“沒有沒有沒有……”李江南連說三個沒有,“我也不知道該看哪,從大學之後就沒再跟女人喝過酒。”
“哎……你還上過大學,我都沒有過……”鄭秀妍歎了口氣,話匣子好像也打開了一點,“大學……好嗎?”
李江南搖頭:“分人。”
“怎麽說?”鄭秀妍真的很好奇大學到底是什麽樣的。
“怎麽說呢……”李江南在腦袋裡想詞,但更像是在回答老師問題一樣,“大學嘛……打個比方,大學就像是超市,好的大學跟不好的大學相比,就好比樂天百貨和街邊超市一樣,你要的東西你都能買得到,質量都能得到保障,但是你總覺得從樂天百貨買來的東西好像質量會很好,其實大家都是一個供貨商,而來到這裡的人,就好比進超市選購自己要的東西,目標不一樣,買的東西就不一樣,有些人想要這個,就選了這個,有些人需要那個,就選了那個,想戀愛的也有的選擇,想玩的也有的選擇,想學習的都有的選擇,然後把商品買回來之後,要麽做菜吃了之後拉出來,要麽就用時間久一點就扔了,我的意思是什麽呢,總體來說就是,你能從超市裡買到的東西,都不是你能用多久的。”(這一段可是我自己總結的,我靠我簡直太有才了,天哪!)
“我怎麽覺得,你這麽仇視你的大學呢?”鄭秀妍明白李江南的意思,笑了笑。
“就是這樣啊,大學一畢業,戀愛的也分手了,工作的根本用不著老師跟你講的東西,全都靠自學,人際關系也是自己一點點混,好多大學生還羨慕你們當明星的呢。”
李江南喝了口酒,精神也開始一點點放松下來。
“為什麽?”鄭秀妍不解。
“因為你們賺的比他們多啊。”李江南的語氣十分理所應當。
“可是我們也比他們累得多啊。”鄭秀妍也開始放松,喝了口啤酒,跟李江南爭論起來。
“我知道,這就是因為他們看不到你們台下的樣子,但是相對的,你羨慕那些大學生,是因為你也不知道大學是什麽樣子的啊。”
“你好悲觀啊……”鄭秀妍搖了搖頭。
“可能是吧……”李江南點了點頭。
他大概也知道鄭秀妍為什麽想找自己聊天,想想剛剛吃飯時候鄭秀妍的表情,加之自己剛剛看了那段文字,想來也不可能是“空穴來風”,可想而知她現在心裡的壓力到底有多大。大到李江南想想都覺得害怕,將心比心,自己還有些可憐她。
打量著鄭秀妍嬌小的身軀蜷縮在沙發上,連自己的大T恤都撐不起來,左右肩膀各露出一半,雙腿縮在衣服裡面正合適。就是這樣一副小小的身軀,過去的9年裡,承受了太多,也失去了太多。
李江南就這樣想著,不知道為什麽自己忽然也變得感性起來,可能是面前有這位美女,自己不由自主就開始順著她的思路開始往下想。李江南是個愛自己悶著的人,所以,“想”這個字,之於他有著十分重大的意義。
就在他想著的期間,鄭秀妍的一罐啤酒已經下的差不多。
“還要?”李江南問道。
鄭秀妍點點頭。
“我去拿……”說著,李江南起身,再次回來的時候,他直接搬了一箱,然後又打電話訂了點炸雞,也是因為鄭秀妍晚上壓根沒吃飯。
兩個人就這麽繼續喝,喝到份上,兩人都有些微醺,李江南的酒量還湊合,跟洪宗玄他們一起喝,從來沒落過下風,而鄭秀妍的酒量本來是不怎麽樣的,要不是這幾年經歷的酒場慢慢變多,估計現在已經快趴下了……
“可是,你到底為什麽,覺得我這裡就安全呢?如果我不同意,或者是有別的原因,你沒法住在我這,你準備去哪呢?”
喝到份上,不僅是膽子變大了,這樣的話問起來也不覺得尷尬了。
“呼……”鄭秀妍先是深吸一口氣,然後呼出來,“我也怕啊……”
“所以萬一我如果沒法收留你,你會怎麽樣呢?”
“誰知道呢……”鄭秀妍的視線開始有些飄,“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我做事開始不想後路了,就是如果不成怎麽辦,我已經很久沒有想過了,然後有人讓我吃了人生裡最大的一次虧,我就變成現在這樣了。”
李江南自然知道是什麽事,也知道不能提。
“可是你是怎麽覺得我是個好人的呢?”李江南說道,“我一直想不明白,我們今天之前不過見過一面而已,你為什麽就對我這麽放心呢?”
“呵呵……”
沒想到鄭秀妍居然笑了。
“笑什麽?”李江南不解。
“因為你的屋裡除了遊戲機就是電腦,沒有煙,沒有煙灰缸,又很乾淨,就這麽覺得的……”
這個回答把李江南聽傻了。
“這就說明我是個好人了?”李江南愣了一下。
“我隻是這麽覺得而已,”鄭秀妍說道,“這些年來,我見過的人,有那些所謂高雅的人,也有那些所謂低俗的人,有那些衣冠之類的人,也有實實在在的人,我看得出你像是個好人,單純,沒有心眼兒,好像是個孩子一樣,可能我妹妹都能把你騙得團團轉。”
“……”李江南無語。
鄭秀妍好像也意識到自己扯遠了,於是把話題拉回來:“總之不管你到底是不是好人,我還是要謝謝你能夠收留我。”
“啊……哎……”李江南聽完,歎了口氣,默默打開了放在桌子上的收音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