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無間道我不知道，但我敢肯定，你隱瞞了什麽。”鄭陽鷹眼緊緊地盯住方旭，好似要把他直接看穿一眼，只不過可惜，方旭面帶憂傷，一臉無辜者的表情讓人根本就分不清楚，到底哪個才是真實的方旭。

　　“鄭警官，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總有一些事情是不想讓別人知道的，比如我得過痔瘡，到現在還沒好……更何況，你所偵辦的這個案子，跟我有沒有隱瞞，好像不沾邊吧?你想知道的不過就是事實還原，而我所能提供給你的，也是事實還原，哪怕這個事實的過程有些偏差，但最終也影響不到你的辦案結果。”

　　“但願吧，想必你應該清楚汪小姐的身份?”

　　“這個你說錯了，對於她的身份，我是真不知道，不過我猜得出來，她不是普通人。”

　　“確實不普通，希望你別有什麽歪心思，不然的話，倒霉的可是你自己，還有，我會盯著你的，尊敬的無國籍人士。”鄭陽略有諷刺的說了一句。

　　“鄭警官，你別威脅我，無國籍人士也有國際公約的保護，如果我出了什麽事，也不是你一個特警隊的隊長能夠承擔的。另外，別派人監視我，我最不喜歡的就是被人跟蹤，如果我發現了，到時候你失聯一、兩個手下，別怪我沒有事先跟你打招呼。”

　　“你！”鄭陽眉頭緊蹙:“你敢對執法人員動手?”

　　“有的時候不需要我動手，因為這個世界上的事情，誰也說不清楚，也許下一秒，就會從空中掉下一個花瓶，或者樓頂有小孩子丟石頭，再就是車禍，反正意外有很多，我只不過是好心的提醒你一下，你可千萬別把我的話當成威脅，我是良好市民。”

　　“市民?哼，無國籍人士也能算市民，如果你敢犯事，我就申請把你移送出境。”

　　“抱歉，你沒這種權利，我有無國籍人士護照，而且回來之前，我已經辦理了長久居住權，我沒有身份證，但是有護照，並且隨時可以申請戶口，你一個小小特警隊長，能把我移送出境?你逗我呢?”

　　兩個撕破了臉，方旭也不掖著藏著，之後低聲道:“鄭警官，咱們也不需要這樣針鋒相對，因為完全沒必要，再說了，以後說不定有些事情，你還需要靠我來幫忙呢。”

　　“就你?”鄭陽冷哼一聲。

　　“不信的話咱們可以拭目以待。”

　　“試試看吧。”

　　※※

　　不久，做完了所謂的筆錄，離開之前，鄭陽再次警告了方旭一句，對於這個中了槍都面不改色的人，鄭陽還是很不放心的。

　　只不過，他沒什麽證據來針對方旭，別看這個無國籍人士不能得到任何國家的外交保護，但是，有弊就有利，他有國際公約的保護，正如他自己所說，還真不是一個區域的特警隊長，能夠隨隨便便去威脅他，甚至以莫須有的罪名暫時把他拘捕的。

　　“我會盯著你的。”

　　方旭嘿嘿一笑:“放心，我會讓你盯不到的。”

　　“走著瞧。”

　　拿起備案本，鄭陽轉身離去，汪可可前後腳走進了房間。

　　“你又不是罪犯，他為什麽要私下對你進行審問?”汪可可想不通，也看不透，方旭明明是救了她的人，嚴格意義上來說也算是幫了天陽區整個領導班子，為什麽事後還要被人懷疑呢?

　　“他沒有審問我，我們只是私下聊了幾句，很友好。”方旭一笑。

　　“一點兒都不友好，你騙不了我的，我剛才隱隱約約聽到他說要移送出境，為什麽呀?”

　　方旭也不多解釋，移到床邊，左手打開打包的飯菜，笑道:“沒想到受個傷，不但可以住高乾單間，還有美女親自送飯，這待遇不錯哦。”

　　“喂，混蛋，我問你正經事呢。”汪可可把椅子搬到方旭的面前，之後坐下，追問道。

　　“說了你也不懂，而且，咱們好像也沒什麽關系吧?我昨天救你一次，而你今天又救我一次，咱們互相扯平，兩清不欠，對吧?”

　　“我……”汪可可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想的，也許是長期的西方教育，她並沒有一般女孩那種扭捏作態，有好感就是有好感，這是不可否認的，而且好感也不同於是喜歡或者愛。

　　本心裡，汪可可只是覺得這個人救過她，不但救了命，還保了她的清白，這可不是一次兩次就能夠還清的。

　　再說了，方旭看起來挺‘窮’的，作為有錢的汪可可，面對這種‘窮苦’的救命恩人，她總是想著，盡量的多幫他一下。

　　可沒想到，這家夥如此不知好歹。

　　“你，為什麽那麽討厭我?”汪可可問出了心裡的疑問。

　　“我沒有討厭你啊， 我要是討厭你，我就不吃你給我買的飯菜了，哇，這味道真不錯，你在哪買的?肯定不是醫院食堂吧?”方旭敞開塑料袋，扯開打包盒的蓋子，菜香迎面撲來，肉香四溢，聞的人食指大動。

　　“你就有討厭我，因為我是記者?”

　　“我真不討厭你啊，對了，住院費是你幫我交的吧?”

　　“你打算把錢還給我嗎?”汪可可俏臉微沉。

　　“沒有，我只是想，你幫我辦理一下出院手續。”方旭搖頭一笑。

　　“出院手續?可是醫生說……”

　　“你應該知道，我就是醫生，我的情況我自己非常清楚。”

　　方旭這麽一說，汪可可就想起了昨天方旭幫她胳膊做活血按摩。

　　“可，你現在是槍傷……”

　　“又不是傷到腿，並不影響我的行動能力，再說了，如果你不幫我辦理出院手續，等那個鄭警官安排好了監視程序，很可能會想盡辦法把我驅逐出境的，你難道就想看到我被趕走嗎?”

　　“他到底為什麽要趕走你?”

　　“等你幫我辦完手續，我自然會告訴你。”

　　“這可是你說的?到時候不許騙我。”

　　“我保證。”

　　汪可可明眸閃動了幾下，隨後站起身來:“你先吃飯，我辦手續，一會我們就離開醫院。”

　　“嗯，快去快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