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卿晴欲哭無淚,您老那氣勢全開的模式,我能說什麽啊,那種從靈魂深處傳出來的懼怕和戰栗,她根本抗拒不了啊!
太不厚道了,沒事開著神獸模式到處嚇人很好玩嗎?
“說話!”薛靖天火了,看著頭盔後面,那雙水濛濛的無辜大眼睛眨啊眨的,眨得他心裡一陣麻癢卻又撓不到的感覺,太他%#@%難受了。他覺得火氣蹭蹭地往上冒,恨不得將這廝立刻掀翻在地,將這身礙眼的裝備統統剝掉。
沈謙看著薛靖天眼睛發紅地盯著宋卿晴的樣子,覺得有點不對勁,而宋卿晴現在明顯被薛靖天針對性釋放的氣勢壓製住,站都站不穩了。
“不說?”薛靖天猛然上前一步,一手抓著宋卿晴的肩膀,一手就掀掉了她的頭盔。他討厭她明媚的臉躲在頭盔後面,他討厭觸摸不到她的感覺,他覺得此時就算是將她一口吞下也不能平息他的怒氣,而在此之前,他更想做的是另一件事。
“住手!”沈謙心膽俱裂地大喊。
“不要!”小武小貝驚慌地喊道。
但是太遲了,隨著他們的喊聲,宋卿晴已經如一個破布娃娃般軟軟地掛在薛靖天手上。
然後在薛靖天恍然夢醒般的驚嚇松手中,摔在綠茵茵的草地上,安靜的像一具屍體。
沈謙撲上來,拍打著宋卿晴的臉,連聲叫著她:“Queen!Queen!!”
宋卿晴毫無反應。
小武從一旁撿回宋卿晴的頭盔,給她重新戴上,不斷地按動激活開關,還是毫無反應。
宋卿晴除了還有呼吸和心跳外,此時看上去和死人無異。
“發生了什麽?她怎麽了?”薛靖天失魂落魄地看著地上的女孩,半晌後才能發聲,沙啞地問。
“遊戲進行中摘掉頭盔,可能會引起意識丟失在系統中,難道你不知道嗎?”沈謙目光複雜地看著薛靖天:“小天,你剛才迷失了是嗎?”
他知道嗎?不,他不知道!
初進入系統時,都會有佔滿整個屏幕的鮮紅的大字,提醒玩家,切勿在遊戲進行中摘掉頭盔,否則可能引發意識丟失的嚴重後果。
而那時似乎在為宋卿晴私自當陪練的事煩心,琢磨著回家後怎麽教訓她的吧!然後他隨手就點了確定......
至於剛才他確實是有點失控了,但並沒有失控到神志不清的地步。
薛靖天看著地上的女孩,心裡說不出什麽滋味,是懊悔或者是自責?他不知道,他隻覺得那種噬心般的痛楚讓他很痛苦,痛苦到他可以做任何事來停止那種痛楚。
“她的意識現在到底在哪?”沈謙問小武小貝。
說起來,他們兩個也算是銘心方面的人,總比他們這些玩遊戲的懂得多一點。
“可能在某個程式中,某個戰場裡,或者根本就被困在系統的某個角落,除了她自己找到出來的路,我們沒有任何辦法。而且如果我們此時退出遊戲,她就永遠回不來了。”小武沮喪地道,他們身為保鏢,卻讓被保護人發生了這種危及生命的事,雖然是薛靖天做的,但是他們也難辭其咎。
“我去找她。”薛靖天突然道。
沈謙一愣,看著薛靖天:“小天?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
“她迷失了,我去將她找回來。”薛靖天堅定地道,他在她身邊的草地上跪下:“這個女人又迷糊又笨,靠她自己怕是猴年馬月也出不來的,我可不想在遊戲裡等她一輩子。”
沈謙按住薛靖天就要摘下頭盔的手:“小天,你想清楚,可能你也會被困在系統裡永遠出不來了。而且你們進入系統的時間不同,可能根本碰不到對方。”
“不會的,我一定會找到她帶她出來。”薛靖天對他淡淡地一笑。
沈謙不知不覺地松了手,他仿佛又看到了兒時的薛靖天,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那是充滿了自信和希望的臉。曾幾何時,這張臉已經變得冰冷而堅硬,漸漸失了笑容。他突然不忍心阻止他了,他想如果他阻止了小天,大概他這一輩子都不會再快樂。
而在他的內心深處,他是否也希望有一個人能進去那未知的地方帶她出來,而他又有多希望那個人能是自己。
“阿謙,在這裡等著我!”薛靖天拍了拍沈謙的手背。
當他和宋卿晴的意識都在系統裡時,他們倆的身體是不設防的,他需要一個他能信任的人,他很慶幸此時在他身邊的是他最好的朋友沈謙。
沈謙點點頭,回握了他的手,那是一個男人間的承諾。
薛靖天放心地摘下了頭盔,然後他的眼閉上,身體重重地栽倒在地。
藍隊,紅隊兩隊隊員面面相覷,半晌後才把目光都集中在沈謙身上:“沈少帥,現在怎麽辦?”
沈謙定了定神:“小武,通知銘心,這個戰役不能結束,讓他們想辦法讓戰役一直延續下去,直到小天和Queen出來。我們需要一個穩妥的陣地來打一個持久的防禦戰,這個地點必須離復活點很近,而且易守難攻。小貝你去找個這樣的地方。剩下的人,帶著薛靖天和Queen的身體,在找到穩妥的陣地前,我們先要挖個簡易工事,不能讓他們的身體有任何損害,不然,可能會影響到在系統裡的意識體。”
聽著沈謙有條不紊的布置,大家的心也定了下來。
沒有人懷疑薛靖天會不會也陷在系統裡出不來。擁有二層二級神獸的薛靖天在軍人的心中已經被半神話了,何況在純粹是意識體的世界,還有什麽比擁有神獸這個大殺器更強大的存在呢?
某處豪華總裁辦公室裡,一個下屬恭敬地建議道:“既然薛老虎也困進了系統,這可是個難得的好機會,不如就此滅了他?”
坐在巨大的真皮座椅裡的英俊男人,淡淡地看著屏幕上,忙碌的眾正在將兩人的身體放在一個安全的工事中,然後在他們周圍布置起防線。
他的唇邊露出一絲趣味地微笑:“薛老虎我還有用,至於那個女人,還真是命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