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後,車到了唐人傑住的羅馬街,謝過陽春雪,他便朝自己住的巷子走去。唐人傑父母住在農村,他則在這裡暫時租房居住。
已是晚上十點鍾,巷子有點幽深,路燈眨巴著眼睛,唐人傑酒喝多點,深一腳淺一腳向自己住處走去。
“站住!”
一個白影突然從黑暗中竄了出來,擋住唐人傑的去路,一把匕首在黑暗中閃著的冷冷的幽光,照亮了唐人傑有些錯愕的眼睛,唐人傑大著舌頭:“哥們,你想乾、幹什麽?”
“搶劫,錢包和手機都拿出來!”
“大、大哥,你是不是搞錯了,你看我、我象有錢的人嗎?”因為酒醉,唐人傑並沒覺得害怕,還用手撥了撥對方握刀的手腕。
對方手一旋,那刀就在唐人傑手腕上劃了一下。
疼!
唐人傑感覺血流了出來,疼痛馬上讓他酒醒了一半,看來這家夥可不是開玩笑的,他轉身就準備向街上走。
可是才走得兩步,後面又來了一個,一樣拿著匕首。前無退路,後有追兵,唐人傑無招,他訕笑著:“哥們,我好像和你們不認識啊!”
“別磨蹭了,趕快拿錢吧!”這一個把匕首向他臉上比了比,“要不要我給你放點血?”
“別別,大哥,我給你們錢。”唐人傑把手機和錢包掏出來,那人一把就搶了過去,先把錢包的錢掃了一眼,當看到隻有一張老人頭孤零零地躺在裡面,臉上閃過一絲失望之色,倒也沒說什麽,接著把手機握在手心,另一隻手準備摳電池。後面那個人似乎覺得唐人傑還很配合,雙手插在褲包裡,趾高氣揚地走了過來,很隨意地問前面這個:“沒貨嗎?”
“窮鬼一個,不過無所謂了。”
“好吧,小子,我看你還比較老實,就不放你血了。實話告訴你吧,我們是奉命來的,隻要你不參加向有財這個案子,你就該幹嘛幹嘛去吧。”
唐人傑一聽,明白了,媽的,是說嘛,這個巷子一向平安無事,怎麽今晚就有人搶劫了,原來是有人不想讓自己接這個案子。
唐人傑裝出害怕的樣子,哆哆嗦嗦地說道:“大哥,我知道了,你們能不能把手機還給我,我也是窮鬼一個,還沒掙到錢呢。”
“老子出門一趟,怎麽著也不能空手回去吧,快滾吧!”
“是是!”唐人傑嘴上軟軟地說著,突然出手,一下子就把手機從對方手裡搶了回來,搶回來的手機猛然砸在對方鼻子上,就在對方捂鼻子的時候,另一個拳頭接著就捶在對方肚子上,一下子把那個家夥打了個趔趄,隨著轉身,在背後這個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一個飛腳,直接踢在他的手上,匕首叮當一聲掉在地上。
電光火石間,唐人傑連環出腳,幾下子就把兩個家夥踢翻在地。
唐人傑一腳踩在一個家夥胸口,一隻手封住另外一個家夥的衣領,怒道:“說!誰叫你們來的?”
這時候,兩個家夥知道遇上高手了,封住衣領的覺得氣都不暢了,被踩在腳下的那個,更是痛入心肺,兩人連聲討饒。
他們說,是那個司機叫他們來的,就是不想讓唐人傑參與進來,沒別的意思。
媽的,怪了,要說受害人請不請律師,司機都脫不了乾系,沒必要對付自己吧,唐人傑想,除非這不是一般的交通肇事案,而是刑事案件,如果這樣,案件就複雜了,一念及此,唐人傑便打開手機,想打公安局電話,先把兩個人抓起來再說。
也是他大意了,按號碼時,那個被封著衣領的突然用力,一下子就甩了他的手,接著出拳,唐人傑一閃,那人接著一推,就把他推開了,然後撥腿就跑。
唐人傑抬腳就追,剛剛跑得兩步,不禁啞然失笑,媽的,追這個的時候,把剛剛踩在腳下那個也放跑了。
算了,跑了就跑了吧,唐人傑跑了幾步,感覺到頭有點暈,媽的,酒喝多了。
唐人傑暗呼僥幸,要不是自己從小跟著父親練習功夫,讀大學時又學習了跆拳道,還真中了道,回到屋裡,隨便洗了個腳,便準備睡覺了。
手機卻劇烈的響了起來,唐人傑打開一看,原來是陽春雪的。
“雪姐,到家了嗎?”
唐人傑問,心想這陽春雪回去不和老公溫馨,卻給自己打電話,自己心倒是先溫馨起來了。
“你下車進巷子的時候,我看一個人鬼鬼崇崇地跟在你身後,當時沒在意,回來越想越不對勁,所以給你打個電話給你,聽到你的聲音,知道你沒事,我也放心了。”
唐人傑一聽,感動得一塌糊塗本來想說說剛才的遭遇,想想還是算了,便說:“謝謝姐,沒事的,我要睡了,你也早點睡吧,別耽誤正事了。”
“你個小唐,怎麽說話的?姐我一個人在家呢,你要不要過來陪姐談點正事嘛?”
唐人傑嘿嘿一笑:“開玩笑呢, 姐,晚安!”
剛剛掛了電話,手機接著又響了起來,真是怪了,接二連三的電話,提起一看,一個陌生的電話,剛接上,對方就陰惻惻道:“你就是唐人傑律師吧?”
“是我,你是誰?”
“唐律師,功夫還不錯嘛,看來我小看你了。不過我還是勸你,這個交通案水很深,你最好識相點,不然下次就沒這樣好過了。”對方頓了一下,冷笑道,“今天的雪花很美,明天的太陽也不錯,唐律師,你的好日子才剛剛開始呢。”
“喲喲,我好怕喲,大哥,能不能說清楚點,也讓我好知難而退啊。”唐人傑裝作害怕聲音顫抖著說,接著語氣一變,“你想威脅我?”
“有些事情,唐律師是聰明人,你懂的,我就不說了,祝你好夢。”
那人掛斷了電話,唐人傑把手機一關,往床上一扔,憤憤地說:“媽的,老子可不是嚇大的,來吧,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吧。”
話雖然說得不在乎,但心裡還是不踏實了,一晚上輾轉反側,好不容易才睡著了,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媽的,已經日上三杆了,又遲到了,按照規定,這個周他都要值班,當然,如果有案件,也可以不去事務所的,但他還是決定先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