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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盜門裡的官二代》第1章 風騷翠花兄 點頭是貴人
  地處黃土高原上的三晉省,地貌千壟萬壑頗有副錚骨之氣。自古及北抵禦外夷,望南鎮守中原諸州,在說書戲文中多被讚譽為軍武重地。

  或許應了那句“亂世軍武重地,盛世必當衰敗凋敝”。在改革開放後,三晉省雖談不上衰敗凋敝,但在經濟發展上逃不過緩慢二字。旁的不說,單說並州市雖貴為三晉省的省會,可到如今還不是憋著口怨氣,在全國二線城市中掙扎,國家諸多的傾斜政策更是從來與之無緣。

  關於自己生活的三晉省,齊拙誠記得燕老頭曾給他講過一個略帶傷感的趣事,08年燕老頭作為省領導在並州市微服私訪時,隨手叫住一個同志,問他“身為晉北人,什麽最令你驕傲?”

  只可惜,那人沒察覺到周遭的詭異氣氛,張口就說“窮山惡水的鬼地方,就光靠些煤炭撐著,能有啥值得驕傲的?”

  “窮山惡水麽?”今日,齊拙誠站在新安市的牧馬河畔,再想起同鄉所說的話時,難免有些唏噓感概。

  “小兄弟你嘀咕啥了,有煙麽,給俺來一顆。”

  正當齊拙誠站在原地愣神時,身邊突然多了個面容枯槁,衣衫襤褸的中年漢子,正不停地搓著手驅寒,張嘴說話時,外露出磕去大半的兩顆焦黃門牙,口中散出的惡臭令齊拙誠冷不丁向後退了幾步。

  “俺叫曹翠花,不怕你笑話,其實俺也覺得這名字怪不好聽的,可惜是爹媽給的,也沒法去改了。”清晨河邊的寒氣頗為濃重,曹翠花狠狠地揉了下被凍紅的鼻子,右手頓時沾滿了濃黃鼻涕,卻又毫不在意地往褲腿上蹭了蹭。

  “你好。”曹翠花隨後把手放在鼻子前聞了聞,覺得沒啥異味,這才安安心心地朝著齊拙誠伸出了右手。

  “我……”瞧見他的動作,齊拙誠一時語塞,甚是為難地看著熱情滿滿的曹翠花。

  “哎呀來麽,這手就是瞧得好看些,其實不比拉屎的地方乾淨多少。”名字怪異,性子更怪異的曹翠花又把手向前伸了伸,擠眉弄眼地看著齊拙誠,渾然瞧不見掛在指尖上的鼻涕。

  “翠花啊,我……咱,咱抽煙,早上新買的!”齊拙誠總算找了個恰當的由頭,左手隔著香煙在曹翠花汙濁的手上一觸即閃,且當是和他握了手。

  和齊拙誠握過手後,心情頓時大好的曹翠花從身上摸出個皺巴巴的火柴盒,火柴盒的漿皮上印著個風騷的裸`體娘們,如今盒裡只剩了幾根火柴。曹翠花心疼歸心疼,可還是大度地拿了根火柴,替齊拙誠把煙點上。

  “謝了!”齊拙誠抽了口煙後轉身就要走,這曹翠花雖然看著容貌猥瑣,但內裡卻透著股食腐禿鷲才會有的冷穢氣息。齊拙誠由於吃不準這家夥的來路,所以並不想與他多做糾纏。

  “等等。”咧著滿嘴黃牙的曹翠花隨手撥弄了下油膩“秀發”,盯著齊拙誠耷攏的肩膀說道,“你背上有舊傷,沒師傅帶著就別胡亂練啥八極拳,市面上有關內外兩家拳的拳譜都他娘是在誤人子弟,你要再執意練下去,身子骨遲早會垮掉的。”

  “你是高人?”齊拙誠停下腳步,回頭問了個很是幼稚的問題。

  “狗屁的高人,隻不過是以前在長白山裡頭挖參時,有幸遇到個耍拳的老頭後偷學了幾招。唉,可惜那賊老頭覺得俺心術不正,說啥習武隻能是害人害己。不過,那老頭確實是個隱世高人,兩百斤的野豬崽子被他隨意肩提腿挑。俺敢說,要是個不常玩槍的人拿槍指著他,二十步之內必死無疑。”

  曹翠花抽著褲腳蹲在地上,倍感痛心道:“俺要真是個高人,也不會剛到三晉省就被仇家堵在巷子裡,除了被洗劫一空不說,還憑白挨了頓打,可惜了我那幾件寶貝,要是換了錢,一定能請小兄弟在市裡吃最好的菜,玩最漂亮的娘們。”

  “菜和娘們就算了,看你這模樣指不定是個走白貨,或是刨陰宅的主,我可不敢花你的錢。”齊拙誠的爺爺曾神神叨叨地給他算過命,說十八歲生日前會遇到貴人相助,可眼前這家夥要是他的貴人,他寧願不要,太他娘糟心了。

  “放屁,老子是入陽戶的金三爺,堂堂正正的金三爺。再者,敢在白貨和陰宅上動心思的人,絕對是槍多兄弟多。俺個外人要是胡亂趟進去,隻怕連骨頭渣子都剩不下。”曹翠花說得很是生氣,這人但凡要是碰了白貨和倒鬥,那生兒子絕對沒屁眼,老曹家到如今就剩下他這一根獨苗,他日後還指望娶房大屁股媳婦,好去傳宗接代了。

  “不就是個入戶行竊的賊麽,有啥可自豪的?”齊拙誠踩滅扔在地上的煙頭,對曹翠花這種給自己臉上貼金的行為很是鄙夷。

  “放臭屁!”曹翠花這次是真動了肝氣,連連拍著油光鋥亮的腦門,怒道,“你個無知的臭小子,金三爺和尋常小毛賊不同!金三爺是梁上君子,君子你知道哇,就是義賊,你真以為金三爺是地攤上的大白菜麽?在我們這行要想有這麽個名號,比你考博士還難。”

  曹翠花越說越氣,到最後乾脆站起來搓起袖子,比劃著解釋道:“這世上的金三爺哪個沒做過幾件驚天動地的大事,社會上許多蛀蟲的灰色資金還是我們給搗鼓出來的,‘三不入,三不偷’,我們金三爺圖的是名,不是利!”

  “哦?咱兩萍水相逢,你這麽著急著透底給我不好吧?”齊拙誠骨子裡的精明不允許他去輕易相信別人,他同樣不允許曹翠花漸漸掌握話題的主導權,進而潛移默化地改變著他對事物的判斷力。

  曹翠花倒是沒在意齊拙誠的戒備,還是那副大大咧咧的樣子,猥瑣地笑道:“實話說,俺這是江湖落難,正巧又碰上你願意搭理俺,所以才心急著透底,也好讓你江湖救急。”

  “看來你很清楚我需要什麽,一句灰色資金比你解釋千遍都管用,受人所托?打定主意要引我這條心急的小魚上鉤?”齊拙誠涼薄的嘴角上掛著諸多的意味深長,無論什麽人,無事獻殷勤,隻能是非奸即盜。

  “小兄弟,這可就是你多心了。俺要再堅持說是偶遇,隻怕你也不信,那俺就再給你透個底。前幾個月,晉西典藏館內有一尊明朝白玉馬被盜。道上有傳言說,是個三晉省內新冒頭的金三爺接的活兒。俺們這行有規矩,不能動國家入庫的文物,這小子既然敢壞規矩,老輩們自得出來清理門戶。”

  “這趟除了俺還有個金三娘也來了,只可惜俺之前和並州市的老金指們有過節,剛下火車就著了他們的道,不得以才逃到你們新安市。”曹翠花說完後把手伸進褲襠裡,勾著手指用力掏了掏腿窩子,臉上的表情頓時舒爽了不少。

  齊拙誠依舊不信道:“這事你該找那個金三娘,和我有什麽關系?”

  “三爺三娘不見面,這是盜門千古傳下來的規矩。而且,俺們這行有句老話叫做‘青山綠水處,點頭即貴人’,所以你既然能好心在牧馬河這青山綠水處給俺煙抽,那你一定就是俺命裡的貴人。至於你說的受人之托,根本是無稽之談。俺這個人散漫慣了, 要是讓俺給別人當呲牙狗,那還不如讓俺去死了。這些事說不說在俺,但信不信則在你。”曹翠花重新蹲在地上,雙手一攤,擺出副聽天由命的樣子。

  “問你個問題。”齊拙誠重新給他拋了根煙,皺著眉頭說道。

  “說。”曹翠花把煙別在耳朵上,猥瑣地瞧了眼齊拙誠。

  “你知道新安市副市長齊南宇麽?”齊拙誠臉上寫滿了嚴肅。

  “不知道,不過或許那個新冒頭的金三爺多少知道點,畢竟三晉省是他的老窩,省內三教九流裡,但凡有名號的人物都會去探探底。撈偏門的人膽子比誰都大,也同樣比誰都惜命。”曹翠花的語氣裡略帶著些傷感,許是不小心又觸碰了肮髒的陳年舊事。

  “成交,在合理的范圍內我會盡可能的幫你,但事後你得幫我搞到有關齊南宇的資料,越詳細越好,最好能有徹底扳倒他的政治材料。”齊拙誠咬牙同意了這樁買賣,這事由不得他去衡量利弊,隻要能探到齊南宇的老底,他就算拚了命也在所不惜。

  “能讓你這麽精明的人毫不猶豫地答應,看來你對那個齊南宇已是恨之入骨了。自古殺妻奪子是大恨,等到你這兒,又是什麽解不開的深仇大恨呢?”曹翠花揉著雜亂的頭髮,嬉笑不止。

  “我叫齊拙誠,齊南宇是我爹,我們父子倆沒啥深仇大恨,隻不過是些家庭瑣事罷了。”

  齊拙誠說完後,同樣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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