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隨著一身巨響,強大的衝擊波肆虐,位於衝擊波源頭的兩個人,情不自禁的各自退後兩步,周圍近百米的森林在這股衝擊波的威力之下,化為灰燼。
如果此時有人從上空向下看,就會明顯看出,森林中間多了一個奇特的太極圖。
“曉夢師妹,你天宗到底想要做什麽,如果只是想要雪霽的話,我現在就可以交給你。”逍遙子面色難看的看著三十米之外的曉夢。
剛才兩人以道家絕世內力對拚了一記,彼此看起來差不多,本來逍遙子以為曉夢只是來試探他,畢竟天人之約在即,曉夢想來試探一下他也無可厚非。
可是逍遙子根本沒有想到,在試探過後,曉夢根本不離開,同時也不讓他離開,這讓逍遙子非常的著急,帝國對於農家的陰謀昭然若揭,如果不能阻止帝國的陰謀的話,反秦勢力在繼墨家,儒家,在受到一次重大的打擊的話,會嚴重影響反秦勢力的氣勢的。
“不過是一把雪霽而已,你以為天宗和你們人宗一樣,井底之蛙,不知道天下之大。”曉夢不屑的說道。
“你天宗自命清高,卻甘願淪為帝國的爪牙,遲早會自食其果。”逍遙子冷冷的說道。
“這輪不到你來關心,天宗會如何,我比你更清楚,天人之約在即,你還在這裡磨磨蹭蹭,你是否決定這一次你贏定了。”
“曉夢師妹武功高深莫測,我有豈敢說有必勝的把握,既然說到天人之約,曉夢師妹為何不趕快回到天宗,等待天人之約的開始。”逍遙子十分不解的看著曉夢。
對於曉夢的心性,為人,逍遙子很清楚,這樣的曉夢竟然會一直跟著夜無忌,讓他十分的意外。
可惜逍遙子根本不理解,曉夢在如何高深莫測,也不過只是一個十八歲的少女而已,之所以她一直表現的很高傲,那是因為沒有人可以和他平等論交。
無論身份,地位,實力,曉夢都是佼佼者,比得上她實力的人有不少,但是比得上她的地位的卻沒有多少。
而夜無忌卻是一個和她從小就認識,並且一起走到現在的人,兩人實力相當,地位相當,性格也相合,曉夢喜歡夜無忌並不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我知道你急著幹什麽,只可惜今天你是必須留在這裡,那都不能去了。”曉夢的手握著秋驪,淡淡的說道。
“既然如此,曉夢師妹,得罪了。”看到實在說不通,逍遙子握著雪霽就向著曉夢衝去,剛才兩人的交手,完全是內力的交鋒,彼此誰也奈何不了誰,這一次是劍術的交鋒。
鏘。
曉夢淡然的拔出了秋驪劍,剛才的比鬥,曉夢的秋驪劍一直都沒有出鞘。
“當成天人之約前的熱身也不錯。”曉夢以手指的秋驪,迎向了衝過來的逍遙子。
“帝國的陰謀昭然若揭了,根本連掩飾下都懶的做了。”在看到兩路秦軍被農家的乾掉,盒子被農家的人搶走後,張良苦笑道。
“如此明顯的陰謀,農家竟然直接跳了進去,真是不知道該說什麽。”盜蹠搖著頭說道。
“因為這是陽謀,農家的人是不得不跳。”張良接口道。
“我們難道只能在這裡看著他們自相殘殺,你們不能想想辦法。”大鐵錘鬱悶的叫道。
“沒有辦法,除非我們現在加入其中一方,不然我們只能在這裡看著,不過事情有些奇怪,農家的反應太奇怪了。”張良蹙起了眉頭說道。
“有什麽地方不對嗎,子房。”盜蹠問道。
“農家怎麽也是諸子百家中排列靠前的勢力,他們不可能沒有看出帝國的陰謀,據說農家烈山堂田猛的女兒田言,此人有女管仲之稱,以她的智慧不可能看不出這種局面,對農家的危害,可是現在農家的反應,好像一點計劃都沒有。”張良解釋道。
“確實,如果農家只有這種程度的話,也不可能擁有如此實力,或許其中有我們不了解的布局。”蓋聶開口道。
對於農家的現在的反應,蓋聶也有些奇怪,如果說之前羅網還是在趙高手下統領的話,農家有如此反應,很正常,畢竟田家是要借助這次的神農令,消滅朱家那方的勢力。
可是現在羅網易主的消息已經傳了過來,太子殿下確立的消息也是一樣,這個時候農家竟然還是選擇和之前一樣的計劃,就太不正常了。
“那說來說去,我們還不是只能在這裡看著他們內鬥。”盜蹠不滿道。
“當然不是,我們之所以在這裡,可不光是為了看農家內鬥,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觀察帝國方面有沒有行動,不管農家兩方有著什麽矛盾,相信在看到帝國的人出現後,肯定會攜手對敵的。”張良高深莫測的說道。
“張良先生果然聰明。”大鐵錘高興的叫道。
“所以之後我們就要兵分兩路了,一路跟著朱家那邊,一路跟著田虎那邊,小心的觀察他們的身後有沒有人跟蹤。”張良說著就開始分配隊伍。
“奇怪,為什麽沒有蓋聶,子房你準備讓他幹什麽。”分好組後,盜蹠不解的看著一邊的蓋聶,剛才張良的分組是,盜蹠單獨一路跟著田虎,他,高漸離,雪女,大鐵錘四人跟著朱家那邊。
盜蹠之所以一個人行動,是因為他輕功高絕,就算出了什麽意外,他想走,能夠留下他的人也沒有多少。
分組很合理,可是卻沒有把蓋聶算上。
“因為蓋先生有更重要的事情,逍遙子先生現在都沒有跟上來,很明顯是被曉夢給攔住了,那位太子殿下畢竟算是道家出身,加上天人之約在即,所以不想逍遙兄參與進來,隻好麻煩蓋先生去幫逍遙兄一次了,雖然道家的門內之爭,我們不應該插手,但此時事情緊急,也顧不得那麽多了,相信逍遙兄會理解的。”
“子房,你這麽算就不對了,就算蓋聶能夠把逍遙先生帶過來,我們這邊添加了一個高手,可是帝國那邊不也是一樣增加了一個高手。”盜蹠不解的問道。
“這不一樣,天宗超然物外,以他們的理念是不會加入天下之爭的,曉夢大師出手一次相信已經可以給帝國太子交代了,不可能再出手第二次的。”張良一臉自信的說道,“而且就算曉夢真的再次出手,有了逍遙兄在,我們想退的話,也會更有把握一點。”
“道家的夢蝶之遁。”蓋聶說道。
“不錯。”張良笑著點頭道,夢蝶之遁雖然轉移的距離並不遠,但這個不短的距離,或許就是脫離陰謀的關鍵。
上次墨家被陰陽家三大高手包圍,加上中了屍神咒蠱,最後就是用了這個逃生的,雖然最後還是被追上了,靠著鬼谷子的面子,才得以脫逃。
“張良算無遺策,這次農家如果能夠脫離大難,也是多虧先生。”高漸離一臉敬佩的抱歉說道。
“這只能算是應對方法,具體還要看大秦的太子怎麽出手,說實話,我這也盡人事聽天命,以那位太子在墨家,儒家時的作風,這次帝國的行動,肯定會出人意料。”聽到高漸離的恭維,張良不由的苦笑一聲。
墨家機關城被毀,張良雖然已經對夜無忌有些在意,但也沒有太過於在意,因為把他和夜無忌換個位置,他也做到,畢竟夜無忌掌握的資源,遠不是這些反秦勢力現在可以比擬的。
可是小聖賢莊一事,讓張良在心裡夜無忌調到了最高的警戒級別,能夠讓心意已決的伏念改變主意,張良自認他都做不到。
和伏念做了那麽多年的師兄弟,張良很了解伏念的固執,雖然也有些變通,但那都是在無雙大雅的事情上面,真正牽扯到儒家的事情,伏念可是非常固執了。
當初要不是荀子出面,伏念說不定真的會把天明和少羽交出去。
可這樣的伏念,在和夜無忌談了一次之後,就改變了主意,儒家一直存在的聖地,小聖賢莊都被伏念放棄了。
張良現在的鎮定自若的表現,有很大一部分都是裝出來的,一旦他表現出來有些害怕惶恐的話,對於反秦勢力的打擊可是巨大的。
加上這次對農家,可是連衛莊都出現了,對於衛莊的智慧,張良從來不敢小看,幸虧他們這邊也有著鬼谷一派的蓋聶,不然張良都要讓墨家帶人趕快離開東郡,從長計議了。
“各位我先走了。”盜蹠聽完張良的話之後,第一個先出發了,一個閃身,盜蹠已經消失在張良等人的面前,作為天下第一盜賊的盜蹠,很輕易的就把身體隱藏在山脈中了。
“各位小心。”隨後張良這邊也開始出發了。
“時間差不多了。”蓋聶取出一個懷表看了看時間,立即向著一個方向掠去,只不過他的方向並不是逍遙子所在的方向,而是大澤山深處。
其實剛才就算張良不讓他一個人單獨行動,他也找機會一個人行動,按照夜無忌的計劃,他也該和章邯去匯合了。
嗖。
盜蹠輕輕的落在一個樹枝上,看著前方不遠處的山谷,臉色掛著一絲微笑,不過隨後他就臉色一變,立即離開了剛才的樹枝。
砰。
一根白色的羽毛釘在了盜蹠剛才的地方,隨後白鳳悄無聲息的出現在盜蹠的左方,在盜蹠的吃驚的目光中,墨鴉出現在盜蹠的身後。
“竟然是你,好久不見啊。”白鳳驚訝的看著盜蹠。
“等一下,自己人。”盜蹠看著白鳳的手上的白色羽毛,還有身後墨鴉也亮出了黑色的羽毛,急忙拿出一個東西。
“竟然是你。”同樣的話,卻代表著完全不同的意思。
“墨家果然是該滅亡了。”赤練在看到白鳳帶著盜蹠出現在山谷的時候,立即明白了發生了什麽事情。
就連一邊的衛莊也是意外的看著盜蹠,雖然衛莊明白帝國肯定會在諸子百家裡面安插間諜,但是間諜成為其中一個高層,就太意外了。
“什麽情況?”雖然衛莊很意外盜蹠的身份,但他也明白此刻不是追究的時候。
“張良他。”盜蹠立即把張良的計劃說了出來,還有農家的一些動向說了出來。
“果然不愧是子房,只可惜。”赤練說道這裡冷笑兩聲,雖然赤練沒有把後面的話說出來,這裡的人也全部明白了赤練的意思。
實力的差距,不是計謀可以抹平的。
此刻在山谷內,流沙的幾大高手都在,就連黑麒麟這個一直隱藏在黑暗中的高手,也悄然來到了東郡。
加上墨鴉那邊帶領的百鳥高手,還有衛莊之前從其他地方調集過來的羅網刺客,此時這個山谷內,隱藏了將近兩百的身手不凡的高手。
東郡的羅網高手,這一次衛莊一個人都沒有動用,畢竟不知道他們誰是驚鯢,掩日的手下,冒然動用他們,只會打草驚蛇。
“農家那裡好像有些不對啊。”這一刻哪怕是赤練也看出有些不對了,農家不可能都是傻子,不知道帝國在一邊窺視。
“農家應該還有羅網的人,或許這個人還是農家的高層。”衛莊思考了片刻後,開口道,“當然還有一個可能,那就是農家有人想利用這次機會,達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
趙高和田光是合作的關系,所以趙高不可能完全讓東郡讓田光做主,他應該有安排人在一邊監視行動的進行。
結合剛才墨家出現的盜蹠,農家的六堂堂主裡面或許就有帝國的人。
“田仲,還是田蜜,還有司徒萬裡,或者他們都是?”衛莊心裡不停的分析著農家六堂堂主,至於朱家,田虎肯定不可能是帝國的人,如果他們是的話,這個計劃就不用那麽複雜了。
夜無忌擁有趙高的記憶,當然知道此刻農家有誰是羅網的人,只不過在夜無忌看來這些人都是趙高的人, 所以就沒有告訴衛莊,反正在他看來這些人都是必須清除的對象,衛莊沒有必要知道。
為上位者,必須時刻保持著自己的底牌,雞蛋不能同時放在一個籃子裡面,不是他相信衛莊,而是必須的手段。
“就讓我看看,這次到底誰會笑到最後。”田言站在大澤山脈,一處高峰上,看著下面的群山,嘴角露出了一絲冷笑。
以她的智慧,在發現羅網易主之後,有的是辦法可以停在農家目前的內部爭鬥,她之所以沒有這麽做,是因為她在這裡面看到了機會,一個她等待了很久的機會。
只要這次的計劃成功,她就不在是一個必須隱藏在後台幕後之人了。
“父親,真是抱歉了。”田言此刻說起她父親的時候,臉上沒有一絲表情,有的只是無盡的冷漠。
此刻她緊握著雙手,仿佛在回想著她不想回到的過去。
“阿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