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白鳳有個問題想問你。”剛出關的夜無忌,在和蓋聶,衛莊等人在郡守府花園裡聊天的時候,赤練突然笑著說道。
“哦,什麽問題?”夜無忌好奇的看著白鳳。
白鳳瞄了下赤練一眼,搖了搖頭,隨意的說道,“一個很簡單的問題,就是殿下如果換成高漸離的位置,會怎麽選擇?”
“啊,這個問題。”白鳳的問題讓夜無忌一愣,他完全沒有想到白鳳竟然會問這個問題。
“也就是說到底是愛江山,還是愛美人是吧。”夜無忌說話的時候,看著包括蓋聶在內的眾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來,稍微一沉吟,夜無忌便對一邊的焰靈姬說道,“拿琴來。”
“殿下這是?”赤練好奇的看著焰靈姬拿出一個七弦琴,放在夜無忌的面前。
“我這有一曲,請各位欣賞下。”在試下了琴弦之後,夜無忌就開始正式彈奏起來。
月光下,女子香。
淚斷劍,情多長。
這紅塵的戰場,
千軍萬馬有誰能稱王。
這世道的無常,
注定敢愛的人一生傷。
月光,秦時明月的主題曲,這是一首非常貼合秦時的曲子,到底是王侯霸業,還是兒女情長,是一個永恆的話題。
那些在男人在選擇王侯霸業的時候,卻沒有想到這會傷透一個女人的心,荊軻和麗姬,端木蓉和蓋聶,焱妃和燕丹,秦舞陽和念端,高漸離和雪女,韓非和紫女,這些奇女子一身的遭遇都不太好,尤其是項羽和虞姬。
哪怕是夜無忌的到來,改變了很多,可是有些卻是夜無忌也沒有辦法解決。
一曲完畢,在場的所有人都久久不能言語,赤練目光癡癡的看著衛莊,這世道的無常,注定敢愛的人一生傷,這根本就是赤練的真實寫照,當年韓國的突變,讓她這個紅蓮公主只能把自己的愛戀隱藏在心中,如果韓非不出現,她和衛莊之間到底會如何,這誰也不知道。
白鳳和墨鴉目光同時怔怔的看著天空,兩人分別想起了弄玉和鸚歌,如果不是機緣巧合,這個時代,他們根本沒有再次相聚的機會。
單獨待在一邊的大少司命,此時也怔怔出神起來。
獨自待在房間裡打坐的曉夢,則是臉色露出了一絲微笑。
“千軍萬馬有誰能稱王。”衛莊深深呼出一口氣,淡淡的說道,“沒想到殿下竟然還是音律高手。”
蓋聶沒有說話,和白鳳墨鴉一樣,抬頭看著天空,不知道是否在想端木蓉,這個敢愛敢恨的女子,在墨家機關城敢於直接對蓋聶表白的女強人。
“這個答案,你可滿意。”夜無忌微笑著對白鳳說道。
“非常滿意,多謝殿下。”白鳳拱手行禮道。
“想不到殿下竟然如此兒女情長,更是讓我看走眼了。”赤練此時又恢復了之前的樣子。
“可是時不待我啊,天下紛爭,只是為了那個王字,卻不知。”夜無忌說道這裡歎了口氣,念道,“
峰巒如聚,
波濤如怒,
山河表裡潼關路。
望西都,
意躊躇。
傷心商周經行處,
宮闕萬間都做了土。
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天下百姓,真是可笑,又有誰真正把這四個字放在心上,不過只是用他們當借口而已,卻不知道戰亂一起,又有多少人妻離子散,家破人亡。”夜無忌說著突然停頓了一下,環顧了下周圍眾人,接著說道,“不要說反秦勢力了,就說在座的諸位,除了蓋聶先生之外,又有誰把這四個字真正放在心上呢,當然也包括我。”
“殿下太謙虛了,就憑殿下剛才所言,已經足以說明殿下的態度了。”蓋聶重複了剛才夜無忌念的詩,隨後面色鄭重的對夜無忌行了個禮。
“哎。”夜無忌苦笑一聲,微微搖了搖頭,別人不知道,他自己可是很清楚,雖然他一直在改變這個世界,卻也沒有盡全力,不然在他十八歲的時候,憑借他的實力什麽青龍計劃,奪天計劃,他完全可以一手摧毀。
就算昌平君的計劃在牛逼,一個穢土轉生把你弄出來,什麽事情都弄清楚了,隨後在把張良等人全部殺了,在穢土轉生出來作為自己的手下,還有什麽事情是不能解決呢。
穢土轉生除了在轉生白起的時候,出現了異常的變化之外,轉生其他人並沒有出現任何問題。
可這些也只是想想而已,除非必要,他是不會玩弄別人的靈魂的,雖然這話聽起來有些可笑,你都轉生了那麽多了,為什麽不索性學藥師兜拚命轉生算了。
可這是夜無忌自己定的底線,別人怎麽看他不在乎,他自己遵守自己的底線就夠了。
而且在見識到嫦娥之後,夜無忌對於神話傳說的存在,非常的忌諱,尤其是東皇太一,和陰陽家土部,水部的兩位長老,如果這兩位真是那兩位的話,他這點實力還真不夠看。
超影級,無限接近六道級別,這是夜無忌現在的實力,換成火影世界就是和全盛時期的初代火影和宇智波斑差不多,也許比這兩人強那麽一點,但是強的也有限。
雖然他具有六道模式,可以使用六道的大部分能力,但是因為沒有十尾存在,和真正的六道仙人還有一段不小的差距。
就算不提陰陽家的人,鬼谷的鬼谷子,還有道家天宗的北冥子,雖然夜無忌沒有見過,但是就算靠從曉夢那裡聽到的情報,也明白這兩人實力最低也是超影級,有沒有六道級,他就不知道了。
在這樣的形勢下,就算他真想憑借自己的實力壓製所有反對勢力也不現實,他可不像鳴人,天明這樣的主角,無論闖下什麽樣的禍,都有人保護,死不了。
正說著,章邯突然快步走了進來,看他面帶焦急,就知道肯定發生了什麽事情。
“發現了農家的人,還有騰龍軍團的人在周圍活動。”章邯帶來的消息讓夜無忌十分意外,只是農家的人還無所謂,畢竟這裡靠近大澤山,農家的聖地就在裡面可是騰龍軍團的人,就有些奇怪了,趙括剛剛消滅了差不多三千的騰龍軍團的精銳,這個時候他們不躲藏起來,竟然還大搖大擺的走出來,實在令人懷疑他們另有目的。
“鍾離眛參見殿下。”
夜無忌看著面前的鍾離眛,不由的皺起了眉頭,對於鍾離眛他了解過,卻沒有真正見過本人,他應該是風火林山中的風。
“是你發現他們的。”夜無忌的臉色很快就恢復了平靜。
“是的。”鍾離眛把他發現騰龍軍團的事情詳細說了一遍。
“明白了,你下去吧。”聽完鍾離眛的匯報後,夜無忌不置可否的點點頭,就讓鍾離眜離開了。
“真是有意思,偶然發現,太巧了吧。”雖然鍾離眜話裡沒有任何破綻,可夜無忌還是覺得其中有些不對。
“殿下的意思是認為他?”章邯小心的說道,影密衛的情報讓章邯知道鍾離眜的出身。
“他身上的鎧甲不是很有意思嗎,我記得那時騰龍軍團的鎧甲吧,身為大秦的軍人,竟然不穿大秦的鎧甲,而是穿著騰龍軍團的鎧甲,不是很有意思嗎?”不知道鍾離眜是怎麽想的,在大秦軍隊全部以黑色為主的地方,竟然穿著一身銀白色的鎧甲,如果他是屬於大秦上將軍級別的也就是算了,只不過一個區區校尉,竟然這麽做,怎麽,還在懷念騰龍軍團。
“這。”章邯驚訝的看了夜無忌一眼,他雖然有些奇怪鍾離眛的鎧甲,不過卻沒有多想,夜無忌的一番話,讓他也覺得其中有問題了。
“小心點,看看他們搞什麽鬼。”夜無忌自己命令章邯道,不光是鍾離眛的鎧甲問題,鍾離眜的話,夜無忌之所以懷疑,還有另外一個理由,就是韓信,以韓信的實力,怎麽可能這麽輕易的泄露行蹤。
倒不是夜無忌認為韓信此時領導著騰龍軍團,誰讓韓信的威名那麽大,讓夜無忌不得不考慮到他呢。
緊接下來發生的事情,更是讓夜無忌這方的人意外,不只是騰龍軍團的人出現了,就連影虎,雷豹這兩個軍團的人也出現了,同時不少的農家弟子也在四處活動。
“這是調虎離山,引蛇出洞嗎?”衛莊看著手中的情報冷笑道。
“他們想幹什麽,直接造反嗎?”章邯不解的說道。
“根據情報,他們好像出動了不少人,或許是為了高漸離。”蓋聶說道。
“有趣,真是有趣,既然他們這麽想引蛇出洞,調虎離山,就按照他們的意思去做吧,我到是想看看他們能搞出什麽花樣。”因為嬴政尚在,夜無忌根本沒有往敵人造反方面想,只是認為反秦勢力可能想要調虎離山,救出高漸離。
“是。”衛莊等人立即領命出發。
“這次拿下東郡,恐怕嬴政會睡不好覺啊。”大澤山內,一個隱秘的山谷中的山洞中,反秦勢力一行人正在做著最後的計劃。
韓信,范增,項梁,季布,英布,田言,勝七,吳曠,張良,鍾離眛,每一個都是赫赫有名的人物。
同時山洞內還有七八個陌生人,只看這些人的氣勢,就可以知道他們都是數一數二的高手。
“首先是把秦軍的主力吸引出來,然後一舉殲滅,然後一舉進攻東郡,拿下東郡。”范增滿臉紅光的在地圖上指指點點。
“到時候就靠鍾將軍把秦軍引入埋伏了。”范增笑著對鍾離眛說道。
“是。”
”不過在此之前,我們先要解決大秦的太子殿下,根據花影他們的情報,我們這裡有一個絕佳的機會,為了防止出現之前的錯誤,這次必須一擊必殺,幸好有眾位高手加入,加上農家的六大長老,以及農家的地則二十四,這一次可是說是絕殺。”張良笑著攤開了另外一幅地圖,在其中一個地方點了下,那裡就是圍殺夜無忌的地方。
“聽說他是道家天宗弟子,必須防止他用夢蝶之遁逃跑。”一個陌生的中年人開口道。
“這點請諸葛兄放心,道家人宗掌門已經把夢蝶之遁的弱點全部說了出來,這一次我們有著完全的準備,只可惜逍遙先生要去阻止曉夢大師的介入,不能親自參與進來,不過有眾位前輩,也夠了。”張良拱手道。
“確認可以把他完全引入陣法之中嗎,根據已有的情報,他對於陰陽術的掌握堪稱登峰造極,以陰陽術的詭異,如果不能把他引入陣法當中,想要圍殺他會非常難,而且錯過這次機會,一旦讓他逃走,我們都必須面對帝國的反撲。”那個中年人繼續問道。
“這點請放心,這次無論他武功有多高,也絕對逃不出去,而且只有圍殺了他,才能讓其他的人知難而退,不然和他們衝突起來,雖然我們不怕,但也會死傷慘重,而這些人都是可以爭取到我們這一邊的。”張良笑著說道。
“張良先生不愧是齊魯三傑之一,名不虛傳,田言佩服。”
“俠魁客氣了,天下誰不知道俠魁有著女管仲之稱,農家有俠魁做主,相信定能報先前帝國的圍殺之仇了。”
“張良先生客氣了。”田言和張良兩人的一舉一動看似簡單,其實雙方從第一次見面,就開始互相試探, 兩人堪稱是棋逢對手,將遇良才,一時間都覺得對方名不虛傳,高深莫測。
在田言和張良你一言,我一語之下,關於圍殺大秦太子的局,就徹底定下了。
“韓信統帥騰龍軍團埋伏章邯的帝國軍。”
“至於雷豹軍團和影虎軍團,一個在正面進攻東郡,一個從地道潛入東郡,等正面進攻一開始,立即發動,裡應外合拿下東郡。”
“農家等人一部分用地則二十四圍殺太子,另外一部分則是阻攔蓋聶,羅網的高手,不讓他們接近,這次在城內圍殺帝國太子,我想任誰也想不到,幸虧昌平君大人留下了那副地圖,不讓我們這麽多人想要潛入東郡,根本不可能。”
“可以說這是昌平君天佑我們,當年他在壽春的城關上逼死昌平君,恐怕想不到這一次會死在昌平君的後手當中,真可謂因果循環,報應不爽啊。”
“終於能夠為君上報仇了。”季布,英布等人此時滿臉的激動,這麽多年的等待,屈辱,不甘,終於苦盡甘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