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能不能不要跟一條狗這麽較勁?”盛卓對正修理泥球的東方小影道。
不過說著,心裡卻忽然有點不好的預感:“不好!”盛卓指著池錦一對東方小影道:“你看著這個家夥。”
他轉身朝著工地外面跑了出去,來到了先前池錦一走出來的那個宿舍,上前一腳把門踹開,裡面空空如也,已經人去樓空,燈光開著,地上四周散落著女人的衣物。
房間裡有一種讓盛卓感到很不舒服的感覺,和白天去參觀案發地點的時候的那種感覺一樣,相比之下十分強烈。
盛卓抽了抽鼻子,這是在泥球身上呆久了養成的習慣,而現在他的嗅覺雖然比不上狗,但比普通人依然是強上不少。空氣中還殘留著一個帶點香氣的體味,人應該剛剛離開不久……
除此之外,還有一股刺鼻的藥草味,盛卓順著氣味散發出來的地方走過去,打開一個櫃子,發現裡面用塑料袋裝著一種沒見過的青紅色草藥,草藥旁邊有個瓶子,拿出來一看,裡面裝的是一瓶死去風乾的昆蟲,那蟲子的模樣看上去有些惡心,滿滿的一瓶子讓人心裡發毛。
……
第二天。
還是那家醫院,周杳已經出院了,賀雲夏老爸在盛卓這段時間的整治之下,病也奇跡般的快好了,眼看也要出院了。
這次住進來的當然是池錦一,到現在還沒有醒。
房間裡有盛卓,池波西還有東方小影。
“大丨師,這次幸好有你拉,否則我就這麽一個兒子!你說他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該怎麽辦拉?!”池波西道:“盛-大丨師,你手上也趕快去包扎一下拉!”
池波西是大老板,他兒子住的這是醫院的私人單間,旁邊有個漂亮的小護士聞言,很懂事的就上來要為盛卓包扎。
盛卓笑了笑也沒有推辭,一邊包扎,一邊對池波西道:“池老板,你知道兒子到工地去幹嘛的麽?”
“我也不知道啊!”池波西道。
盛卓沉吟了一下:“他是去見一個人的,應該是一個女人,你知道點什麽嗎?”
池波西還是搖了搖頭。
盛卓很有耐心,想了想,又道:“昨天在工地上,我記得有個人好像是你家公子的親信,那個人似乎知情,你知不知道有這麽個人呢?”
池波西一愣,想了想,還是搖了搖頭,嘴裡道:“不知道,不過那天在工地的人應該都是參加這個項目的人拉,現在全都安排在那附近的一家招待所裡,大丨師你還記得那個人長什麽樣子嗎?”
盛卓點頭:“記得,一會就先麻煩池老板帶我們去找一下這個人。”
池波西點了點頭,卻道:“可是……大丨師,我兒子這樣,不是被髒東西害的嗎?跟他去見什麽人有什麽關系拉?”
盛卓沒答,卻是東方小影搶著道:“怎麽沒關系,邪祟妖鬼之說,無緣無故傷人害命的畢竟是少數,你們這檔子事一看就另有隱情。”
盛卓笑了笑道:“池老板,驅鬼不是擺上香燭紙錢做做法事就能起作用的,那些都是騙人的,你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
池波西忙不迭的點頭說是,他這時候仔細一想,從前隻以為鬧鬼就要做法事,覺得三牲六畜,香燭紙錢的才叫專業,現在反倒是覺得盛卓比起那些道士,要靠譜得多,這回若還是請的那些道士和尚來的話,沒準兒子就小命不保了。
……
雖然一夜未睡,但盛卓和東方小影都還很精神,畢竟不是普通人。
跟著池波西還有他的保鏢秘書們一起來到他說的那家招待所,不一會,所有的人就被集中了起來。
池波西對著排成數排的員工道:“你們都聽著,我給你們介紹,這位是盛-大丨師。”
“大-師好。”眾人齊齊對盛卓彎了彎腰。
盛卓一愣,不過這麽多人恭恭敬敬的叫聲大丨師,這感覺……還真不錯。
池波西嗯了一聲,對他們道:“現在,你們都聽盛-大丨師的安排。”
“女的留下……哦不,男的留下,女的都先散了吧。”盛卓道。
有幾個女員工捂著嘴笑了笑,他們這老板很迷信,一直要求他們對請來的大師要畢恭畢敬,不過沒有想到這次的大師竟然這麽年輕,長得也還蠻帥的,有幾個膽大的,走的時候還對著盛卓拋媚眼。
等女員工都走完了,盛卓轉了一圈,果然就發現了昨天和池錦一一起離開的那個人。
……
把那人帶到池波西的車上,這個人叫何燦。
“我問你,昨天你對池錦一說,那個瘋瘋癲癲的女人是誰?”
“什……什麽瘋瘋癲癲的女人?”何燦神色一滯,遲疑道。
“昨天我在旁邊的時候,我都聽到了,講吧……”盛卓道。
“呵……”何燦乾笑了兩聲,手卻伸手想去開車門,卻發現拉不開,被從駕駛座上鎖住了。
“我什麽都不知道的,不關我的事,你們不要找我。”何燦連聲道。
“哼……”盛卓一聽他不想交代,心裡一陣惱火,冷笑了一聲,就準備對他使用攝魂術,他手剛剛伸到一半,卻忽然心裡一驚,自己怎麽這麽輕易的就想對人使用攝魂術?這攝魂術畢竟是邪術,用多了並不知道會不會影響自己的心智。
他讓自己冷靜了一下,用手攔住何燦的肩膀,笑著道:“老兄,我直說吧,這個女的有問題,身懷邪術,你看這是什麽?”
盛卓從懷裡拿出昨天發現的那一瓶不知名蟲子,他放在何燦眼前:“看見沒,這玩意就是在那女人房間裡找到的,足有一大瓶,你們工地那幾個人怎麽死得,你不會沒想過跟這個女人有關吧?我告訴你,昨天晚上你池少爺差點也讓邪祟給害了,嗞嗞……你說下一個會不會是你?”
池波西和何燦看到那一瓶子的古怪蟲子,都是感覺到渾身不自在。
“不……不會!我……我再也不去那個工地了,我辭職!不關我的事,你們放過我,我什麽都不知道啊!”何燦被盛卓一嚇,額頭汗水都冒了出來了。
盛卓也沒料到這才問了幾句,他就激動成這樣,隻好用手按在何燦的脖子上,用一股靈氣渡入他的體內,幫他冷靜下來。
可憐自己這點靈氣,居然用在這種地方,真是浪費。
“哼,現在這個女人不見了,你以為不去工地就沒事了?難道她不會去找你嗎?”盛卓道。
“他們有什麽事情,我一點都不清楚,她為什麽要害我?!”何燦睜大眼睛道。
盛卓聞言心裡暗道,自己果然猜得沒錯,工地裡死的那兩個人必然都和那個女人有關系,而且看起來,恐怕池錦一也牽扯在裡面。
嘴上卻道:“可是你幫你們老板的公子去看著她,誰知道她會不會記恨上你?既然這件事跟你又沒什麽關系,連池錦一都差點死了,你還有什麽好隱瞞的?”
何燦在盛卓注入的靈氣控制下漸漸的冷靜了一些,半晌,問道:“常江和石品的死真是那個女人害的?”
盛卓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
“池少爺昨晚上真的出事了?”
盛卓又點了點頭,這回池波西忍不住道:“你就快說拉!我家那兔崽子昨晚真的差點送命了拉!你就是不說,我們難道就查不出來拉嗎?!”
“我說……我說,你們要我說什麽?”
“你跟和池錦一去見的那個什麽瘋瘋癲癲的女人到底是誰??”盛卓道。
“那個女人是陳美。”
池波西聞言一愣:“怎麽會是那個女人啊?”
“池老板知道?”盛卓道。
“那個女人,不就是那個……那個常群的老婆拉?”池波西道。
“常群又是誰?”盛卓道。
“常群就是我們工地上那個出工傷事故的,架樓梯的時候,從樓上摔下來摔死的人嘛。”池波西道。
盛卓聞言看了看東方小影,卻見這丫頭一雙傻兮兮的眼神,看來是沒有察覺到其中有蹊蹺。
盛卓對她不屑挑了挑眉毛,然後問何燦道:“那個女人是池錦一的情丨婦?”
“喂,大丨師,話不可以亂說的拉,我兒子很聽話的。”池波西道。
盛卓沒有理他,而是看著何燦。
何燦看了看盛卓又看了看池波西,道:“她真的是池少爺的情人。”
“啊!?……”池波西聞言一驚:“你給我說清楚,是怎麽回事?!”
“具體的我不清楚,我只知道她一年多以前就和池少爺好上了。”何燦:“只是最近工地上出了這麽多事情,這個女人有時候變得瘋瘋癲癲的,池少爺才讓我代他看著這個女人的。”
盛卓心裡冷笑,這個池錦一,還真是不要命了,敢和這樣的女人搞在一起?昨晚上看見他提著褲子從那間屋子裡出來的時候,盛卓就猜到是這麽回事了。
他繼續問道:“常群和常江又有什麽關系?”
何燦一愣,卻是搖了搖頭,池波西喊過自己的助手,讓他去查一查這兩個人有什麽關系沒有,助手沒有問就告訴他:“常群和常江都是跟著工地上包水電那個師傅的,他們都姓常,是從同一個村裡出來的。”
“那石品和這些人又有什麽關系?”池波西問道。
這回助手搖了搖頭,他也不知道,池波西讓他趕緊去調查一下。
……
把何燦打發回去休息,讓他不要多想……
池波西痛心疾首的道:“真是想不到!想不到這件事情背後竟然會另有隱情!”
盛卓點了點頭道:“池老板,既然已經有了線索,事情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其實就差一層窗戶紙沒捅破了,現在陳美不見了,要了解事情的真相,只有等找到她或者池少爺醒過來,你放心,你工地上鬧鬼的事情我肯定會負責到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