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臉怎麽了。”
“沒事,我打蚊子自己拍的。”
……
“老道士,為什麽這裡一個人都沒有?”盛卓道。
“這屋裡?我怎麽知道。”老道士道。
“不,我是說這周圍,不僅沒有人,還有種很奇怪的感覺。”盛卓道。
“在這是西洋教派的巫術,只要在這附近埋下他們特製的巫術袋,這附近的普通人就不會靠近。”老頭道。
“這麽玄妙?那他們現在走了,這裡日後不是要荒廢了麽?”盛卓道。
“雕蟲小技而已,過一天半天的就失效了,而且對我們不是就沒效果麽?”老頭道。
兩人說著,已經來到了倉庫裡層,而且當靠近的時候,盛卓能夠清楚的感覺到,這裡面有什麽東西。
倉庫只有若乾個隔出來的房間,外面整個是一個巨大的客廳,也不知道這周晨為何喜歡住在這樣的地方。
老道士四處打量:“不像有什麽人啊,會不會已經被劫走了?搜搜那幾個房間?”
盛卓指向一個房間淡淡道:“在那邊,地下。”
走過去推開房間,果然有樓梯下去。
地下室不大,其中景象讓人好不驚訝,房間中間坐這一個渾身赤=裸的女子,雙十年華,長發披肩,小麥膚色,臉蛋看上去顯得成熟,她閉著眼一動不動,一隻手搭在身邊的一個小凳子上,旁邊掛著點滴,正在輸液。
而讓人驚訝的是,女子卻是坐在一個陣法當中,她被赤紅色的符文圈圍在中央,圈內圈外,寫滿了盛卓根本沒有見過的文字或符號。
更扎眼的是,女子的身上壓著交叉的兩條兩指粗細的鐵鏈,末端固定在房間的四角,數張寫著符文的紙條也以同樣的方式壓在她的身上。
這顯然是一個封印類的陣法,只是被封印的卻是一個看起來那麽脆弱的少女,這情形看上去如此詭異而且不和諧。
盛卓能感覺到,這一切,使得整個房間中有一股生氣被牽引著以某種規律流動著,他扭頭髮現老道士也是一臉的驚訝,直勾勾的看著那個女子。
“老流氓,眼睛都瞪直了……”盛卓撇撇嘴道。
“啊?……你!!……”老道士聞言登時被氣了個半死,但又無可奈何。
盛卓一臉賤笑著走開,每次都讓這個老頭氣個半死,原來嘴賤點,總是不吃虧的。
這個女子的面龐和周晨有那麽幾分相似之處,顯然就是周晨的女兒無疑,盛卓來到她面前,卻萬萬沒有想到自己會發現什麽。
在女子柔弱的肩膀上,又有一個幽深詭異的黑色手印!和池驚香肩膀上的,一模一樣!只是看情況,她肩膀上死氣凝練,顏色黝黑,比起池驚香肩上的要嚴重很多。
老道士走了過來道:“這個陣法應該是西方的封魔陣法。”他從懷裡摸出一個小瓶子,用裡面的東西在眼睛上抹了一些。
“咦!竟然又是鬼手印!”老道士驚訝的和盛卓對視了一眼。
“別看我,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我還正準備問你呢。”盛卓道。
“怎會如此?”老道士道。
“這玩意到底什麽東西?”盛卓道,這個老道士是這個世界的驅魔師,有什麽問題不是正好問他麽,上次匆忙,沒有細問。
“此乃邪祟之惡降索命之印,招上了這印,若無機緣怕是凶多吉少,想不到這幫洋人竟然也能將這麽厲害的鬼手印壓製住。”老道士道。
“老頭,你說明白一點,這東西到底怎麽來的?和池驚香肩膀上的是一樣的麽?”盛卓追問道。
老頭看了他一眼:“這有什麽好說明白的,我怎麽知道是怎麽來的,十有八九是在什麽凶險的地方碰上了惡鬼。”
老道士沉吟了一下,又道:“至於一樣不一樣,我也說不準,其實這邪祟鬼魅,山野妖鬼多有搭肩,捉腿之說,常常會在人身上留下印記。”
“池驚香肩膀上的鬼手印你也不知道怎麽來的?”盛卓不信道。
“我沒有細問過,她的事一直是我師兄在過問,等她傷勢好些了,再問個清楚不就行了。”老道士道。
“那你師兄的火符還有沒有?”盛卓皺著眉頭道。
“我師兄的符哪有那麽好求?你當是黃符紙啊,一天寫好幾百張。”老道士道。
“你師兄在什麽地方?”
“不知道。”
“那現在怎麽辦?這個鬼手印看上去還要厲害些,這要怎麽才能驅除?”盛卓頭疼道。
“我華夏之惡鬼十分特殊,並不像西方諸多妖邪皆成群體,俱有所克之物,其所生之由千奇百怪,無常型,無常態,若非歸根究底查清這鬼手印的源頭,很難找到辦法,唯有用道術消弭爾。”老道士解釋道。
老頭看著盛卓,有些奇怪道:“你到底是何物?若不是妖,你怎麽能看見這鬼手印?而且會那諸多妖法。若你是妖,你又為何要救這女子?而且,你好像什麽都不懂似的。”
盛卓懶得再跟他瞎扯這件事情,他此時在想,自己該怎麽救這個女子。
哎!若是修為全盛的的話,這玩意不過是小意思,哪用這麽頭疼……
“難道你是什麽上古異種?”老道士見盛卓沒回答,沒有停止他的猜測。
盛卓白了他一眼:“是不是人你都看不出來?我懶得理你,我問你,老頭,像上次你帶我去的那個公園,你知道哪裡還有類似的地方麽?”
老道士一愣:“你要幹什麽?”
“當然是救人!”盛卓道。
“你的意思是,你要自己驅這鬼手印?”
“總要試試。”
“笑話,你那點功夫連我師侄女都不如,就憑你?”老道士不信道。
盛卓哭笑不得:“那要不你來?”
“額……”老道士一滯,低聲嘟囔道:“也是,說不定你這妖孽有什麽特殊的辦法。”
“你說什麽?”盛卓。
“……那個,老夫也不是滬海人,上次那個地方也是我偶然間得知的,不過我可以幫你打聽打聽。”老道士道。
現在想要把這女子帶走,卻不能強行拉她起來,那樣的話不知道這鬼手印會有什麽反應。
盛卓四周觀察了一下這個陣法,心裡有了個想法,這個陣法既然能鎮壓住女子身上的邪祟,不知道自己能不看窺破其中原理。
仔細觀察後發現,這法陣裡最為關鍵的,是分布在女子四周,還有紙條上的一共八個字符。
這八個字符是以法力寫成,相當於陣眼,全鎮是以此為法,不過和華夏陣法中陣眼相互關聯不同,這八個字乃是各自成法,
他先仔細觀察,記下了這八個字,又閉眼感受了其中所蘊含的天地靈氣,廢了些力氣,總算是摸出了其中的門道,隨後伸出手指,指向其中一個字符,按照它原先的筆畫,將其慢慢抹去。
當那個字完全消失,身後的女子猛的動了一下,突然間,盛卓向四周望了望,他剛才心裡閃過一絲危機感,再一次感覺到好像有什麽東西正看向這個房間!就如同當時池驚香被鬼手印控制住的時候一樣。
現在八個字缺少了一個,女子這時候竟然緩緩抬起頭來,雙目赤紅。
老道士一驚:“已經陰邪入體,大凶!”
盛卓連忙走到她旁邊,用手按在她肩膀上,按照大致的方位,用靈氣融周遭的天地生氣,在她的身上烙下一個剛才抹去的一樣的文字,不過是縮小版的,心裡暗暗祈禱自己現學現用,希望能夠起作用。
如是再反覆七次,八字印已經盡數落在女子肩膀上……
沒想到她卻依然睜著雙眼,身上透著一股讓人難受的邪祟氣息,赤紅的雙目空洞的看著盛卓,盛卓皺了皺,不知道是哪裡不對,按說若沒有效果的話, 她肯定已經暴走發狂了,可是八個印記俱全,而且也沒有什麽錯漏,怎麽又鎮壓不住那邪氣呢?
盛卓再仔細一觀察,才恍然發現,自己漏掉了將女子圈住的這個圈!陣中有法,法卻應該有范圍,如池水有岸,這八個封印文印雖然互不關聯,卻都關聯著圈住女子的這個圈,這個圈是為界。
現在法印刻在了鬼手印四周,圈卻包圍著女子整個人,當然效果就大大的削弱了,盛卓一想通這一點,再次用雙手按上女子的肩膀,要為她烙上這個封印之術的最後一筆!
然而盛卓才剛要開始,就感到了一股強大的抵抗力,他心裡了然,看來自己想的果然沒錯,有了這個圈,陣法才算成功!忽然如同有惡鬼的淒慘叫聲傳來,縈繞耳邊,盛卓一驚,看來自己還低估了在玩意。
他知道自己只有一次機會,哼一聲,地下室中都如無風起浪,以他手掌為中心,周圍卷起一陣風來。終於女子發出一聲慘叫,而這一瞬間,那個黑色的手印被鎮壓了下來,女子雙眼一閉就暈倒了過去,渾身由死氣散發出來的氣息也盡數收斂。
盛卓他松開手,雙掌像是被火燒過一樣發燙。
老道士瞪大了眼睛,這妖孽盞茶功夫,就學會了這西洋教派的封印之術?
而若是讓奧蒂瓦那個吟誦師知道,盛卓竟然能把他使用的陣法改成了精簡版,直接寫在女子的身上,單單封住了那個手印,卻不知是否會下巴都要驚得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