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芝看著盛卓沒有說什麽,說實話,盛卓的最後那句話還讓她覺得挺感動的,心裡十分懷疑:“我們真的是在拆散他們兩個嗎?”
可是偏偏丈夫嘴裡描述的盛卓和他看到的完全是兩個樣子……
池衛道怒急:“呵,你難道還能把我女兒給搶了不成?”
盛卓不屑道:“我說嶽父,現在好像你才是想搶人的那個吧?”
池衛道知道動手也打不過他,好像和他理論也完全沒用,轉而向女兒道:“錦月!你現在怎麽這麽不聽話?你難道要這野小子,連我跟你媽都不要了嗎?”
“我就不要你們管我,我就是要做他的妻子!”池錦月大聲道。
陳芝歎了口氣,她女兒池錦月從來就是個乖寶寶,唯獨這最重要的人生大事,叛逆了一回,實在讓她也傷透了腦經。
然而盛卓終究不可能和自己妻子的父母鬧得太僵,他開口道:“伯父伯母,我實在不懂,上次不是好好的麽,為什麽你們又突然反對我和錦月在一起?”
池衛道一拍桌子,大聲道:“好好的?誰跟你好好好的?我們什麽時候說過同意你和她在一起了嗎?”
盛卓被他說得一愣,真不知道該接話,池衛道這話他還真沒辦法反駁,又見旁邊的錦月一臉難過,盛卓終於是忍氣道:“伯父,我想我們還是冷靜下,好好談談吧。”
盛卓覺得,這次一定要弄明白,池衛道到底是為什麽對自己這麽反感,難道真的就因為自己和盛世酒吧的周晨父女兩有過一點交集?池衛道看起來可不想那麽不講道理的人。
“我和你有什麽……”池衛道正想說話,卻被旁邊的妻子拉了一把,陳芝跺了跺腳,眼眶也紅了起來,埋怨的道:“老池!”
池衛道一愣,悶了一下。
陳芝也泫然欲泣道:“你這樣也解決不了問題。”
池衛道被妻子這麽一提醒,這才似乎恢復了幾分理智,每次一遇到與家人有關的事情,他總是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
……
冷靜下來的池衛道,終於也覺得有必要和盛卓來一次認真的對話,他讓老婆帶著兩個女兒先出去一會,隻留下了自己跟盛卓。
“說罷,你到底想幹什麽?”池衛道率先開口道。
盛卓站在他的對面,認真道:“我想,我們應該清清楚楚把問題說明白,你為什麽總覺得我對你女兒抱有特殊目的?”
池衛道凝視著盛卓,想看出他是不是在跟自己裝蒜,他卻不願意率先攤牌:“你敢說你真的沒有別的目的?!”
盛卓道:“我唯一的目的是負起一個男人應該負的責任。”
“我的女兒可以不需要你負責。”池衛道道。
盛卓懶得和他糾纏這個問題,只要不是池錦月的意願,他是絕對不會離開她的:“你們阻止我們在一起,是因為我沒有錢?沒有房?我今天來找錦月,就是想商量買房子的事情,如果真的是擔心我給不了錦月好的生活條件,你大可放心,只要我願意,一年之內,我可以比你有錢十倍!”
“你當然比我有錢十倍!”池衛道陰陽怪氣的道。
“你什麽意思?”盛卓終於是怒道:“我說池衛道!你一個大老爺們的說話為何總藏頭露尾,話裡有話?!像個娘們一樣!”
池衛道憋得氣可比盛卓大多了,他一下站起來指著盛卓道:“你還要裝蒜?你真是蠢貨還是以為別人都比你笨?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現在擁有盛世酒吧一半的股份嗎?閣下現在是青蓮幫滬海盛世分堂的二龍頭,當然比我有錢十倍。”
盛卓一愣,剛才還有點怒氣一下就全泄了,這都什麽跟什麽啊?他一時不知道該從哪裡開口解釋,只能喊道:“誤會!”
“誤會?!”池衛道道:“盛卓,你跟那個周杳是什麽關系?!為什麽會幫她對付龍虎幫?!是你在侯公館把龍虎幫所有的老大都送進了醫院吧?”
盛卓無語,怎麽他娘的我的事情誰都知道得這麽清楚?這世界怎麽回事?做了點什麽好像全天下的人都知道。
“我跟周杳就是朋友關系!”
池衛道眯起眼,見盛卓沒有反駁,他一時心裡也有些驚訝,因為據他的“眼線”瘋子的報告,那天在侯公館裡,乾掉一屋子槍手還有八九個分堂老大的很可能是一個人,他們還在懷疑那個人是誰,難道真的是盛卓?
池衛道嘴裡道:“朋友?我看她是你的女人吧?要不然你會這麽拚命幫她?還有,我到底該稱呼你‘盛卓’還是‘吳明’呢?盛世酒吧的人上下運作,給你偽造了一個全新的身份,你也以為不會有人知道?啊‘吳明’?你別著急,你到底是什麽身份,我總有一天會查清楚!”
“不是你想的那樣!”盛卓道。
池衛道見自己讓對方說不出話來,語氣反而放慢了許多,冷哼了一聲:“你給我搞清楚!我是警察!我難道讓我女兒去給一個黑社會當老婆?吳明,我也不怕給你明說,我知道你的過去肯定不乾淨,你最好別讓我的人查出來,否則我會親手送你進監獄。”
盛卓無語了,吳明啊吳明,你這家夥死也就死了,也不知道你屁股到底乾淨不乾淨,別真被池衛道查出點什麽來,那不是要連累我?
盛卓有些心急,這件事還真是不好解釋,難道要讓我和盤托出我的身份?
池衛道卻是做到了沙發上,點了根煙,放下煙盒,深吸了一口,淡淡道:“你走吧,我也懶得在月兒面前揭露你,但是你以後不準再見他,她肚子裡的孩子,也不會跟你有半點關系!”
什麽?這怎麽行!盛卓一激動,脫口而出的喊道:“我不是吳明!”
池衛道沒明白他這麽說是什麽意思,看著他不說話。
盛卓此時心思百轉,想著要怎麽著才能把這件事情給解釋清楚,心裡各種念頭不斷的閃現,期間竟然還有過邪惡的念頭,想著是否要動用攝魂術,讓池衛道忘記他知道的一切?隨即搖了搖頭,這麽做也很有可能情況恐怕會更複雜,而且這可是池錦月的父親!
要麽試著讓他忘掉剛才的談話,然後自己率先向他解釋?他又搖了搖頭,艸作起來太難,等他醒過來恐怕會對自己更加起疑,盛卓走過去,拿起桌子上的煙,也自顧自的點上一根,深深的吸了一口。
盛卓坐到了茶幾上,一臉惱火,認真道:“伯父!哦,不,嶽父大人。”
池衛道眉頭一皺有些生氣,盛卓這話有點要耍無賴的意思,但卻又見他一臉的認真,有些搞不懂。
盛卓道:“我不是吳明!我的意思是,我和吳明是兩個人!”
池衛道一愣。
盛卓繼續道:“事情有些複雜!但你聽我說,我發誓,我說的絕對是真的!”他在心裡補充道:“其中一部分,另一部分只能是‘善意的謊言’了。”
“聽起來可能有點匪夷所思,但是我只是一個和吳明長的一模一樣的人,你明白嗎?”
池衛道腦經轉不過彎來:“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麽!?”
盛卓道:“我說的都是真的!有一個人可以證明!”
“誰?”
“那個老道士,就是姓馬那個,你們家不是跟他熟嗎?”
池衛道一愣,還是有些不明白,怎麽還能把馬道長扯進來。
盛卓繼續忽悠道:“我想他的話你們應該能相信吧,事情是這樣的,其實我失憶了!我現在就隻記得自己叫盛卓,絕對不是吳明,真正的吳明我見過他,而且知道自己和他長得一模一樣。”盛卓用剛才那短暫的時間編出一個故事來:“事情是這樣的,一個多月以前,大概就是您女兒遇刺的前幾天,那天滬海晚上有打雷閃電很凶,您記得吧?”
池衛道點了點頭,那些天發生了很多事情,他記得很清楚。
“那天晚上,我正在一個公園裡面,也不知道怎麽的,就什麽就暈倒在了裡面, 就是馬道長救了我,我醒過來以後發現整個公園都已經面目全非,而且自己已經完全記不得以前的事情了,是馬道長告訴我,我被雷給劈中了。那整個公園都雷劈給摧毀了,這件事好像還上了過報紙。”
池衛道皺著眉頭,這個新聞他也是知道的。
盛卓繼續道:“然後我發現旁邊有一個和我長的一模一樣的人,被綁著坐在地上,那個人應該就是吳明,這件事只要等馬道長回來,你可以問他。”盛卓在心裡祈禱,等老道士回來,可千萬要搶在池衛道前面擺平他才行。
他發現池衛道正用一臉奇怪的表情看著自己,連忙有道:“真的,事情就是這麽詭異!”
他又道:“就是那天晚上,馬道長走了以後,我碰巧遇見了吳明的女朋友出來找他,那狗東西,竟然想強女乾他的女朋友,還被發現了,所以我莫名其妙的被她女朋友給趕出來了一遍,後來意志消沉的在街上,才發生了和錦月的那檔子事兒。
再後來因為救了你女兒,被弄到了派出所,他們讓我給身份證,我哪有身份證?不過被吳明女朋友趕出來的時候,吳明的身份證也被她給了我,我為了不費事給警察解釋,心到反正自己和吳明長得一模一樣,才交了他的身份證……後來又沒地方去,才又借住到了他女朋友家的診所裡……”
池衛道有些發呆,他發現身著雖然說得匪夷所思,卻也有板有眼,而現自己竟然無法判斷這麽怪誕的一段話,究竟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