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克真是唯一受傷的那個。
擊殺敵人最多的應該就是船艙內部靠近餐廳和乘員艙那兩名槍手,其中就有給巴克表演過手槍射擊的特等射手,據說他倆是基本上連步槍帶手槍的彈匣都打空了,還冒險撿了幾支對方的槍來還擊,才穩穩的守住了船尾通道,至於其他小組大多只是控制零星的船員以及艦長之類,有幾個甚至連槍都沒開過,倒是結結實實的捆綁了不少人。
於是巴克就借口養傷,在這座不知名的荒島上呆了近一個月!
不光有麻痹躲避敵人搜尋的目的,也要把這些精英軍人身上的氣息打磨掉。
當陽光和晴朗重新灑到這片熱帶小島上的時候,老雷他們原本帶著戰士們在叢林中做晨練,還列隊保持一貫以來的組織紀律性,力求在外國人面前也不能墜了華人的威風,結果赤*裸上半身纏著繃帶過來的巴克卻揮揮手:“放松點,從今天開始,你們已經不是軍人了,是武裝承包商,清楚沒?說到底就是雇傭軍,只是你們做的不唯利是圖,而是為國家利益,這裡不再是軍營,沒有人給你們做思想教育,也沒有人督促你們訓練,一切都得靠自覺,你們未來也基本都處在一種完全自由的狀態,慢慢體會吧。”
紀律從來都是軍隊戰鬥力的不二法門,任何一支響當當的強軍都是極為重視軍紀的,可偏偏巴克卻要求這些軍人得卸下這層軍人最根本的信念。
對於這些已經在軍營摸爬滾打數千個日夜的家夥來說,何其困難。
除了在高點放哨的人,這些外國人成天就在海灘上衝浪、游泳、潛水、海釣、曬太陽,要不就是蘇魯族戰士們在原始叢林裡爬樹挖根打獵,就連那放哨的,老雷他們偶爾也去看過,居然都帶了張毯子在高處舒舒服服的弄點烤肉、麵包和咖啡、紅茶跟野餐似的!
晚上還興高采烈的搞海鮮燒烤大餐派對,一點都沒有尖子生們想象的那種艱苦卓絕奮鬥在國家間隙中的困境。
除了偶爾能看見高空中似乎有飛機的影子掠過,海面上連漁船和貨輪都極為罕見,為了隱匿蹤跡,都不許隨便開槍,這讓每天都習慣於喂自己幾百發子彈熟悉手感的尖子生們就好像高考學霸突然看不到考題試卷一樣,剛開始幾天難受極了!
巴克自己帶頭悠閑:“三天不練手生的道理我明白,但中間休息一下未嘗不是好事,我們有自己的靶場,以後都能經常練,現在重要的是讓你們看起來不像軍人,懂麽,特別是華人。”
所以尖子生們也慢慢試著過這樣享受生活的日子,生命中不再只有槍彈和紀律,還有陽光沙灘和……各種美味的海鮮跟伏特加,比基尼美女巴克說未來會多得他們都不想看了!
這是說他自己吧?被斯卡婭她們大長腿晃得花眼的尖子生們不相信。
就當是個新的任務吧,學習能力特別強的尖子生們有樣學樣,可巴克還有更高要求:“你們看看,這些蘇魯族戰士平時都作為酒店員工,那些是航空公司飛行員、地勤維護、醫院護士、酒吧餐廳員工,都有一份看起來比較正式的工作,你們也要學習,考慮自己找尋一份可以掩蓋身份的工作,以前我招收了兩三百名退伍兵都是建築工,你們總不會對自己要求也這麽低吧?”
能把步槍都玩出花活兒的老陳都快三十歲了,就好像突然遭遇到中年職業危機一樣,焦頭爛額的每天跟戰士們商量到底能做什麽……
巴克還跟那幾名漁民商量:“未來你們估計是沒法再打漁了,有沒有興趣加入我的公司,我們有幾條船的,跑運輸不再打漁。”
因為從量子電話裡面傳遞過來的訊息很清晰,目前已經上升到了幾個國家相互打嘴仗的地步,外交發言人輪番隔空喊話,華國譴責費率濱野蠻抓捕漁民,要求交出船和人來,費率濱叫苦不迭說有人破壞國際法,濫用武力,日本表達嚴重關注這次紛爭,華國說不關你事你插什麽嘴,美國人也憤憤不平給費率濱撐腰,華國就一如既往的東拉西扯,接連在新聞中沒頭沒腦的放國家科研人員正在大力發展深潛器和無人潛航器……
一副得了便宜不賣乖的表情,意思是東西我已經吃了,難道要我吐出來?
所以這幾位漁民以後再回到漁村都是比較麻煩的事情,得找個後路,據說家人已經被有關部門接走了。
在這個國內捕撈許可證比船還貴的年代,聽巴克說上級部門會把捕撈證費用原價退回,並且另有獎勵資金以後,船長就決定放棄打漁這個目前看起來風險太高的工作,帶著船員們轉職為貨輪,畢竟光是從馬哈代夫到布桑加島這條航線上綴起來的一個個據點,就很需要幾條運輸船轉運了,這方面巴克甚至還把艾肯勒也找來商量,希望從小海盜的家鄉也拉點人手出來。
反正老雷他們看見巴克就算難得給誰開個會說正事,也是隻穿著條沙灘褲,沒個正形的坐在網兜吊床上,阿琳幫他用芭蕉扇扇風,阿嬋小心的收拾傷口,馬格隆等人就跟猴子似的上躥下跳弄些水果來堆在他旁邊,看著就跟齊天大聖一樣!
脫下軍裝的軍人們臉上終於開始忍不住笑了。
其實馬格隆他們是高興終於得到機會要出去看看這個世界了。
當華國擺出一副我不知道,更不想知道發生了什麽的嘴臉以後,美國和費率濱就篤定華國應該已經順利的拿到了東西,再怎麽追查下去也不過平白耗費航空油料,何況這些日子連毛都沒有看到一根,無論華國的潛艇還是軍艦、飛機都沒有找到什麽蹤跡,只能怏怏的偃旗息鼓,小心謹慎的巴克真是呆足了一個月,確認連旺達鎮上來東問西問的費率濱官員都撤走了,三架水上飛機才偷偷的飛出來,巴克帶著馬格隆他們一起,裝了滿滿一飛機的人到一衣帶水的馬來西亞婆羅洲去,而老雷他們大部分尖子生和漁民一起只能先去往旺達鎮,搭乘運輸物資的貨輪慢悠悠前往普吉島。
唯有那包裹得嚴嚴實實的貨品,被另一架水上飛機在回到嶽蘭旅遊航線上,飛越南海的時候,扔在靠近嶽蘭的海面上,由華國其他漁船給“揀”回去。
對於每天都有上千艘華國漁船晃悠的南海,這時候沒誰能監控得到。
新的漢都亞。敦。特察。賓。巴克粉墨登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