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問朝劉嬛微笑點頭,心中有些訝然,不知劉波這是要做什麽,難道劉德元跟他們說過自己的事,準備先禮後兵?
劉嬛打量著莫問,眼波流轉,嘴角帶著似有深意的淺笑。
劉波眉毛挑起,“我姐呢?怎麽還沒來?”
“哦,她剛剛來電話,說火葬場那邊發生命案,可能要晚點才過來,讓我先安慰安慰你,省得你想不開。”劉嬛淺笑,左邊的臉頰,露出個小酒窩,甜美而嫵媚。
“火葬場?”
莫問皺眉,最近火葬場那邊陰氣越發濃鬱,惡鬼聚集,傳染病例高發,那片區已經被封鎖,劉嫣過去那邊,無異於羊入虎口。
劉嬛聳聳香肩,露出無奈之色,“我給她打過電話,似乎無人接聽,應該在忙吧,你也知道,小嫣就是工作狂!”
“你再打打看。”莫問面色凝重,對劉嬛說。
“怎麽?”劉嬛不解,卻還是從包裡拿出手機。
劉波見莫問嚴肅的表情,心中也是咯噔一下,毫無疑問,莫問知道什麽,沉聲問,“怎麽回事?”
劉嬛將手機面板展示給兩人,“忙音,還是不接。”
莫問心中有種不妙的感覺,站起身,說,“我過去看看。”
“等等,先說清楚怎麽回事?”劉波也站起來,擋在門口,注視著莫問,“上次我姐失蹤,跟你有關系吧?”
莫問和劉波對視,片刻後,莫問淡淡道,“你要是在乎你姐,最好就什麽也不要問,並且現在就給我讓開。你要想知道原因,可以去問你父親。”
“他?”
劉波露出驚色,臉色陰沉下來,難道劉德元和莫問之間,有什麽聯系,還是,整件事,是劉德元的安排?
“哼,今天你不說清楚,休想離開這裡,誰知道你是不是在演戲,要是我姐出事,你的嫌疑最大。”
劉波攔住莫問。
“你確定,你現在能攔得住我?”莫問盯著劉波。
“咳咳,什麽事,大家坐下來慢慢聊,何必大動肝火?”
劉嬛笑眯眯的走到劉波和莫問之間,將兩人隔開,“看得出來,你們都是關心小嫣的,既然如此,你們的目的,都是不希望小嫣出事,是吧?”
劉波和莫問同時冷哼。
“他?他怎麽會關心我姐?怪事!”劉波難以置信地說。
“關心,我怎麽會關心她?只是不希望死人而已。”莫問冷淡地說。
“呵呵,不管如何,既然大家的目的相同,那不如一起去那邊看看。”劉嬛提議。
劉波點頭,“好!”
反正今晚他的目的,就是要讓莫問和劉嫣對峙,弄清楚到底發生過什麽事。
莫問略微遲疑,在那種地方,帶著兩個拖油瓶,行動什麽的,也極不方便。
“怎麽?不敢過去,你剛才是想趁機溜掉吧?”劉波冷笑。
莫問搖頭,劉波、劉嬛死活,關他什麽事?
“你們不怕死的話,那就來吧!”
離開餐廳,有服務生將法拉利敞篷跑車開到門口,劉嬛接過鑰匙,瞥向劉波和莫問,“愣著做什麽,你們想徒步過去?還好今天我開車出來。”
劉波咧咧嘴,露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表姐,能開慢點?”
“安啦安啦,我開車,你還不放心?”劉嬛擺擺手,啟動跑車,發出有節奏的嗡鳴聲。
還不等莫問和劉波坐穩,跑車“轟”的一聲,就竄出去,在路口來個漂亮的三百六十度急轉彎,朝著舊城區方向,疾馳而去,留下響徹街道的轟鳴聲,遲遲不散。
莫問終於知道為何天不怕地不怕的劉波,竟然會在上車前說出那麽句話來。
狂野,太狂野了。
敞篷跑車像是紅色閃電,撕開夜幕,在劉嬛的控制下,宛如幽靈,以極快的速度,靈活的在公路上不斷超車,劉嬛甚至還放起勁爆的音樂,坐在駕駛位置上,跟著音樂搖晃。
劉波死死抓著車門,臉色煞白,生怕自己被甩飛出去。
就是莫問也被這個女人嚇得不敢亂動,稍有不慎,就是車毀人亡的節奏啊!
舊城區的夜空,漆黑如墨,籠罩在陰雲之下。
就在火葬場數百米外的高樓建築上,站立著十多道身影,分成兩撥。
這些身影,穿著各異,其中,永遠是張笑臉的和尚身前,是白胡子的老和尚,披著袈裟,拿著禪杖,慈眉善目。
拿著桃木劍的小道士身前,是個老道士,穿著青色道袍,瘦高個子,梳著道髻,用木簪固定,面容清臒,腰間,也掛著柄桃木劍。
穿著陰陽師法袍的秦焦守身旁,也是個穿著陰陽師法袍的老人,個子不高,八字胡,駝背,只是,老和尚、老道士看向他的目光,卻很尊敬。
那背著“竹竿”的竹竿,還是孤身一人。
另外一邊,則是短發皮衣的陳蔚然,拿著筆記,似乎在記錄什麽的謝怡婷,此外,便是來自武道會的高手,有六人,胸前繡著四朵金花,表明他們在武道會的地位,高於一流武道大師,盡皆是宗師級。
此六人,有白發蒼蒼的老者,也有年輕男女,神情倨傲,斜睨秦焦守他們,帶著不屑的意味。
“如此龐大的陰氣,將四面八方的惡鬼聚集而來,火葬場中的厲鬼,端的厲害。”武道會中,鶴發童顏的老者開口。
他又看向老道士、老和尚、老陰陽師,眯起眼睛,“今天能在這兒遇見紫霄道人、悟明禪師、司馬老先生,更是三生有幸!”
紫霄道人、悟明禪師皆是點頭示意,司馬嶽則冷哼,“武道會就派你們幾個來?還不夠給鬼開胃。”
“哼,區區惡鬼,有何可懼?老人家,莫要長他人士氣,滅自己威風。”穿著白色練功服,面容年輕俊朗,約莫二十五六歲的男子略帶嘲諷的說。
“天明,不得無禮,司馬老先生,可是北方陰陽世家泰山北鬥,一手陰陽術,通玄驚神。”鶴發童顏的老者厲喝,那喝聲卻無半點責怪之意。
“小娃娃,你就是武道會最強新人,冷天明?二十歲的宗師,有幾分能耐,可惜,實力宗師,境界,連三流都不到。”駝背老人冷笑。
“喂,我不管你們之間有什麽仇怨,不過,請不要再廢話,不覺得很煩?要怎麽做,趕緊拿出個章程,誰在羅嗦,我掐死誰!”陳蔚然手中雷光閃爍,冷冷的看眾人一眼。
“這位施主說的在理,既然來到這兒,大家的目的,都是為解決鬼患,不要傷和氣。”悟明禪師開口。
“沒有太多情報,這裡究竟盤踞多少惡鬼,實力幾何,都是未知。”紫霄道人說。
“有什麽好怕的,畏手畏腳,要我看,不如直接殺進去,且看裡面有什麽。”冷天明冷聲道。
“這,的確是個辦法!不如請鬼,先問問?”鶴發童顏老者很謹慎,看向司馬嶽,在這兒,與鬼魂打交道最多的,恐怕要數身為陰陽師的司馬嶽。
“不用問,什麽也問不到,現在來看,也只有殺進去試試。”司馬嶽淡淡道。
陳蔚然點點頭,“很好,看來諸位的答案,都是殺進去,我也讚成,這種麻煩,早點解決最好。”
“還有個問題,這四方都有惡鬼盤旋,直撲火葬場的話,可能會被惡鬼包圍,我們需要先清理掉四周的惡鬼,再在火葬場集合,八個方向,各分八路。”司馬嶽道。
武道會、陳蔚然他們都是心高氣傲之輩,自然同意,各自分開。
紫霄道人收回目光,冷哼,“武道會最近,越來越不像話。”
“讓他們吃吃苦頭也好,我們也分開,若遇上危險,保命要緊,這裡的情況,比我想的還要複雜。”司馬嶽鄭重道。
紫霄道人、悟明禪師心中凜然,連司馬嶽都如此凝重的表情, 看來,這件事真不簡單,盡皆點頭,挑個方向過去。
司馬嶽看向竹竿,卻發現不知何時,竹竿已經不見,眼中掠過狐疑,又看向秦焦守,“你父親最近身體欠佳,恐怕,撐不了幾年,他雖然逐你出家門,但血脈之情。”
看見秦焦守古板的臉上,沒有太多表情,司馬嶽歎口氣,沒有再說,轉頭看向火葬場,“等會兒我說逃的時候,不要管我,能逃多遠逃多遠。”
“老師?”秦焦守露出驚色。
“我觀察過地勢,這裡乃是陰穴,如此規模的陰氣,煞氣,可不是誰都能聚集的,我懷疑,是有人故意如此做。而且,就算沒有幕後黑手,那能聚集如此陰氣的惡鬼,已經不是人力能夠壓製的。”司馬嶽目露憂色。
“那他們?”
“自求多福!”司馬嶽冷酷道。
火葬場內,四處透著腐朽、死亡的氣息。
劉嫣緊貼著牆壁,屏住呼吸,周圍,是死一般的寂靜,她的眼中,透著恐懼,入目所及,是遍地的屍體。
而她的下屬,尚聞,還有數個警員的屍體,也躺在其中,他們的臉,異常蒼白,毫無血色,如同失血過多般,眼睛睜大,死不瞑目。
她在執行任務時,忽然失去意識,清醒過來,看到如此景象,萬分恐懼。
噠噠!
有腳步聲,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