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讓??
夏玄與戲忠等人面面相覷。
這個當朝最有權勢的宦官,即使天子都常喚阿父的存在,居然讓人送來一封親筆書信,就是為了請他入府?
夏玄眼中有震驚之色,強行壓抑下心中的不安,沉聲說道:“張斌,難道軍中的規矩你都忘了,竟敢擅自離開軍營,滾回去領十軍棍!”
張斌聞言頓時一個哆嗦,苦著一張臉作揖轉身就走了。
這幾天他的人生完全就是一個字,慘!
慘到無以複加的地步,一個個錦帆賊好像對他都非常有興趣,一個個玩了命似的操練他,什麽方法都用了,就差沒把他整死,他好不容易找到一個機會逃出軍營喘口氣,卻又被夏玄軍令責罰,他冤枉啊!
“主公,看來此行洛陽必然要卷入諸多勢力的爭鬥當中啊!”
以言多必失為人生信條的程昱眉頭皺的很深,他對洛陽之行不是很看好,尤其是趙忠、何進、張讓等人連連拋出橄欖枝的情況下。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夏玄只能這麽灑脫的說了句,俗話說的好光腳不怕穿鞋的!他夏玄撐死了也就個孤家寡人,根本沒有什麽親人可以連累,而且張讓等人拋出橄欖枝,說白了也就是想得到他的效忠而已,可問題是夏玄會效忠任何人嗎?
絕對不可能!
離開軒轅關已經是第二天清晨。
旁晚的時候大軍就來到了緱氏城。
緱氏城自古聞名,不但是神話傳說中西王母的道場,西漢時期漢武帝劉徹更曾親臨緱氏縣,並依禮登上中嶽太室山舉行祭祀,所以此處非常繁華,車水馬龍,人聲鼎沸,而因臨近洛陽的緣故,這裡也是一些大人物的養心之地,可以說是權貴多如狗,宗親滿地走。
來到這裡,夏玄的言行舉止都開始小心翼翼了起來,他不想節外生枝,得罪一些大人物而影響自己的全盤計劃。可惜的是有時候你越想躲開,麻煩就越會緊隨而至!!
“駕!”
鬧市區中十數匹快馬馳騁而過,沿途走卒販夫驚恐連連,但他們不敢有半句怨言,因為能敢在緱氏城縱馬而行的絕對是響當當的官二代!
可此時一位衣衫襤褸,看上去最多七八歲的小乞丐卻失魂落魄走在道路中央,根本就沒發現馳騁而來的快馬,這種情況下若是被馬駒撞到絕對是難逃一死!
恰好此時夏玄與戲中等人前往縣府上交通關文碟!
“小心!”夏玄見到小乞丐癡癡傻傻的模樣,頓時驚呼一聲,他快步上前,行走如飛,奈何此時快馬距離小乞丐只剩下一丈距離,可馬上的公子哥居然邪笑著沒有半點躲閃的意思,這種距離即使夏玄速度再快也根本來不及了!
“啪嚓!!!”
“嘶律律....”
雖然來不及抱走小乞丐,但夏玄在萬分之一秒的刹那以身體擋在馬駒之前,右拳狠狠揮出,重重的砸在了馬頭上,當場,這頭神武不凡的馬駒便嘴吐鮮血,哀鳴一聲往左側倒去,發出砰的一聲巨響倒在了地上,渾身抽搐,看上去奄奄一息的模樣。
“啊!!!”
此時馬匹上的公子哥才慘叫起來,他的左腿被馬腹壓住了!
“不好,公子!!該死,有刺客,兄弟們殺了這個賊人!”
緊隨其後的馬駒紛紛勒住了韁繩,看到一臉冰冷冰的站在那兒的夏玄,紛紛抽出腰間佩刀,不由分說的就想上前把他拿下再說。
夏玄怎麽可能束手就擒,而且典韋還跟著呢!
“誰敢傷我家主公??”典韋爆喝一聲如同蠻牛般衝上前來,他沒有取出雙戟,只是隨意的幾拳揮出便將這些護衛一一打落馬駒,倒在地上哭爹喊娘!
“惡來小心!!”
“鏗鏘....”
夏玄看到護衛中居然有人在此時投出了暗器,想要取典韋的性命,微微愣神,隨即勃然大怒,抽出博浪劍便向賊子斬去,而典韋則是眼疾手快的躲了開來,隨後大怒上前!
“噗嗤....”
劍光掠過,剛才還得意洋洋自以為差點就取了典韋性命的護衛當場被夏玄斬下了螓首,螓首咕嚕嚕滾出去好遠,臉上帶著難以置信的神色!
街道上有瞬間的寂靜!
“啊,殺人啊,有人殺人了....”
僅僅刹那,驚恐的喊叫聲傳遍小小的縣城每一個角落。
余下的護衛一個個目瞪口呆的看著地上的屍首,然後又看向殺氣騰騰的夏玄和典韋,打了個哆嗦再也不敢動彈!
“你們這些賊子找死,竟敢當眾行凶,知不知道我乃何人?”
壓在馬腹之下的公子哥此時痛的齜牙咧嘴, 想要把腿抽出來,奈何馬駒雖然奄奄一息,但也重達上百斤,他這樣手無縛雞之力的公子哥怎麽可能推的動?
“大俠,大俠你就讓我先把少爺救出來吧,少爺若有個三長兩短,我們這些上有老下有小的護衛可都要沒命了啊!”護衛們哭爹喊娘的連連磕頭,見得夏玄冷冷一笑便轉過頭去,並沒有阻止,連忙一個個全部起身圍到了公子哥邊上,一起合力終於把馬駒推開!
“啊!!”
公子哥又是一聲慘叫,推開馬駒,眾人看到公子哥的小腿已經完全變形了,腳掌的那一段更是血肉模糊!
“我的腿,我的腿啊!!!”公子哥在眾人的攙扶下想要起身,可他對自己的左腿完全沒有了知覺,這明顯是殘了,明白過來的他頓時發出一道慘絕人寰的大叫聲!
而此時夏玄根本就沒搭理近乎發瘋的公子哥,他來到一臉茫然的小乞丐前,蹲下身子和藹可親的問道:“孩子,嚇到了嗎,你叫什麽名字,為什麽一個人走在街道中央?”
小乞丐抬起頭來,居然是一個雙眸明亮,嘴紅齒白的小女孩,不過她臉上一塊黑一塊紅,不知道沾上了什麽汙垢,而且她的眸光中充滿了悲傷和疲憊,聽到夏玄問話,她下意識的搖了搖頭,隨即“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抽泣著說道:“嗚嗚嗚,小女子叫霍昌,不不,我叫任昌,我沒有親人,我只是一個人,我不知道去哪兒,也不知道該去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