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手輕點...”夏玄對左右說了一聲,他可不想快要踏入廣陽郡的時候反而鬧出什麽命案來,畢竟光天化日之下,有些事情不是能胡扯就能扯過去的。
仆役雖然有點不長眼,但下手卻是真的很狠,他們拿出一根根手臂粗細的木棍看也不看就往典韋等人頭上招呼,若被打實了,絕對不止頭破血流那麽簡單,由此可見,這些陳府的仆役絕對不止一次做過這種事了。
但典韋等人何其勇武?三下五除二就將一個個仆役打的哭爹喊娘,雖然沒有鬧出人命,但一個個仆役倒在地上沒有半天根本起不來。
而這時領頭的仆役終於害怕了,他向後逃去,指著夏玄等人,哆哆嗦嗦的大叫道:“你們敢搶陳府的親,給我等著,我們家老爺絕對不會放過你們的,你給我等著,我這就去叫人。”
“呔,賊子哪裡跑!!”典韋就要衝上前去。
“惡來,讓他去吧。”夏玄不以為意的說了聲,然後看了一眼敲鑼打鼓的眾人,一個個頓時嚇得連忙丟下吃飯的家夥轉身就跑,而這時新娘的二老卻哆哆嗦嗦的上前跪倒在地上連連磕頭謝恩,但他們卻讓夏玄快點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因為他們知道陳府很快就會來。
“二老快快起身,這裡有些錢兩,你帶著小娘子向東去廣陽郡吧,只要到了廣陽郡,區區涿郡縣令定然不敢將爾等如何。”夏玄拿出去了一大把銅錢和碎金,他不想公開身份,也不想讓花轎中的小娘子攤上他,故而只能如此說道。
但二老卻是怎麽也不肯要夏玄的錢,再次感謝一番後轉身走向花轎,而花轎內的小娘子也一身大紅衣裳的走了出來,她臉上含有淚漬,撲倒在地對著夏玄叩首道:“小女子拜謝公子救命之恩,但一女不嫁二夫,爹娘既然把小女子許給了陳氏,陳氏未退婚前,小女子自然就是陳氏的人,怎麽敢帶著婚約出逃,連累父老鄉親?”
這個小娘子明顯是個極為剛烈和固執的人,到了如今這種情況,盡然還是不願逃走,這一幕讓夏玄頓時無語了,難道這個小娘子不知道一旦入了陳氏的門就要守一輩子活寡嗎?而此時田豐則是上前一步,拱手說道:“主公,陰婚由來不久,雖不受世人所讚,但畢竟也是明媒正娶啊。”
夏玄皺起了眉頭,田豐這話什麽意思?難道讓他半途而廢?他夏玄可從未半途而廢的前科啊,只聽他沉聲說道:“既如此,那就讓陳氏前來當眾退婚吧!”
“老爺,就是那群人,就是他們劫了我們陳府的親。”剛才逃走的仆役再次帶著一幫人跑了過來,這些人一個個穿著喪服,額頭綁著白條,表情凶神惡煞,更有人抽出了刀劍,想要將搶親者血濺當場,比如當頭的一位半百之人,他就持著一把寒光凜凜的三尺青峰!
“爾等乃是何人?竟敢來良鄉縣撒野,還有沒有王法了?”說話的就是當頭的老者,他舉起長劍遙指夏玄等人,面目猙獰可怖,而這時南城門上的兵卒終於有反應了,他們一個個神情肅然的走了下來,將整個送親隊伍都包圍在當中,但卻沒人出來說話,就好像一群死人。
“本侯倒是想問問,自古以來婚嫁便是你情我願,身為縣令卻知法犯法,強搶民女,這又是什麽道理?”夏玄冷著臉走上前來,怒視老者一行喝道,雖然他不想找麻煩,但麻煩來了,他也不會躲,再說他一個堂堂的大漢武侯難道還怕了一個小小的縣令不成?
“本侯??”在場眾人都是一愣,隨即想起不久前縣城外突然駐扎了數千人馬,而這數千人馬傳聞中乃是追隨武侯夏中臨自洛陽而來,此刻回過神來的他們頓時目瞪口呆,包括縣令在內!
但縣令僅僅發愣片刻,眼中便閃過一道狠色,道:“汝敢公然冒出王侯,罪該萬死,爾等給我上,先拿下此人再論!”
“.....”周圍出現了詭異的平靜,一個個都是愕然的看向發號施令的縣令,他們心中不由想道,這個縣令難道是瘋了不成?居然敢對武侯下手,這可是老壽星上吊嫌命長啊!
陳縣令見得手下一個個都沒動作,這時候是真的傻眼了,他恨不得扇自己一個嘴巴,怎麽敢一時犯渾說出這種話來,而且他也太過小覷如今夏玄在民間的影響力了,故而此時他進退不得,身子僵在了那裡不知該如何是好!而讓他一個人上去對付武侯.....心裡想想也就夠了!
“哼哼,陳縣令好大的官威啊,竟敢把本侯也不放在眼裡?來人啊,把這個縣令給我拿下!”夏玄眼中真的出現了怒色,本來他還想息事寧人不願多在良鄉縣停留,但這個縣令不知好歹,那就別怪他了!
“諾!”一個身穿甲胄的統領突然拱手領命,這頓時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要知道他可是本縣的縣尉啊,不但無視了縣令的命令,還聽命於一個“外人”的命令?
“劉玉,你想做什麽?你想造反嗎?”縣令看到縣尉劉玉帶兵包圍了他們,頓時嚇得渾身發抖,此時他突然想起半年前劉玉向他求官,而他看上了劉玉的妹妹,劉玉起初不從,但後來劉氏卻主動答應了縣令,並且做了縣令的小妾。
“嘿嘿,縣令大人,沒想到你也有今天!”劉玉手持兵刃來到縣令不遠處,頓時就讓手下兵卒將縣令等人五花大綁了起來,他獰笑著走到縣令耳畔,輕聲說道:“你府中藏著的那個帳本,下官已經覬覦良久,不知若被武侯看到又會如何?”
“你,你,劉玉,你不得好死!”縣令大聲尖叫,聲音惶恐,不斷的掙扎著,想要從兵卒的手中逃出生天!
一盞茶後夏玄來到了陳縣令的府上。
陳府掛滿了白條,這是在為陳縣令早夭的幼子在辦喪事。
而因夏玄的到來,大堂內參加喪禮的人自然惶惶不安了起來。
劉玉很上心,他帶著兵卒第一時間就將劉府搜了個遍,然後拿來幾捆竹簡送到夏玄手上,夏玄不解,這個劉玉想要做什麽?
可當夏玄翻開竹簡,看到上面的內容時,頓時勃然大怒!!
“主公,發生了何事?”田豐連忙問話,夏玄這一路走來都是喜怒不形於色,怎麽看了一頁竹簡就這樣了?
夏玄合上了竹簡,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看向如同死狗一般被困在地上的陳縣令,道:“陳同,你好大的膽子,好大的野心,劉玉,將其壓入死牢,本侯要親自審問!“
“諾!”劉玉眼中閃過一絲喜色,他終於扳倒這個陳同了。
同時,隨著夏玄話落,縣令陳同徹底失去了血色,一臉絕望的把臉貼在了地上,因為沒有人比他更清楚竹簡中記載著的是什麽東西,如果這封竹簡一旦傳了出去,那麽偌大的幽州至少有大半官員要落馬啊!
“侯爺,饒命啊....”
“我家老爺罪不至死吶....”
眨眼間,府內哭嚎聲傳遍數裡,她們都是陳同的妻妾,多達數十位,其中居然還有胡人女子,看來這個陳同還真是不一般的**,若王氏嫁入陳府,想來最後便宜的還是這個陳同!
不多時,夏玄與田豐等人來到了縣城的牢房之中。
劉同被五花大綁在一個十字架上,他看著腳下滿是亂草的地面,毫無人色可言,而此時夏玄又吩咐牢頭把鐵烙等物全部準備好,因為他要讓這個通敵賣國的劉同生不如死!
對, 就是通敵賣國!
因為那份竹簡上記載著的就是劉同與幾位邊郡高官聯合起來將情報送往草原所得到的賞賜,其中有些數字,即使夏玄都有點心驚,不得不佩服鮮卑人的大手筆!
“哼哼,劉同,若你從實招來也可少受皮肉之苦!”夏玄冷哼兩聲,表情說不出的猙獰,他眼中有怒火在蒸騰!
“大人,小的什麽都不知道,還請大人饒命呐!”劉同抬起頭來一副死鴨子嘴硬的模樣說道,他不敢認罪,因為書簡上的內容足夠他滿門抄斬好幾次了,要知道他可不只有一個幼子啊,膝下還有數個兒女,自己死也就罷了,怎麽可能還會妻兒老小陪葬?
夏玄見得心存死志,撇了撇嘴,看向正在烙鐵的劉玉說道:“劉縣尉啊,你這獄中蛇蟲鼠蟻可多?“
“額?蛇蟲鼠蟻?”劉玉微微發愣,但隨即點了點頭,道:“啟稟侯爺,牢房裡常年潮濕,最多的便是蛇蟲鼠蟻!”
“恩,那就好,派獄卒去多抓點來,然後再找把殺豬刀,本侯要親自把這個劉同的血肉一塊塊割下來,然後再放上蛇蟲鼠蟻,看他能嘴硬道什麽時候!”夏玄的語氣很平淡,就好像在說著青菜加豆腐一般。但這話周圍眾人耳中,卻讓他們渾身發麻,即使陳同都打了個哆嗦,看向夏玄的目光帶有深深的驚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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