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的第一天,大街小巷上非常清靜,家家戶戶都在團聚,而武侯府中卻有一種詭異的氣氛在蕩漾,這一整天夏玄的臉色都很不好,早上他冷著一張臉走出內府,便讓典韋詔令諸將到玄武殿議事。
“主公,三日後便出征烏延部,是不是太過倉促了?”身為幽州別駕從事的田豐微微蹙眉問道,雖然說夏玄早就定下初春北征的具體事宜,但這個時間點也不能太過著急吧,總得給將士們一個緩和的時間啊。
“不久前麹義傳回書信,言遼西諸事已定,而今我軍隨時可以北征,既如此就不需要再拖延了。”冷著一張臉的夏玄淡淡說道,其實他再次提前出征的時間,也有逃離武侯府的想法,畢竟昨天發生了那種事情,留在府中實在是有點尷尬,而且他和徐麗也確實需要冷靜一下。
田豐聞言皺著眉頭心中一歎,見得夏玄心意已決,也不好再說什麽多余的話了,而這時夏玄看了一眼在座的文武,沉聲說道:“此次北征烏延部隻調北庭第一軍與東胡、西胡二部兵馬,侯府長史郭圖、司馬賈詡隨軍出征,田豐留守薊縣主持大局,爾等還有什麽異議?”
在座文武眼觀鼻、鼻觀心,並沒有多說什麽,見此夏玄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後對武將中的馬騰和樊稠說道:“馬騰、樊稠,你二人明日便領兵前往遼西郡匯合麹義部兵馬,三日後本侯自會領兵前來匯合!”
“諾!”馬騰與樊稠對視一眼,隨即站起身來拱手領命。
他們早就得知高順要和顏良去代郡消息,所以夏玄的這個命令對他們而言並不意外,此次出征是對他們的一次考驗,也是他們將來能否在北疆佔據一席之地的關鍵,故而他們領命之後便第一時間退出大殿。
待得馬騰和樊稠走後,夏玄思忖片刻又看向田豐問道:“元皓,上谷郡太守劉政有什麽表示?”早在半月之前,夏玄就讓田豐接觸劉政,希望能從劉政手中奪得上谷郡兵權,只要劉政肯松口,什麽條件都可以滿足他,奈何半個月過去了,劉政那邊依然沒有動靜。
田豐一臉平靜的抱拳說道:“主公,劉政乃漢室宗親!”
夏玄聞言微微一怔,隨即明白了田豐的意思,那就是劉政自恃漢室宗親的身份,不屑將邊軍並入北庭軍來防備東胡有可能的春季攻勢,如此一來夏玄的打算也就落空了。
皺了皺眉頭,夏玄冷著臉說道:“既如此,那就隨他去吧。”
雖然說夏玄是朝廷新貴,更兼位比三公的前將軍,但在漢室宗親看來也只是家奴而已,尤其是一批比較頑固的宗親,比如劉政,根本就不把夏玄這個黃毛小兒放在眼中,既然田豐表現的如此平靜,想來劉政根本就沒和田豐磋談的意思,直接把田豐拒之門外了!
接下來眾人又商討了一番流民開荒之事,畢竟這是北庭目前的頭等大事,而廣陽郡雖然耕地足夠,但耐不住人多啊,而且還有很多土地依然把控在門閥富紳手中,故而只能轉移目標將流民疏導向漁陽郡安置。漁陽郡因為常年有鮮卑、烏桓騷擾的緣故,門閥富紳非常少見,尤其是在北地的一代,入目之處可謂一片荒涼,如果夏玄要將流民分流到漁陽郡安置,那就必須要打痛胡人,讓其不敢輕易南下,比如烏延部這個刺頭!
待得諸事完畢,心情沉重的夏玄離開了玄武殿。
他帶著典韋等人到演武場練武,從蛙步開始到仰臥起坐以及俯臥撐等等項目全部做了個遍,並且還向王越請教了生死劍劍法。小半天演練下來後,夏玄心中的煩躁也稍稍平息了些,不過他感覺有點奇怪,自從今早開始,他發現自己的內氣運行時好像更舒暢了些,不但力氣暴漲三分之一,甚至剛剛突破的瓶頸都有再次松動的跡象!
要知道他上次突破二重境才過去一個半月時間啊!
這種修煉速度即使大劍師王越也膛目結舌!
“主公,過猶不及,武道修為更是如此啊!”王越隱晦的提出讓夏玄適當放緩修煉速度的意思,畢竟任何事情都不是一撮而就的,尤其是非常看重悟性的武道。
“無妨,本侯自有分寸!”夏玄搖了搖頭,他有感覺,自己今天的怪異現象絕對和昨晚的“一夜**”脫不開關系,沉默片刻,他決定還是不要藏著掩著好,乾脆就王越開口請教道:“飛虎,男女交泰是否有助於內氣提純和增長?”
“男女媾合?咳咳....!”王越失聲說道,但隨即回過神來,尷尬的咳嗽兩聲,在夏玄鐵青的臉色下小心翼翼的說道:“主公啊,自古以來男女交泰便是傷身之時,尤其是對武者而已,故而很多武者都選擇禁欲來追求武道至境,所以卑職並未聽說過此事可增長內氣,除非....!”
“除非什麽?”夏玄頓時眼神一亮問道。
“除非主公修煉的是傳說中的黃帝內經.....”
王越說出來一句讓夏玄險些風中凌亂的話語,黃帝內經?那可是有史以來最**的傳說好吧?一夜禦女三千而飛升,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啊,哪怕就算有可能,也是十分鍾射三次....!
夏玄失笑搖頭,但隨即目光一凝,因為他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當初在黃河北岸時,南華老仙不是說獨龍玉得自軒轅黃帝嗎?雖然說那塊獨龍玉中沒有煉體術下篇什麽的,只有一篇莫名其妙的煉金術,可不能否認的是獨龍玉確實和軒轅黃帝有關系!
“難道煉體術就是黃帝內經衍變而來,也或者說黃帝內經是軒轅黃帝從煉體術中感悟而來?”夏玄心中頓時升起一種荒謬的想法,不過很快就搖了搖頭,將這種想法扔到一邊,因為他自始至終都不相信世人真有仙人存在,至於那個軒轅黃帝乘龍而去的故事,明顯只是後人的以訛傳訛而已。
不過,他是怎麽來到這個時代的?
這是一個無解的命題,所幸夏玄也懶得去想,否則頭疼的只會是他自己,故而他馬上轉移話題說道:“此次北征,豪俠衛只需帶半部兵馬北上即可!”值得一提的是豪俠衛滿編三千人,半部兵馬就是一千五百人,自從中部草原回師之後,王越名下的豪俠衛一直在城外軍營練武,他們一個個都希望有朝一日能升入武侯軍中!
武侯軍是夏玄的親軍,就像武侯衛一般。
“諾!”王越拱手領命。
而在這時,演武場外走入一位端著熱湯的少女,少女蒙著面紗,猶若世人最美的尤物,看到這個女人的第一時間,夏玄嘴角便掛起了苦笑,因為她是拓跋燕兒!
拓跋燕兒還是不死心,每天都會給夏玄煮湯,哪怕夏玄從來不喝,即使入了武侯府也是如此,同時她在武侯府和慕容娜拉一樣算是兩個特殊的存在,專門只服侍夏玄,不需要聽從任何人的命令,這自然是夏玄給予她們的特權。
“侯爺,大雪天身子涼,喝碗參湯吧。”
果不其然,拓跋燕兒對夏玄第一句話永遠不變。
王越和典韋等人眼觀鼻,鼻觀心,對其視而不見,這個拓跋燕兒的特殊已經是武侯府眾所周知的事情,可偏偏夏玄對她和慕容娜拉兩女“寵愛有加”,即使王雪提出要給夏玄換兩個會服侍人的侍女都被夏玄拒絕了, 當然拓跋燕兒做的湯早並沒有毒,也沒其他任何添加物質,甚至於她做湯的時候還有專人在旁監視。
夏玄拿著異樣的眼神打量了穿著單薄的拓跋燕兒,見得她在雪花下凍得瑟瑟發抖,心中不忍,便從武侯衛手中接過一件鬥篷,走上前去披在了她的身上說道:“燕兒,你何必如此固執?”
“侯爺還是不願喝嗎?”拓跋燕兒充滿智慧的眼中沒有半點漣漪。
夏玄微微蹙眉,思忖片刻,說道:“等到本侯出征歸來,再喝你的參湯吧,在此之前就不需要再熬湯了。”
“侯爺又要北征了嗎?”拓跋燕兒聞言微微一怔,隨即一臉渴望的說道:“侯爺能不能帶上小女子,小女子可以為你洗衣做飯....”
夏玄額頭頓時出現了一條黑線,這個拓跋燕兒還是不死心啊,他搖了搖頭沉聲說道:“大軍出征豈是兒戲,你身為武侯府的婢女,就好好待在府中,若再妄言,小心本侯家法伺候!”
“家法?”拓跋燕兒露出一臉茫然,她不明白什麽叫做家法。
而夏玄見此則是苦笑的搖了搖頭,跟一個東胡人說家法,還真虧他想的出來。拓跋燕兒僅僅茫然片刻便回過神來,依然語氣堅定的說道:“侯爺,實不相瞞,你必須要帶上小女子出征,小女子天生異稟,可以為你護住大勢,否則的話以侯爺現在的情況隨時都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