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正當夏玄手持博浪劍等待甘寧出招的時候,讓人奇怪的是甘寧卻把龍吟刀收入刀鞘,突然上前三步單膝跪地,道:“公神勇蓋世,寧自愧不如,依照約定,甘寧願拜夏公為主,請主公受寧一拜!”
夏玄見得甘寧跪在身前,還有些不敢相信的扯了扯臉皮,要知道他正在蓄勢待發,等待甘寧的第三招呢,可不成想甘寧卻直接認輸了,這讓他有點措手不及,不過回過神來後他第一時間走上前去,扶起甘寧大笑道:“興霸勇武蓋世,世所罕見,玄得興霸,就如,咳,區區黃穰小兒還不手到擒來?”
甘寧順勢而起,眼神詭異的看著夏玄,雖然剛才夏玄沒把話說完,但他也聽出了其中些許意境,可如今拜都拜了,還有什麽好說的?不過就算夏玄有篡漢之心,他也不會有半點意見,要知道按朝廷的劃分來說,他甘寧也是一個十足的逆子,奸賊,也可以說是反賊。
隻佔水道的水賊就不是反賊了?
自古以來不服王化者皆可稱之為逆賊!
“吾等錦帆賊帳下拜見主公!”幾乎同時,一大群黑衣刀客盡皆上前一步拜倒在地,此前說過,這是個強者為尊的時代,既然夏玄能折服他們的大當家甘寧,那麽身為甘寧的屬下,豈有不降之理?
“爾等快快請起!”夏玄的嘴巴都快笑歪了,可他又不能表現出來,所以憋的非常難受,要知道降服了甘寧,也就等於降服八百錦帆賊,未來他不論是在長江,還是在黃河,也或者是茫茫大海,都有了一支當下最為強勁的水師班底,這可是為他將來與群雄爭霸天下打下了堅實的基礎。
有人歡喜有人愁。
夏玄樂壞了,可有人也愁壞了。
那就是接了高順一錠黃金的兩個馬賊頭頭。
這兩個馬賊頭頭在馱龍山本乃一寨之主,脾性頑劣,不服教化,可以說是逍遙慣了,雖然懾於周倉而拜入夏玄帳下,可一直都是最難管教的刺頭,本來他們還想借自不量力的夏玄與甘寧比鬥發一筆橫財,但不成想如今卻把自己的老本都賠進去了!
待得大喜的夏玄將甘寧等人迎入中軍大帳,周倉第一時間便命親衛前來討要賭金,其實他也有好好教訓一下這些馬賊的想法,讓馬賊們明白明白現在他們可是官兵,而不是曾經的馱龍山馬賊,若是一味如此下來,隻待夏玄壯大起來,這些馬賊軍就算不會被解散,也遲早會被當做炮灰,消亡在戰場之上。
“天呐,老子這是作孽啊!!”
哭喪著臉,差點把褲襠都掏出來的兩位馬賊頭頭連本帶利終於湊齊了四萬錢,想著還欠著一屁股債,隨即便倒在地上哭爹喊娘了起來。
見此,前來要錢的親衛不屑冷笑,道:“爾等可知,你們輸給的人可是自家主公,讓你們不修邊幅,現在得到報應了吧?”
“什麽?主公?”
“那是主公親自下的注?”
“黃明和劉澤這會可慘咯!!”
周圍頓時傳來陣陣幸災樂禍的話語,而黃明和劉澤這兩個馬賊偷偷卻是當場傻眼了,隨即面面相覷,眼中滿是絕望!
與此同時,中軍大帳中卻是在推杯換盞,好不愉快。
“主公,區區黃穰小兒,不足掛齒,只要給寧三天時間準備,便可殺的他丟盔卸甲,跪地投降!”甘寧兩碗酒下肚,話語就沒了遮攔,當場誇下海口說道。
夏玄與高順等人相視而笑,然後說道:“興霸啊,黃穰雖不足為慮,可玄卻不想造下太多殺戮,若能不戰而屈人之兵,方才為上策!”
“不戰而屈人之兵?”甘寧聞言頓時蹙起了眉頭,這個要求讓他心中頓時升起了些許不滿,以為夏玄是那種婆婆媽媽的娘包,不過夏玄接下來的話語卻讓他肅然起敬!
“興霸以為玄若要登高拜黃庭,缺得是什麽?”夏玄突然問道。
甘寧不知所以然的搖了搖頭,他確實不明白夏玄的意思!
夏玄笑了笑放下手中酒樽,目光深思,片刻後才說道:“當今漢室雖坐擁天下,可其根骨已朽,不出四年,天下必然大亂,而今我等若想在亂世之中開辟一方淨土,使亂臣賊子不敢覬覦,那麽必須要擁有威震天下的名聲,這個名聲指的不是殺名,不是凶名,而是仁義之名,大義之名,只有我們佔據了仁義、大義,那麽天下百姓自然歸心!”
包括甘寧在內,帳中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著夏玄,一個個下意識的忘記了動作,只是那麽傻傻的愣在那兒,直到半響後才回過神來,猛得咽了咽口水,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夏玄看了一眼高順。
帳中諸人,他最顧慮的便是高順,畢竟高順極為看重忠孝之名,而當今天下,有識之士表面上效忠的哪個不是朝廷?當然,這在黃巾之亂後就變得不一樣了, 畢竟那時候天下群雄割據,你家皇來我家帝,還有多少人會念到漢室!
可高順見到夏玄的目光卻是搖了搖頭,眼神沒有半點變化!
見此,夏玄心中大為安慰,嘴上的笑容也變得更真了,然後他才又說道:“而這仁義、大義之名從何而來?玄既非漢室又非貴胄,更不是門閥士族出身,只是江東區區一寒士爾,想要在將來的亂世中出人頭地,可謂難如上青天!”
“但紛亂的世道給了玄一次機遇!”
“這個機遇就是當下廬江境內的黃穰之亂,黃穰雖不足道爾,可卻自稱黃龍大王,朝廷最痛恨的是什麽?那就是動搖漢室根基,開辟一方小朝廷與漢室作對,並且有坐大趨勢的反賊,試問洛宮天子怎能不欲除之而後快,甚至滿朝文武,以及為禍天下的十常侍也恨不得將黃穰五馬分屍!”夏玄說的津津有味,全然沒有看到在座眾人那越來越吃驚的眼神。
“咕嚕咕嚕....”
抿了一口酒水,雖然感覺口中有些苦澀,但夏玄還是非常舒暢,隨後沉默片刻,在眾人急不可耐的目光下說道:“此前,玄若未得都尉之名,哪怕剿滅黃穰亂黨也撈不到半點好處,廬江太守陸康還會給我等加上反賊之名,可如今卻不同,我等不但有了名,還有了義,佔據天時地利,更兼臨湖縣縣令孫乾師從大儒鄭玄,大儒鄭玄在朝野內外可是首屈一指的經學大家,小小廬江太守陸康怎敢佔其弟子功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