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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話間，就去接趙氏的背簍，便驚叫:“天啊，好沉……馬上又放低聲，得有六七十斤吧。”

　　趙氏四下看看，不作聲，微點了頭，又去接過莫菲的背簍。

　　“娘，喜鵲，咱找個地兒。”永亮心神領會壓低聲。

　　在一處無人的小巷子中，永亮看著大赤狐與兩隻豺狗，嘴張得大大根本合不攏，再聽到說山上樹上還藏著一隻最大的，那眼珠子都快掉了下來。

　　“喜鵲你是怎麽打到的?”他眼睛裡是驚人的光芒。

　　“是運氣，老天在幫著咱家。”莫菲笑笑還是那句。

　　“可……這可是……”永亮還想細問。

　　趙氏嚴肅著臉:“別問那麽多。”

　　“可是娘，這，這可是大物，人家老獵戶都沒這本事。”

　　“回頭再說，別誤了時辰，快去集市。”趙氏低語。

　　永亮興奮猛點頭:“嗯，回頭要細細告訴我，咱不去集市，我知道這樣的獵物要去哪賣才能得好價。”

　　他的聲音滿是自信與喜悅，趙氏拉在後面對莫菲說道:“這不是雞，怕是瞞不住他們兩個。”

　　“我本就沒想瞞他們，他們可是大哥與二哥，是娘不讓說的。”莫菲低頭一笑。

　　趙氏嗔笑。

　　在永亮的帶領下，三人去了一個看著蠻不錯的酒樓，二層高，樓下才開門，鋪裡只有一個小夥計在收拾著。

　　“娘，喜鵲，你們面善會被人壓價，在門口等著，我一人去說會高些。”

　　趙氏點頭。

　　永亮入了酒樓，舔著臉，完全不認生的與鋪裡的夥計熱情地扯著話，又轉身讓夥計看背後的背簍。

　　夥計入了後院，不一會帶著一個中年男子出來，男子什麽話也不說，隻忙上前看他背簍裡的兩隻豺狗，又把背簍放下，拎出來獵物仔細看著，臉上是驚訝的表情。

　　兩人站著兩條豺狗前，東拉西扯聊半天，永亮一會為難，一會委屈，一會不甘的表情，最後又忍痛說了些什麽。

　　那中年男子沉思著，終於點點頭。夥計便去了後院。

　　永亮這才歡快指著兩隻豺狗說說道道，臉上是誇讚的表情，那中年男子也微微笑著。

　　永亮又朝莫菲與趙氏的方向指來，臉上帶著笑。

　　中年男子望過來，趙氏在門口遠遠地對中年男子拘謹地鞠了一躬。中年男子笑著擺擺手，這時，夥計從後院出來，拿出錢袋，中年男子數了數，遞到永亮手中。

　　永亮雙手接過銀子入懷，又說了幾句，才笑著出來。

　　“快，娘，把狐狸賣了，我馬上回村，把另一頭背過來。”他興奮地說道。

　　“賣了多少錢?”趙氏顯然瞥到了那是銀兩不是銅錢，很關心的問。

　　“共十六兩，一隻八兩，說好那隻大的給十兩，如果沒有我說的那麽大，就九兩。”

　　趙氏頓時傻了。

　　“娘，快點，快走。”永亮拉扯著。

　　“不，不是，這狗肉能值這麽多銀子?狗肉是比豬肉貴，但怎麽能貴上這麽多?”趙氏仍在發怔。

　　“娘，這不是普通的狗，這豺狗肉新鮮吃或風乾後再烹飪，可都是滋養補氣的好東西，比藥材還有效，有錢人就愛這口，加上很難打到，自然價就高啊。”

　　莫菲暗暗歎息，豺狗這種下等髒物的肉，竟然能滋補?不都是虎與熊之類的才是滋補聖品嘛，二哥你真神，這麽偏門的常識都懂，枉我活了二百多年，卻是不知。

　　“娘，咱快去賣了狐狸，這裡還等著我們送那隻最大的呢。”永亮小聲說著。

　　“二哥，狐狸去哪裡賣?”莫菲笑問。

　　“自然是去山貨皮毛鋪子，那裡的價高，快走。”永亮高興的說。

　　“銀子，銀子，十六兩銀子……”趙氏失神地喃喃自語。

　　“娘，不急，在我懷裡呢，等沒人時就給你。”永亮低聲耳語。

　　賣狐狸倒是很快，狐狸這種獵物畢竟相對比較常見。那掌櫃檢查著皮毛與傷口，滿意點頭:“是個不錯的獵手，傷眼睛與後腳，再從喉間致命，基本不損毛皮。”

　　然後簡短地討價還價一番，就痛快的付了五兩銀子。

　　永亮銀子入懷出來了，行到無人處，將銀子交給趙氏。

　　趙氏仍是怔怔發呆。

　　“娘，快藏好。”永亮低聲提醒。

　　“哦，哦，”趙氏接過銀子，慌忙揣到懷裡，“快走，回家，回家，快回家。”手接觸到沉甸甸的銀兩，終於讓她回歸了正常模樣。

　　“娘，肉包，兩個，我答應黑娃的。”莫菲笑著提醒。

　　“對對對，肉包，要每人兩個肉包，不，我只要一個饅頭，永亮啊，你送兩個包子去鋪子裡給你大哥，我身上有銅子兒，去買去，永亮你去買，再去鋪子裡帶一筒水來，怕路上渴。”

　　趙氏說得語無論次，手忙腳亂的數好錢，莫菲暗笑，但永亮聽得明白:“娘，你們先慢著走，我隨後就追你們去。”接過錢飛快地跑了。

　　趙氏如做夢一般，跟著莫菲走著，小聲說:“喜鵲，那狗竟然這麽值錢?這麽值錢……”

　　“這不是好事嗎，娘。”莫菲笑著。

　　“既然值錢，為什麽張家老三不打呢?趙氏仍是喃喃。

　　切，張家老三那點水平，敢打豺狗?但莫菲臉上還是笑著回答:“娘你不是都說了神仙點化嗎，這是神仙送上門的，神仙都心疼娘呢，張家老三可沒神仙點化。”

　　“神仙，對，是神仙……”趙氏喃喃說道。

　　永亮追上來時，兩人還沒到出鎮。

　　他背著個竹筒，手中捧著菜葉包著的六個肉包，一臉光彩:“娘，喜鵲，熱呼呼的肉包，快吃。”

　　莫菲伸手抓了一個，趙氏下意識接起永亮遞來的，一咬便頓腳罵:“不是說了我只要饅頭嗎，你個敗家小子。”

　　“娘你隻給了我那麽多錢呢，我和大哥分吃了饅頭和兩個包子，這兩個包子留給你吃。”永亮呵呵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