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鶴堂副堂主白博,這次是代表章鶴學長,來邀請你加入鶴堂。”
白博明顯是留院生是一行人之中領頭的,青衣長劍,眉宇間透露著一股煞氣,話語間對於“章鶴學長”四字咬得特別重。
放下碧玉碗筷,鶴堂一行人的出現登時就倒胃口了,蕭釋晨眉頭緊鎖,如周芯舞所說鶴堂果然盯上他了,並且來的還如此快,他上午揚名墨於寶閣,黃昏時就來了。
觀一行人的架勢,是打算先禮後兵。
蕭釋晨不鹹不淡的開口:“我自由自在慣了,不太適合,謝謝章鶴學長的好意了。”
“學弟,以你的實加入鶴堂也直接登上副堂主之位,與我同級,到時候在外院的學子中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並且每個月什麽都不用乾,都可以領取額外的清氣丹,這是多少預備生求都求不來的。”白博的語氣帶著蠱惑。
蕭釋晨徐徐搖頭,連口都懶得張了,什麽都不用都可以獲得清氣丹?騙鬼去吧,他可不相信有如此天上掉餡餅之事,每月拿了那份清氣丹必定要成為鶴堂的戰力。
“學弟有些事情你可要考慮清楚,章鶴學長不喜歡別人拒絕。”再次被拒絕讓白博溫和的語氣變得嚴森。
用章鶴的名號威脅他,他怕過章鶴?蕭釋晨在心中冷笑,反問道“我不想加入,難道你們還可以強迫我加入?”
“學弟哪的話,我們鶴堂這種建立在外院之中的機構怎麽可能強迫人。”白博語氣逐漸嚴厲:“你恐怕還不理解鶴堂在外院之中代表什麽,與鶴堂作對不光是你,就算學弟你的朋友也沒有好結果。”
說話間,白博的目光左移,掃向曲畫詩與曲傳傑。
“你……”曲傳傑的變機傘霍然出現在了手中,頓發殺機。
“好好吃菜。”曲畫詩按住了蓄勢待發的變機扇,還夾了一筷子菜肴在曲傳傑碗中。
“哈哈,學弟為了你的朋友,你還是應該再考慮考慮。”白博大笑,將曲畫詩的這種行為定義為了忍氣吞聲。
一知道些內情的留院生竊竊私語:“我聽說去年也有這樣一個十甲評分的新生拒絕鶴堂的邀請,最後被鶴堂四大堂主硬生生得退院了。”
“你是說的炎午文吧,的確當初他和周芯舞稱為金童玉女,唉……”
“要不是因為炎午文,連周美人都在劫難逃,”
……
從竊竊私語的話語,以及不少人臉上隱晦的厭惡,就可看出鶴堂在外院是臭名昭著。
“副堂主要不要……”身後鶴堂留院生,上前一步。
“不用”白博手一揚,止住手下:“有些人很怪,他們不相信從一個人口中說出的話,那我就用一百張嘴告訴他,鶴堂在外院的勢力到底有多大。”
反而隨著鶴堂一件一件霸道、過分的爛事被抖出來了,白博臉上的笑意反而更加明顯,帶著洋洋得意之味。
旋即白博居高臨下的問道:“怎麽樣,學弟你考慮清楚了嗎?”
蕭釋晨上下打量這位副堂主,忽然嗤笑:“狐假虎威,狗仗人勢者,也會威脅人了?”
白博臉上肆虐的笑容瞬間凝固,鋒利如刀的氣勢噴發而出,瞬間仿佛立於風中,衣角飄揚,眈眈而視。
身旁竊竊私語之聲也逐漸安靜了,屏氣凝神的盯著膳肴殿的這一景,誰也沒料到蕭釋晨會忽然說出如此一番話,不但大膽的拒絕了還諷刺了白博。
“哈哈。”鶴堂副堂主凝固的臉忽然大笑,衣襟一裹氣勢散盡,道:“看來學弟屬於另一種人,從百張嘴說出來的話也不相信,很好,身為學長多在外院呆了一年,給學弟一些寶貴意見。”
“學長請說,學弟洗耳恭聽。”
“外院挺危險,特別是北域幽林,哪裡埋葬了好多天才,我看學弟最好小心一點,另外最近三年經常會出現天才新生無緣無故受傷之事,我們都是好不容易才考進外院的,如果因為重傷不得不退院,那就真的可惜了。”目光有意無意點向曲畫詩的方向,語罷就領著一幫人離開,乾淨利落。
蕭釋晨與白博最終還是沒有乾一場,且表面看上去還是一副和諧的學長與學弟之間的對話,可事實上白博在剛才那番話中已經闡明了得罪鶴堂的代價。
北域的有幽林比安定城外的樹林還大,裡面野獸、蠻獸、妖獸盡有,是外院大手筆的在院內建立的一地,夫子經常會發布一些任務在幽林中尋找材料或者是獵殺喪魔蠻獸的任務,很危險,按照白博的話,只要他一接關於幽林的任務,鶴堂的人就會對他下手。
曲傳傑忿忿不平的坐下,道:“神氣什麽勁,最後還不是領著人走了,有本事就在這裡作一場。”
鶴堂副堂主白博,蕭釋晨用精神力可以查探清楚,實力並不太強,但就是剛才的言行舉止就能看出這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
“喂喂,三位你們還是向鶴堂低個頭吧,不然在外院的日子難過了,你們是不知道那鶴堂在外院的影響力,凡是鶴堂看上,而拒絕的,就算不接幽林的任務,不出外院,也會遭到毒手。”這是與他們鄰座的一個留院生,臉型很有特點上下尖細中間粗,好似條魚,長得的確有些磕磣,但看來心底挺好的。
“鶴堂橫行無道,學院就不管了?”曲傳傑問。
“管什麽啊管,章鶴是黎溱夫子青睞的學子,黎溱夫子是外院前任院長,就算是現任院長也懼怕三分。”
“有沒有搞錯,剛剛十大學院之一的墨家學院,外院的前院長是這樣一個人物。”曲傳傑感到難以置信。
蕭釋晨不是一個喜歡惹事的人,章鶴也沒得罪他,自然沒想過與之作對,更不會加入什麽鶴堂,但這並不代表就怕了那個章鶴了,就好像面對徐南的挑釁他敢毫不猶豫得回擊,面對章鶴同樣敢!
見蕭釋晨與曲畫詩不在意得吃著菜肴,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魚臉留院生急忙又道:“鶴堂有四大副堂主:孫微煬、白博、羅秀、賀子璋,剛才白博只是其中最弱的一位,其余孫微煬、羅秀、賀子璋實力可都有貨真價實的一席墨者水準。”
“什麽四大副堂主,有什麽厲害的?”曲傳傑癟了癟嘴,似乎不屑。
“當然厲害了,孫微煬外院任務狂人,一年來所完成的人物數量外院第一,賀子璋不知道走的什麽運氣得到過一具五席墨者的傀儡,雖然破損嚴重,但依靠五席墨者傀儡框架所改造的【嵬容人】是外院最強大的幾具傀儡之一。”
“特別是四大副堂主之中最厲害的羅秀,去年與高蒙爭樓的時候一招之差,敗與高蒙,但直到現在一直霸佔墨寶閣四樓,聽說他已經在做某位夫子的拜師任務。”
“強有什麽用。”曲傳傑毫不在乎的說道:“有我哥在,還有他在,什麽羅秀。”手指的正是蕭釋晨。
“不能這樣說,四大副堂主後面還有更勝一籌的章鶴,周美人的實力驚人且還是三次的被章鶴擊敗,三位固然實力強盛,但好漢也架不住人多……”魚臉留院生還想接著說,卻被曲畫詩打斷了。
“學長,我想這個時候外面應當有人等著你報信吧,再不去不是就遲了。”
一句沒頭沒腦的話,突然從曲畫詩的口中衝了出來,魚臉留院生猶如木樁一樣一怔,然後客氣了幾句之後就離開了。
“哥那個學長怎麽好像忽然很急的樣子。”曲傳傑看著魚臉留院生匆匆離去的背影,若有所思得問道。
“肯定是他選的課這個時候正好開課咯。”蕭釋晨接話。
曲畫詩嘴角也掛起笑意,兩人相識一笑。
“不對不對,哥你們兩個肯定瞞著我什麽事,快告訴我。”曲傳傑不依不饒。
……
中央區域,一個宮殿踏跺前,一群人聚在一起,聚集的方式並不是雜亂,反而非常有序,站在最中心位置的,就是方才在膳肴殿之中威脅蕭釋晨的白博。
“怎麽樣了。”白博沉聲問道。
“軟的也不行,那個也蕭釋晨好像是軟硬都不吃,不管我將諸位堂主形容得多強大他都不為所動,而且……”
回答白博話之人,正是在他走後勸告蕭釋晨三人的魚臉留院生,此時這留院生的魚臉上有些遲疑。
“而且什麽?”白博皺眉問道。
魚臉留院生不確定道:“那個叫曲畫詩的新生,好像發現了我就是鶴堂的人。”
鶴堂的兩手計劃,先是白博出面威脅,如果對方不就范,你們待白博走後,魚臉留院生就會跳出來不停得吹鼓四大副堂主與章鶴的厲害,從軟的方面來,派遣一人假裝關心,實則是宣傳鶴堂的強大,讓其屈服。
“沒想到那個死瘸子還挺厲害的,識破了我百試百靈的計劃。”白博冷笑道:“敬酒不吃就休怪我不照顧學弟,立即實施第三套方案,蕭釋晨就算你比炎午文還要天才,得罪鶴堂也只有死罪一條,還有你的朋友也會跟著遭殃。”一道冷芒攀上雙眼。
白博一聲令下,鶴堂的人就開始行動了。
話分兩頭,蕭釋晨在與曲畫詩在膳肴殿吃完之後曲畫詩兩兄弟上課去了,而他回到屋舍開始修煉《無聲暗示術》。
“啪”
一個響指,蕭釋晨口中無聲得念著術言。
觀看完徐南與鹿登比鬥之後,才直觀的感覺到傀儡師,控制傀儡發動攻擊,范圍非常的寬廣,可能他術言還沒有念完對方的攻擊已然而至,即使他不錯的身體素質可以彌補一部分,卻也想將這個缺點放到最小。
但他接下來面對的對手:徐南、章鶴甚至於還有劉佚、於王師
。哪不是異常難纏的,必須將這個缺點完全補上,加快《無聲暗示術》的研究。
一次一次嘗試,一次一次的精神凝結渙散,直到將精神水窪中的精神力消耗殆盡,才停止了折騰。
旋即,便是《四極兵庫》。
蕭釋晨一拳一腳蘊含七馬之力,足以達到了一席兵士的水準,但對於兵家學院一點也不理解,因此並不知道演武術是如何劃分等級的。
如果硬要放在一起比的話,完整的《四極兵庫》相當於死刑刑術,比之前丁冰在入院考核的《金瓜擊頂》還要高一級!
就算這個時候只有上半部,威力也足以匹敵大刑刑術,是蕭釋晨目前擁有最大牌的術了,以後可以作為殺手鐧的存在。
《無聲暗示術》與《四極兵庫》循環修煉,濁氣與精神力交替性的消耗。
接下來的兩天時間,除了吃飯睡覺以及三堂必去的課,用掉三個時辰,其余時間全部花在了這兩門術之上,房舍中時不時的會傳來異常的聲響,還好外院的房舍小了點,但隔音效果卻很強。
“《四極兵庫》不愧為是上檔次的演武術,就算我有黑霧光幕,兩天時間來依舊進度緩慢,甚至連北王刀的刀刃都還不能施展出來,不過……”
“啪~”“啪~”“啪~”……
蕭釋晨忽然打響幾個響指,當打到第四個時,空中猝然出現一道精神波動。
因為沒有目標,他施展《獸咬》沒效果,但實實在在的是施展成功了。
完全不喝出術言,用響指替代嘴上默念平均十次可以成功三次,簡單的說《無聲暗示術》成功了。
當然並不是僅僅依靠這兩天煉成的,早在兩個月之前他發現了刑術的秘密,創造出《無聲暗示術》之後,閑暇時就一直有練習,一直沒有突破性的進展,而就是這兩天密集的練習,與以前累計的經驗兩種效應終於爆發出來了,可說是厚積薄發!
戰鬥時,特別是生死之戰時不容有一絲失誤,三層的成功率的確太少了,但這是邁向成功最堅實的一步,接下來他只要多施展提高成功率就行了。
中央天門令。
“也不知道《旁門》到底什麽時候開課,完全沒一個通知。”蕭釋晨在天門令第二天的課程依舊沒有盧飛名字。
“盧飛是在外院之中最特立獨行的了,一般從內院來的夫子雖然是幾天才上一次課,但人家的課至少是有規律的,三天一堂或者的是五天一樣,但這盧飛夫子似乎是在看心情。”
但是越是這樣越能證明盧飛在外院很特殊。
“氣死我了,氣死我了,鶴堂的那些混蛋,這是第二次了,我要去打得他們落花流水!!”
耳邊徒然傳來曲傳傑稚嫩的聲音,蕭釋晨尋著聲源看去,曲傳傑氣鼓鼓的,眉毛都快豎起來了,很生氣。
腦中想起了白博的一句話:“學弟為了你的朋友,你還是應該再考慮考慮。”他還有些奇怪為什麽鶴堂從那次膳肴殿之後一直沒有動靜,是去找曲畫詩與曲傳傑的麻煩了嗎。
霎時,蕭釋晨整個人陰沉了下來……
ps:難道沒人會覺得,鶴堂在外院橫行霸道不合理嗎……
是伏筆有沒有人看見,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