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唰——
一蓬蓬生機旺盛的濁氣經由脈絡滲入雙臂之中,仿佛是在鍛造鋼鐵,一錘一刷的衝打,手臂筋肉傳來細微悶響,很舒爽之感,蕭釋晨忍不住**,十指握拳,拳頭好像掙脫了枷鎖。
“《八羅身》第五重!”
在星空舳艫之上蕭釋晨就有感要突破,但那個時候感覺中間還有一層薄薄的膜沒有捅破,怕以後根基不穩,因而被他強製得壓下來了,在與羅曉大戰那帶有雷電屬性的濁氣遊走全身之後,終究捅破了,水到渠成突破第五重,同時八羅身對於力量的增幅也展現而出。
所謂:“手是兩扇門,全靠腳打人”,雙腿的力量大抵一雙肉掌的一倍,可突破到八羅身第五重的蕭釋晨,雙手雙腿全力而擊的力量都達到了三馬之力。
“時候差不多了。”瞄了一眼木案上的日晷器上的陰影,時間差不多了是該上第一堂課了,從蒲團上站起,穿戴好預備墨服,整理發冠,好一副翩翩公子之樣,然,隱藏在衣衫下的是可以瞬間爆發出擊碎岩石的力量。
外院是足夠龐大的,這一方地簡直就像是一個小世界,人為堆壘的山、栽種的樹木,另外就是湖泊、大河,該有的全部都有。
現在蕭釋晨想到有些人刻意得壓抑成為留院生的其中一個原因,外院之中共有近兩百名夫子,所講的都是自己的理解與經驗,因為想多聽一年的課,或者是為了補某位夫子的講課而成為留院生亦或是重修生完全可以解釋。
要知道有些夫子的可是數天才有一堂,抑或是一些夫子講課時間沒有規律,全憑心情,心情好一天連著上兩堂,心情不佳十天半月沒有一堂課。
正如上所說,每位夫子講課的內容風格差異很大,在這個夫子這兒聽一堂,第二天又跑到另外一個夫子那兒去聽一堂,這種東拚西湊的方式,最終的結果都是一事無成。
大多數的新生都是固定的追一位或者是數位老師的課,剩下有時間再聽聽其他夫子的課,所聽夫子的第一堂課就叫做啟蒙課堂。
墨牌的正面不周傘的刻紋慢慢扭曲,逐漸成為了一條彎折的線段,這就是路線圖,小小的墨牌用處可不光是記錄學分,還是一個鬧鍾與地圖。
“就是這裡了。”
到達墨牌上路線的終點,是一座小型宮殿,貝闕珠宮,飛簷反宇依舊華麗,殿前方向踏跺角聳立塊木匾上面有盧飛之名,與“旁門”課目,地方是沒有走錯。昂首挺胸,龍騰虎步踏進,殿中的情況著實讓蕭釋晨一愣。
這殿中擺放著三百多個蒲團,此時零零散散坐了不到二十人。
除去數天才講一堂課的夫子,剩下百來位均分一萬名新生,也該當是一百名才對,可來聽盧飛啟蒙堂的也太少了,蕭釋晨心中的疑惑並未展露到臉上,不動聲色得找到最前方的蒲團坐下。
嗒嗒~~
良久,殿後傳來腳步踢踏聲,旋即一中年男子走出,只見這男子蒼髯如戟,日角珠庭,一身墨服被壯碩的身軀脹鼓鼓得撐起,若擐甲披袍完全就是一威風赫赫的將軍摸樣,這就是盧飛!
盧飛目光一掃而過,對於啟蒙堂只有十幾人臉色無絲毫變化,並不在意:“我是這堂課的夫子盧飛,【旁門】這就是啟蒙堂的課題,為什麽會去這個名字,因為在我看來墨家學院的力量就是旁門左道。”
隨著盧飛的話音落,方才殿內還有些交頭接耳逐漸安靜下來,旁門左道可一直是十大學院用來描述宗門的形容詞,而這叫盧飛的夫子開頭第一句話就判定墨家學院的力量是旁門左道,身為墨家學院外院的夫子,盧飛這樣真的合適嗎?
“這節課並不在殿中上,跟我來。”盧飛也沒做解釋,留下這樣一句話,身體挪移,幻到殿外。
“有意思。”蕭釋晨咧嘴笑道,啟蒙堂第一句話就如此顛覆,這堂課不會枯燥了,運轉《七蝶步》快步跟上。
盧飛的速度不徐不疾,也不管人到底有沒有跟著來,好像一切都不在意。
“喂喂,兄弟透露一點內幕。”成鎬京見蕭釋晨如此果斷得跟上,還以為是知道什麽內幕,因而腆著臉問道。
蕭釋晨搖頭:“沒什麽內幕,我只是覺得盧飛夫子很有意思。”
“唉。”成鎬京歎氣,旋即整張臉都耷拉了下來,懊惱道:“選課的新生越多就越能證明那夫子厲害,就好像齊恭夫子八天一堂的課,甚至於有些人為了爭課堂名額決鬥的都有,我昨天覺得這堂課的名字挺有意思,但沒想到只有不到二十人選,好奇心害死人,害死人!”
“長籲短歎有什麽用?選都選了,難道早退。”蕭釋晨嘴上交談著,腳下的步法一點也不慢。
早退是要扣十學分的,無論是外院還是內院學分都非常重要,你想要在基礎之外兌換一些心儀的機關術、傀儡術或者是珍貴材料都是需要學分的,因而在北域之外有一處學子市場,那裡是一百清氣丹置換一學分,明碼實價。
“兄弟,你想得還真開。”成鎬京語氣微微敬佩。
緊跟盧飛,包括蕭釋晨在內的十多名新生,移步到了外院的盡頭,也就是他們從上面落下來的地方。
此地沒有蒲團,更加沒有座椅,因而只有站著聆聽盧飛的話語。
“傳說中上古仙人盤古有感大陸之人羸弱,所以大慈悲身化二氣,一曰濁氣,二曰清氣。”盧飛語速不快,卻鏗鏘有力,但他所講的內容讓不少人疑惑,盤古化清濁二氣這個傳說幾乎是每個人都聽過,還有什麽好講的。
“你們誰感受過清氣?”盧飛忽然問道。
“我們是濁修者不是清修者自然無法吸收控制清氣。”有新生忍不住開口。
盧飛再問:“濁修者無法修煉清氣是眾所周知的,我問的是你們誰感受過空中的清氣。”
就此一問,沒聲了。
蕭釋晨也萌生出了一點疑惑,仔細回想他修煉好多次了,在空氣中的確沒有察覺到除濁氣以外的氣流。要成為清修者門檻很高,可門檻高不等於感受不到。
“想感受一下嗎?去那片空地上運轉法門。”盧飛轉身目光停留在空地上。
臨靠外院邊緣的空地,大抵呈長方形,有數畝的面積,芳草萋萋,充滿活力,比起其余地方有顯著的區別。
雖不明這樣有什麽意義,可還是有五人照做了,蕭釋晨就是其中之一,他踏足那片空地,運轉起《凝絲訣》。
“嗯?沒有?!”蕭釋晨面露疑惑,明明可以感受到那一縷縷的濁氣,運轉起法門近卻沒有吸納到絲毫,不信邪的他將《凝絲訣》換為了《凝神訣》,已然滴水成窪的他全力運轉法門猶如一台抽水機,在平時周圍十米內的濁氣都會被吸收。
撲撲~~
空中響起輕微之聲宛若一個一個的氣泡破掉,依舊沒有一絲收獲,這種感覺就好像拿了一台抽水機池子裡沒水。
這是什麽情況?
從沒出現過類似的場景,蕭釋晨臉上驚訝之情更加的濃烈,他留意另外四個,瞧那舌橋不下的樣子,情形與他是一樣的。
“盧飛夫子特意得叫我們在空地運轉法門,也就是說汲取不到濁氣是必然的結果,難道說這周圍布滿一縷縷的氣流不是濁氣,而是清氣?”在感知之下蕭釋晨果然發現了區別,濁氣是非常狂暴的,凝聚擠壓之際一旦不認真很有可能爆炸,而在空地上那一縷縷的氣流卻猶如山澗清泉,清涼透爽,與濁氣完全是相對的,性質溫順平和。
旋即,盧飛接下來的話語證實了蕭釋晨的猜想。
他道:“可以停下了,你們的法門全部都屬於濁修者,是沒有辦法吸納清氣的。”
果然,空氣猶如一條條小魚遊竄的真是清氣。
“接下來我們要討論的問題,為什麽平時沒有辦法感知到清氣的存在,有誰知道?”與盧飛目光接觸的新生紛紛搖頭。
“原因很簡單……清氣比濁氣重,濁氣浮於地面,清氣沉與地底,除非你們是土掘鼠否則自然不可能感應到清氣。”盧飛繼續道:“魔族可以渾身浴魔血、妖族可以直接吞服妖丹,而事實上人族也可以直接吸收靈石之中的地量的,清修者就可以辦到,靈石不過就是清氣湧入一些地底埋藏的稀有岩石之中而產生。”
“還是那句話,濁修者吸收不了清氣, 所以靈石對於我們只能夠用來布靈陣,擠壓濁氣,讓濁氣更加密集,汲取更加容易。”
“這也是為什麽天材異寶如此稀少的原因,多數天材異寶都是吸收清氣的滋養而形成。”盧飛語罷,周圍沒有一點議論之音了。
靜!
一番話下來瞬間湧入的東西太多了,一時半會很難消化。
“清氣比濁氣重,這裡的清氣難道就是外院特意用某種方法聚集,而如此做的理由就是讓我們可以從上面安然躍下。”蕭釋晨腦筋一通。
“對。”盧飛臉色多了一絲詫異和讚許:“此地用特殊的方法抽幹了濁氣,注滿了清氣,用結界的方式包圍起來,你們可以通過院考證明也有一定本事,無論是兵氣還是精神力都有濁氣的特性,你不錯,懂得舉一反三,思考對於墨者來說是最重要。”
這就好像氫氣球,因為氫氣比氧氣還輕,所以碩大的氫氣球也可以浮空,同樣濁氣比清氣輕,新生身體中蘊含濁氣墜落到充滿清氣的結界中,自然就好似氣球一樣,安全降落。
“這還可以測試新生的實力,如果新生在考核中舞弊,濁氣沒有達到一定的量,就會直接摔死,好精巧的設定。”
隨即蕭釋晨將這件事與之前一件事聯系起來,瞬間背脊冰涼,驚起了一身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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