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鍾人,你是來示威的?”
隨著蕭釋晨的話音落,曲畫詩、曲傳傑神色都戒備起來,掌中六德書更是在厲璨耀手中打轉。
公孫鍾人伸出修長白皙的食指,搖了搖:“不不不,我隻是在闡述一個事實我會五甲晉級,而蕭生你四甲,皆大歡喜,好了我們擂台再見。”
紅袍飄飄,在公孫眾人轉身離開之後,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現“我管各位器宇軒昂,果然勢不可擋……”
“行了,說出你的來意。”蕭釋晨嘴角抽了抽。
“剛才蕭生你也看見了,那位公孫鍾人就是你第一場最後一輪的對手,他的資料我可是有的很詳細,怎麽樣隻要五十清氣丹。”
李雲天笑眯眯的的說道,吃完原告吃被告,這李雲天還真會賺清氣丹。
“之前還三十清氣丹一個考生,現在就要五十”蕭釋晨袖口一拂,拍出一個藥瓶:“就三十沒有多的,快說。”
李雲天麻利的將裝著清氣丹的小丹藥瓶裝到小乾坤袋中,接著朗聲道“公孫鍾人他的天資以及領悟力驚人,是劍舞宗的少宗主,他不用苦修隻要偶爾修煉一次實力都是在絕大多數人之上,可以說他是真正意義上的天才。”
“可惜這公孫鍾人卻遊玩與花街柳巷之地,喜好男女之事,對修煉之事不……”
“等等你所說的確定無誤?”蕭釋晨出言打斷,就公孫鍾人的那穿著以及語氣,更像是有龍陽之好的人妖吧。
“蕭生你你不要瞧公孫鍾人現在這摸樣,因為長時間逗留在煙花柳巷之地,人送諢號‘花郎’,這公孫鍾人不以為恥,反以為榮自自稱為公孫花郎。”
“可就在半年前劍舞宗與攬月宗交戰,劍舞宗實力不敵攬月宗,除在宗外執行任務的弟子其余皆亡,包括劍舞宗宗主與宗主夫人,也就是公孫鍾人的父母。”李雲天語出驚人:“在哪以後,公孫鍾人就變得異常勤奮,更是去見了他父母舊友,一位法家學院院士,請求這位院士對他釋放刑術《宮刑》,在承受院士《宮刑》之後,公孫鍾人才成為這樣的。”
宮刑,是一門閹割之刑,男子閹割,女子幽閉甚是毒辣。
按照蕭釋晨腦中黑霧光幕之中的排列,《宮刑》是私刑等級的刑術,屬刑幻術之類。
不少人不清楚刑擊術與刑幻術的區別,其實用宮刑就可以很好解釋清楚。
如果是刑擊術那麽中招就真的成為太監了,可刑幻術僅僅是讓你成為精神上的太監,如若破解了還是一個正常男人。
現在這公孫鍾人說話尖聲細語,可度量真的大,就算有的男人有用情專一不好女色之例,可有多少男人肯承受宮刑?更何況這公孫鍾人之前還自稱為公孫花郎。
“公孫鍾人原本是要被法家學院的那位院士收為門下的,可公孫鍾人拒絕了,並且堅持來到了墨家學院,原因不明。”李雲天故作神秘的壓低聲音“據我得到的情報判斷,公孫鍾人似乎想用機關術將死去的父母復活。”
“死而複生?”蕭釋晨皺眉“墨家學院機關術唯一跟死人扯得上關系的,也不過隻有墨家學院八钜子之一隨巢子所創的機關術《神鬼》,可那也與死而複生相差甚遠。”
蕭釋晨補充:“真的要死而複生應當加入醫家學院,至少我知曉倉公與歧伯都曾創造出起死人肉白骨的醫術。”
“真的有可以讓人死而複生的醫術?”曲畫詩白皙的臉上泛起潮紅,這是非常激動的表現。
“倉公為救女,歧伯為救帝的的確確是創造出來了這樣兩門醫術,可是因為條件嚴苛,對施術人傷害也很大,被醫家學院列為禁術。”
蕭釋晨注意到一聽到禁術,曲畫詩激動的神情凝固轉換為黯淡,十大學院都存在著禁術,院長以及院士都可以觀閱,可實際上除了創造禁術的本尊,鮮有人能夠施展,曲畫詩自然知曉這一點。
何為禁術,違禁蒼天運轉之術,為天道五倫所遺棄厭惡。
“醫家學院的那兩門起死回生的禁術也在上面,不知道能不能像修煉《獸咬》、《拶刑》等新書那樣,急速無任何阻礙的學會。”蕭釋晨在心中思索。
李雲天厚厚的嘴唇微張,對於蕭釋晨吐露的信息感到吃驚,身為情報販子,他所知道的事情自然比一般人多得多,可即使如此對禁術也不過知曉一鱗半爪。哪像蕭釋晨一樣信手捏來,並且頭頭是道。
心思活絡開來,李雲天心中揣測這蕭釋晨不會是書香門學院世家吧。
“好了不要說廢話了,公孫鍾人的實力如何?”
“公孫鍾人秉承的是劍舞絕技,據說當初公孫大娘所創十劍舞,最後一支堪比禁術,不能詳細確定公孫鍾人學到第幾支,但曾經有一位佛家學院一席生被他施展《遊龍舞》當眾秒殺。”
“昔有佳人公孫氏,一舞劍器動四方。”蕭釋晨心中默念,公孫鍾人心志堅毅,且實力強勁,是一個比丁冰還要強的強敵。
蕭釋晨不會妄自菲薄,反而躍躍欲試,他見識到了玄妙多變的機關術,剛陽霸氣的演武術,迫切的想知道那被稱為一舞劍器動四方的劍舞術到底有何厲害。
第一場最後一輪開始了,蕭釋晨從強音管之中聽到了他的考核號碼,第五次來到這個擂台上,手中握著的是古法印,面對可以一舞擊敗一席生的公孫鍾人,再想著保留實力就太妄自尊大。
全力以赴的做一場,平靜的神態,可那雙眸子仿佛火焰在燃燒,等待著對手來臨。
從候戰區來到擂台的並不是那豔麗的紅衣,而是卷發金毛,紫袍衝天冠之人,來人竟是與厲璨耀仇敵在一起的林蓋。
“公孫鍾人與李雲天的資料出錯了,我最後一場的對手是林蓋?”隨即否定了弄錯這種情況,李雲天雖是一個掉到藥瓶了的丹迷,可幾次接觸下來情報的準確度極高,更何況要錯也不可能李雲天與公孫鍾人都錯,那麽林蓋會出現在此處,可能性也就只剩一種了……
“看你雙眼的戒備,你應當也已經猜到了,沒錯我這塊牌子是與公孫花郎交換的。”林蓋手中晃悠著變機扇“看你的臉色應當是疑惑為什麽考核號牌也可以調換吧,本次考核的監官是墨家學院一席生中的首席生於王師,他點頭一切都不成問題。”
“哦?”蕭釋晨雙目與林蓋對視:“用清氣丹?”
“清氣丹於王師那個戰鬥狂怎麽可能會在乎清氣丹。”林蓋抿嘴嘲笑著蕭釋晨的無知。
“你被淘汰之後……對,你已經四甲了,就算我把你擊敗你一樣可以通過第一場的考核,既然如此要我就將是將你打得不能參賽為止。”話語徒然肅穆,機關扇拍在手掌上,舒雅的水墨扇刹那間化為了要人命的利器,殺機乍現!
“誰叫你是厲璨耀的朋友,記住不要亂交朋友,不然會為你惹來麻煩。”
之前他被牽連,繼而被鬱爾用《斬趾》擊傷,現在就因為他是厲璨耀的朋友,所以要將他打得不能再參賽。好一個霸道的邏輯!真的以為自己是這方天地的主人?或者是把他當做軟柿子捏?
“我交朋友還要經過你們批準?”蕭釋晨狂笑“哈哈哈,笑話笑話。”
“用笑聲來掩蓋自己緊張,你倒也有些急智。”林蓋道。
“好!你也是四甲了吧,所以我決定讓你再也參加不了接下來的比賽。”蕭釋晨原話奉還:“誰叫你是鬱爾的朋友,記住不要亂交朋友,不然會為你惹來麻煩。”
林蓋臉色刹那間陰沉下來,口中冷冷的吐出兩字“找死!”
“刑術・拶刑”蕭釋晨先發製人,手持古法印,先聲奪人!
“變機一式・長。”
啪――
林蓋手中的變機扇扇骨伸長倘若如意金箍棒,猛然擊打在台面上,撞出一個小凹痕,借助扇骨伸長的作用力,林蓋腳尖點地,猶如蜻蜓點水,飄然落向後方。
“哢”腦中傳來哢的一聲,拶子破裂。
“距離太遠超出了《拶刑》的范圍,這是巧合?”來不及多想,蕭釋晨腳步踏前,身形飛躍,又是一記刑術扔向林蓋。
“刑術・貫耳”
精神化作鐵鏈,錚錚聲響。
“變機二十式・旋風”
折扇向下一折,變機扇張開,呈圓形,扇面的山水畫格外顯眼,折扇變作一把小傘,猛然旋轉,刮起陣陣風浪,旋轉力居然帶著林蓋升空。
距離恰好,再次超過《貫耳》的攻擊范圍,精神鐵鏈擊空。
蕭釋晨望著林蓋徐徐落地,連續兩次的刑術落空,這絕對不可能是巧合。
“《拶刑》的施術范圍是直線距離二十步,《貫耳》以施術者為中點的十五步三角范圍。”林蓋徐徐道來,一步一步接近蕭釋晨。
“《鞭刑》的施術范圍直線三步,《刑訣》上的五門刑術施術范圍我已經全部知曉了,《獸咬》的施術范圍倒是可以覆蓋整個擂台……”林蓋機關扇指著天空“可天空是無極限的。”
林蓋已經毫無顧忌的走到蕭釋晨跟前“蕭釋晨,所以你現在怎麽辦……”
厲璨耀目光仇視的望向在候戰區另一端的鬱爾,大喝“鬱爾是你對不對。”
鬱爾僅用眼角的余光刮了厲璨耀一眼,並沒有理會,可揚起的嘴角,將他此時的心情暴露無遺。
“蕭生危險了。”厲璨耀著急。
“哥,到底怎麽回事,那個林蓋好像金毛猴一樣蹦來蹦去,不敢正面叫交鋒,怎麽就姓蕭的危險了。”曲傳傑急問。
“那個叫鬱爾的考生上次就可以看出來是修煉的精神力, 我沒判斷錯的話,他應當是得到了二席生或者是更高席生的遺寶。”
“是三席生的遺寶,那場機緣是我和鬱爾一起在山洞之中得到的,據現場打鬥痕跡判斷應該是儒家三席生和法家學院三席生遇到什麽天材地寶後爭搶繼而雙雙殞命,我選擇的是儒家三席生的遺寶,而鬱爾法家學院三席生。”厲璨耀眸子露出些許追憶。
“就如厲生所說鬱爾獲得法家學院三席生的遺寶,對於刑術的了解強過許多人。”曲畫詩迅速解釋:“蕭生所習的刑術全是《刑訣》之上的,鬱爾將《刑訣》上五門刑術的特點以及施術范圍全部告訴了林蓋……”
“怎麽說林蓋就相當於知道那姓蕭的要出什麽招,都可以提前躲開,那姓蕭的根本打不中林蓋,這一場還怎麽打?”曲傳傑聽完後脫口而出。
他算是說出了關鍵了,一方處處被壓製,一方用機關術卻可以輕松的攻擊的情況,這樣的戰鬥還有懸念嗎?
經過四輪的擂台賽,現在還留在候戰區的無一不是刁滑之輩,戰鬥經驗都不會弱,雖說對於一些情況並不如厲璨耀等人清楚,可看蕭釋晨與林蓋的戰鬥也能猜出一二。
都興致勃勃的盯著擂台,口中議論,不時可以聽到“太勉強了”、“還是認輸吧”、“被看出了沒辦法贏”、“陰陽家學院”等等的關鍵詞。
“現在該我了”
林蓋赫然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