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海軍醫院出來,張楊對劉國強有些羨慕,前世自己的兩段戀情,一段是無疾而終,人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走的時候沒有留下任何信息,而另一段就是他後來的老婆。今生到目前為止,除了對那個和他發生過一夜情的女孩子會讓他時不時的想起外,謝玲玲和鍾美欣只不過是在特殊情況的逼不得已。他對她們有的也只是情欲而已,更何況現在他和鍾美欣已經形同陌路,而謝玲玲自從他離開香港後,也再沒有和他聯系過。
這一路上張楊在想,這輩子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碰到一個像楊麗那樣有情有義的女人。
平靜了過來兩天,畢濤開車從濱海過來了,這次過來除了給張楊送韓國人的身份證號碼,還有就是過來看看王浩工作室的情況,現在畢濤不僅自己有工作室,同時他也代理給其他工作室賣遊戲幣和衝卡,同時他也賣號。
畢濤這次幫張揚弄到的身份證就是他的朋友兼合夥人,一個和他歲數差不多的韓國小夥子,聽了畢濤的介紹知道他的母親是寶島台灣人,他家裡主要是做韓國食品出口生意的,而且家裡在濱海買了房,跟畢濤他叔是鄰居,所以人絕對信得過。
中午三人在王浩工作室不遠的一家不是很大的飯店吃飯,畢濤把寫在一張紙條上的身份證號碼和名字遞給張楊,同時還有一張韓國銀行卡,“我說楊子,你要的這些我都給你辦好了,你這又是自己申請帳號,又是自己辦韓國銀行卡自己衝卡,你是不是有些太杞人憂天了,到現在我還沒有聽說國內玩天堂的被封過號,除了有些極個別的掛機被遊戲公司舉報才把號封了!”
張楊看著畢濤,他知道現在自己說什麽他也不會相信的,“我和你們不一樣,我就是想自己玩的長久一些,如果和你們工作室的一樣,很有被盜的危險,再說一個號配一點好一點的裝備價格可是不菲,我覺得什麽都是我自己申請的,被盜的可能性也小不是!”
“反正你的要求我都給你辦到了,你願意怎麽玩就怎麽玩!”畢濤笑著說道。
“浩子,等我把號申請下來,你的讓你工作室的人幫我把號升起來,到時候你在給我攢點遊戲幣,我好配裝備!”張楊對王浩說道。
“行啊!大醫生開口了,我怎麽也得買這個面子,你說是不是濤子!”王浩向畢濤擠眉弄眼地說道。
“既然答應了到時候可別給我反悔,你跟你工作室的人說,幫我煉號打了遊戲幣我一個都不要,但是我也有一個要求就是不能死一次不能和人PK!一個月得給我衝到52級,其他的我不管!”張楊把自己的要求跟王浩說道。
“行,誰讓我們是朋友呢!不過楊子,你這是什麽意思,既然是自己要玩,怎麽還讓我的人給你升級呢!”王浩有些好奇的問道,這時候畢濤也湊熱鬧問道:“是啊!你把我都給弄糊塗了!”
“我是想玩這遊戲,不過我的上班,沒有時間練級,那怎麽辦呢,只能雇人練級不是!”張楊說道:“其實濤子,你和你的韓國合夥人完全也可以接幫人代練的業務,這既不耽誤打幣賺錢,而且還還不承擔封號的風險!你和浩子好好想想我說的有沒有道理!”
張楊剛說完,兜裡的手機響了起來,張楊一看號碼是上次楊麗給他打電話的座機號碼,急忙站起身走出包間,方才接聽,“喂!楊麗有事嗎?”張楊小聲的說道。
“國強他走了,剛剛走了”。楊麗說話的聲音很低,可能是過度悲傷又或者是早已經有了思想準備,反正張楊對電話裡的聲音了聽不出楊麗的悲傷情緒,只有聽到一個小女孩“嗚嗚”的哭聲。
“那你打電話給我,希望我幫你做些什麽!”張楊問道。
“你能過來幫幫我嗎,我……”楊麗在電話裡有些語無倫次的說道。
“好,我知道了,我馬上過去!”。張楊說完掛了電話,重新回到包間,對正在看菜譜商量吃什麽的王浩和畢濤說道:“對不起濤子,我的一個朋友家裡人剛才去世了,我的過去過去看看,晚上我再請你吃飯好嗎?”
“那你趕緊過去吧!這裡有浩子陪我就行了,不過你晚上光請我吃飯可不行,晚上吃完飯你還得請我去KTV!”
“那行,我們晚上見!”說完張楊就匆忙離開了包間。
張楊出了飯店就打車去海軍醫院,雖然他答應過去的,但是去了幹什麽,他還真是不知道。
“節哀順變!”。張楊見到楊麗的第一句話就說了這麽一句,其他的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這個時候說再多的話,估計楊麗也聽不進去。
楊麗點點頭:“謝謝你能過來,我們在北島沒有親人,也沒有朋友,國強從小就父母雙亡,而我為了和他在一起,已經和父母好些年沒有聯系了,所以到現在沒有人來幫我們娘倆,現在除了同事,在北島我就隻認識你了,張醫生!”
“那你有什麽打算,需要我做些什麽,你盡管說!”張楊看著像丟了魂一樣的楊麗說道。
“我想,還是把他先送到火化廠火化了吧,反正也不會有其他人過來給他送行吊唁!”
“你別這麽說,我們一會到了火葬場布置一個靈堂,我就是那個給他送行吊唁的人,說起來,多少我和他還是有些緣分的。”張楊說道。
這時候楊麗的女兒小潔走過來挽著她的胳膊,一邊抽泣著一邊聽兩人的談話,她突然感覺到面前的這位叔叔真的是一個好人,就像是今天這樣,沒有一個人願意來幫她們,但是媽媽只打了一個電話,他就過來了。
“我先去火葬場那邊跟人商量一下,你和你女兒一會跟著靈車過去!”張楊說道。
張楊從醫院出來,先到取款機取了一萬塊錢,然後才打車去了郊區的火葬場。
等楊麗和女兒跟著靈車到了火葬場的時候,張楊已經讓工作人員把靈堂給布置好了。
“這位先生,我看你們家這靈堂冷冷也沒有什麽人,要不要我幫你聯系幾個人充充場面!”一個工作人員走到張楊的身邊說道。
張楊一時間沒有明白工作人員的意思,問道:“這還有什麽說道嗎?”
“咱這火葬場提供一條龍服務,這人要走了,不能這麽冷冷清清的走,到了陰間也受其他小鬼的欺負,這要是弄得陣仗大一點,還能給家人帶來好運氣……”火葬場的工作人員喋喋不休的向張楊解釋道。
“你就別跟我繞彎子了直接說到底是什麽意思吧!”張楊打斷道。
“先生不瞞您說,我就是乾哭活的,你要是需要人,我馬上打電話給你叫人來,保管來了之後磕頭大哭,弄得悲悲切切,熱熱鬧鬧的走,怎麽樣?”工作人員說道。
張楊一愣,還有乾這活的,真是沒有聽說過,不過想了想,還真是這麽回事,這劉國強從小父母雙亡,隻留下老婆孩子二人,就是再加上他也不過三個人,確實太冷清了。
張楊點出一千塊錢說道:“你馬上給我弄幾個人過來!”
看到張楊連價錢都不問,工作人員高興地接過錢去找人去了,這時候楊麗和女兒跟著靈車進了靈堂,在工作人員把劉建國的遺體放在鮮花翠柏中,就陸陸續續有人戴著孝服,穿著孝衣進來了,也不多說話,跪倒就哭,有哭哥哥的,有哭叔叔的,還有哭大爺的,反正是熱熱鬧鬧的。
正中的牆上掛著黑底白字的橫幅‘沉痛悼念劉國強同志’,下面是劉國強的黑白色遺像,這架勢頗有點電視上國家領導人去世的場面。
不至楊麗呆了,就連她女兒小潔也呆住了,這些人是誰,除了躺在花叢中的爸爸之外,這屋裡這些人幾乎都不認識,這些人都是哪裡冒出來的。
張楊這個時候進了靈堂,然後鞠了三鞠躬,又和楊麗母女握了握手,這下把靈堂的氣氛搞得很詭異,好在他並沒有走,而是站在楊麗的身邊,看著那些人比較敬業的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