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很快過去了,下午張楊像往常一樣背著藥簍領著大青去了後山的道觀,等到了天也黑了,由於道觀裡不通電,張楊把師父留下來的油燈點上。昏黃的燈光下,張楊坐到生前師父打坐的蒲團上,可能是因為有事牽掛,所以張楊遲遲不能入定。
張楊索性今天不修煉了,他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還早,他想,既然這樣沒事做,那麽去密室裡找幾本書畫符的書籍,經過一點時間的修煉,他覺得已經可以開始畫符的練習了。
在找出一截乾巴巴的蠟燭,湊在油燈上點燃之後,張楊一手拿著燭台一手護著蠟燭不被山風給吹滅,到了正殿,在打開機關進去後,滿滿幾書架的書籍呈現在張楊的面前,這些日子他隻是偶爾進來過幾次,但是每次進來都是在道家典籍的書架上找有關修煉內丹術的典籍。
從師父在各種道教典籍中的批示和注解中張楊知道道家修煉的內丹術,是一種修煉自身精、氣、神的內丹之術。
經過這一段時間的修煉,張楊已經修煉到了內丹術最初的築基階段,內丹術分為築基、初關、中關、上關四個階段,築基為道家內丹功法的準備階段,三關修煉為,初關為煉精化氣,中關為煉氣化神,上關為煉神還虛,三關修煉也為三花聚頂。如果修煉到三花聚頂的境界那麽有可能就會成為神仙。
何為築基,其實築基就是打基礎的意思,對於成年人,築基就好比建造房屋,先要把地基夯勞,然後才能立柱安梁,砌磚蓋瓦,要不基礎不固,往後的一步就難走多了。
張楊這麽快就能達到築基,主要是因為他的修習先天無極功的原因。築基的基本要求就是煉己,煉己就是調神、調息、調精三個核心,總之就是要排除外界的干擾,把自己體內的精、氣、神三寶,煉養得充充盈盈,活活潑潑的。
精、氣、神三寶,不可分割,必須要合修。這樣才能達到精滿、氣足、神旺,三者相互促進,基礎就築實了。當然三者之間的關系,並不僅如此而已,而是千絲萬縷,有分有合,能轉能化。
達到精滿、氣足、神旺的築基煉己之法,看似容易,實則不然,比如煉己調神,收心止念,如果彼時胡思亂想,心意不純,沒有能夠有效地把紛擾的雜念悉數除去,就會產生“煉己不純”的副作用。
所謂得煉己不純,就是指在煉己調神的過程中,思想不純,硬壓硬驅而導致幻境紛至等入魔現象。剛才張楊遲遲沒有入定,就是因為心有雜念,差點入魔,要不是有先天無極功,有可能就會入魔。煉己中出現入魔現象,隻要不驚慌,順其自然,這樣魔就自然對你沒有什麽辦法了。這就是,凡有所想,皆是虛妄,乃自己識神所化,心若不動,見如不見,自然消滅,無境可魔也。
其實張楊出現這種情況,還是他的修煉時日短,先天無極功雖然是逆天功法,但還算是走了捷徑。
築基實質上說,就是收視返聽,調攝心神,就是借著這段功夫來調東人體生命的內在潛力,使體內固有的精氣神,淺淺地變得旺盛起來,充盈起來,從而為下一階段初關的煉精化氣,做好必不可少的準備。
今天進來細看,張楊才發現師父的藏書極豐,有中醫類、易卜類、道教各種典籍、軍事類、文學類和歷史類等,清塵看書有個習慣,那就是有寫眉批的習慣,把自己的心得、感悟、勘誤,都寫下來。這對張揚來說這些就太珍貴了。
在翻找有關符咒方面的書籍時,突然張楊被一本發黃的古書給吸引了,書的扉頁是一副道家的陰陽八卦太極圖。等翻看後才發現一本春宮畫。
古代的春宮畫,前世張楊也看過一些,不過這本和他前世看過都一樣。每幅圖的後面都有幾句好像是練功的心法。看到後面張楊才知道這是一本道家的最高典籍陰陽太極圖,上面除了講解男女陰陽的修煉之道,還有還有如何相看女人的秘術。彭祖就是因為精於此道,所以活了七百六十多歲,被後人譽為“陸地神仙。”
張楊一時間看得有些入迷,等到記起還有去救謝玲玲脫離苦海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半了,從密室裡出來後,張楊就出了道觀,不過並沒有讓大青跟來。
由於和謝玲玲相約的時間馬上要到了,張楊是一路疾行,在快到村口的時候,他仰望著天上漸漸明亮的月牙,他在想,謝玲玲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她會不會耍自己呢,就是為了讓自己幫她逃離。
不知道為什麽,他就想為謝玲玲冒一次險,不為別的,他心裡就是受不了這麽漂亮的女人被鄭麥子那個家夥糟蹋,而且他心裡還隱隱有了一種正義感,那就是,他是個醫生,他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一個人被逼瘋。他不明白鎮上派出所的人,明明知道這一切,難道就因為大家都是鄉裡鄉親嗎?就因為他鄭麻子是個無賴嗎?可是他們是警察啊,警察的天職就是幫助弱者,打擊邪惡啊,他實在是想不清楚這件事。
張楊不能斷定鄭麻子今天一定會去打麻將,如果他在家,那麽事情就麻煩了!隨著修煉有所成就後,張楊也開始把自己當成一個厲害的英雄了,而那個等著他拯救的人對他來說是最重要的人。
走到鄭麻子的家門口一看,門是從外面鎖上的,張楊知道鄭麻子看來是打麻將去了,於是他身輕如燕地翻牆進了院子,
“張醫生,是你嗎?”聽到有人翻牆進了院子, 裡面傳來一聲微弱的詢問,聲音之小,幾不可聞。
“是我”。張楊也是小聲的說道。
正屋的門沒有上鎖,隻是在外面上了栓,所以張楊輕松進了屋內,進屋之後,他看見了包著毛巾被坐在炕邊的謝玲玲。
“你是來救我的嗎,我們什麽時候走?”謝玲玲顫抖著,有些語無倫次地問道。
張楊心說,不是你讓我今天晚上來救你的嘛!不過他也知道現在的謝玲玲可能是太激動了,“今晚就走,快收拾一下,我們馬上就走”。
“張醫生,麻煩你去那邊把衣服給我拿來,他都把衣拿到那個衣櫃裡了。”謝玲玲說道。
張楊將衣服扔給謝玲玲,然後拿出一小段細鐵絲開始幫打開她腳踝上的鎖,黑暗裡,摸著這白皙的小腿,一點激動的感覺都沒有。由於前些日子被鎖在屋裡,系鐵鏈子的地方磨破的地方結了硬硬的疤痕。
一切還算順利,當兩人來到村子對面的小山坡上,謝玲玲才仰起臉,貪婪的呼吸著自由的空氣,眼睛裡盛滿了淚水,一低頭,嘩嘩流下,一把抱住張楊,在他肩頭壓抑的抽泣著。
張楊完全理解一個被限制自由幾個月的人怎一出來是什麽感覺,不由得伸手拍了拍謝玲玲的後背。
“現在不是哭的時候,我們還要趕路,走吧”。謝玲玲這才慢慢止住了哭泣,轉身跟著張楊向後山道觀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