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疑問,絲蒂芬妮是一個非常強勁的對手,一旦她放開了手去戰鬥即便是艾蜜琳娜也無法輕易靠近,更別說黑發少女還擁有bug般的超遠距離攻擊能力和未來視,不管藏在哪裡偷偷做些什麽都沒有用。每次在和女孩對戰的時候,我除了要提起十二分的精神外,還會努力向她學習各種戰鬥的技巧。畢竟我和她有著不少相似的地方,可以借鑒的東西也很多,如果雙方並非不死不休的敵對關系我甚至都想認真嚴肅的跪趴在女孩面前正經八百地拜師了。
在戰鬥中偷學終究不是辦法,同時也肯定會有許多方面不得要領,想要完全掌握技巧必須花費大量的時間與精力進行刻苦的練習並做好接受多次失敗的心理準備——像我這樣連一次練習都沒有就直接照搬著使用的,估計連那些號稱永久免費但你不氪金買強化道具就根本玩不下去的黑心網遊裡啥都不添加的白板強化的成功幾率都比咱要高。
嗯,大概是百分之十和百分之五的區別吧,多出了一倍喲?
但關鍵在於,我這次的失敗卻意外救下了自己的小命。
仍然是那句大實話,絲蒂芬妮很強,雖然深淵化是其中一個因素但不可否認女孩原本自身的素質就已經比普通的馬猴燒酒要強上許多了,畢竟不是隨便什麽阿貓阿狗用深淵能量糊一臉就能變身成為最終boss的,對吧?可轉念想想,哪怕把現在的絲蒂芬妮的力量縮水三分之一,當初仍然是位面之子的她配合自家老鄉的軍隊即便無法擊敗入侵的深淵、只是單純防守的話也應該可以堅持很長時間才對。
最起碼,這段時間長得足以讓絲蒂芬妮從魔法少女變成魔法阿姨,順帶著和她的小相好結婚生子什麽的。女孩是人類,被深淵化的時候是什麽形象就會永遠固定下來,不會產生變化。換言之,絲蒂芬妮被深淵捉住調教的時候,乃是少女狀態。
那麽問題來了,當初擊敗了強大的黑發少女使得深淵得以在短時間內摧毀女孩家鄉位面的存在,到底是啥?
我騎在陸行鳥上對著遠處的那坨巨大肉囊彎弓搭箭了起來,同時還調集著體內的七曜之力準備用偷學自絲蒂芬妮的方法搭建一個超遠距離的空間通道,以便能夠將箭矢送到目標附近。射程不夠就用這種方式來補足,絲蒂芬妮對此已經十分熟練了可我卻在這個過程中弄得手忙腳亂,幾乎是空間通道的架子才搭起來就瞬間垮掉了。
臥槽,要不要這麽快!
整個人當即風中凌亂的我差點一陣淚流滿面,正打算在心裡感慨些什麽的時候,肩膀上的毛球卻猛地大聲尖叫了起來:“咪(第四聲)——!”
一股突如其來的寒意毫無征兆的從背後侵襲而至,我幾乎覺得自己的骨髓都要被凍僵了,全身的肌肉乃至神經已經沒有了任何的感覺,唯有令人絕望的寒冷氣息籠罩著自己。好在如今的我早就不再是當初那個傻乎乎的渣5菜鳥,用自身的精神力狠狠一震便迅速驅散了這股寒意,身體也緊跟著迅速做出了反應。
轉過身揮舞著手用力將水晶長弓當作近戰兵器拍了出去,另一隻手上握著的箭矢則是用鋒銳的箭頭刺向了寒意襲來之處。虧得之前我架設通道失敗了,這若是成功了豈不是會變成急切間抽不出手來進行防禦或反擊的節奏?
然而對方的速度也不慢,我的長弓並沒有能夠拍在丫的身上,僅僅只是掃到了少許黑色的霧氣;箭矢更是什麽玩意都未擊中,還險些害得我用力過猛從鳥背上失去平衡。
好在身體跟不上眼睛卻是跟上了,在對方側身避讓長弓的瞬間我看到了一個佝僂著身軀的人影,應該是名男子;他穿著一件深黑色的一點也不笨重的鎧甲,甚至可以用輕便來形容,非常利於行動;手裡則拿著一柄短劍,通體散發出不祥的黑色霧氣,先前滲入骨髓的寒意就是這玩意搞的鬼。
至於男子的相貌,這電光石火間我管丫是帥哥還是衰男,先看對方的裝備才是正經!
如果不出意外,接下來的展開應該是來人一擊不中謹慎地後退幾步然後與身為主角的我開始互相扯皮同時為了嚇到本人而拚命自抬身價並且在這個過程中腦袋犯抽的將自己的祖宗八代全都透露得一清二楚正當我將其驚為天人而對方沾沾自喜的時候已經收拾完雜兵的艾蜜琳娜不動聲色地悄悄返回順帶著當場偷襲秒殺了這貨繼而再次證明了【反派死於話多】這一真理才對……
然後我特喵的就看見男子躲開長弓後原本佝僂著的身體猛然伸展開來,就像是一條突然竄起的盤成一團的蛇,幾乎是瞬間便來到了我的左側,手中的短劍猶如蛇信般從一個詭異的角度斜刺而來。
我就知道王道劇情這玩意天生和自己無緣!
敵人的速度好快,但我同樣不會就這麽坐以待斃,瞬移技能當場發動,帶著毛球搶在短劍接近自己之前就從陸行鳥背上逃走了。倉促間我並沒有能夠跑出多遠的距離,甚至一張眼便看到了凶悍的大鳥扭頭去啄黑甲男子的場面,也就瞬移出了四五米左右的距離,可終歸是避開了對方的攻擊。
這小樣兒尼瑪的一言不發上來就直接偷襲,差點嚇得老子尿都出來了,現在總算是拉開了雙方的距離,今天不揍他丫的一個滿面桃花開讓他知道花兒為什麽這樣紅我就不姓周!
可我終究還是沒有能夠彎弓搭箭,那個黑甲男子對於我的瞬移似乎沒有感到半點意外,他甚至都未曾產生一絲驚奇,不到一秒鍾便找到逃到旁邊去的本人,隨即身體再度蜷曲起來,抬腿在陸行鳥的喙上用力蹬了一腳,借助它的鳥嘴作為著力點在半空中強行變換方向,眨眼間又一次來到了我的面前。
男子的力道相當大,倒霉的陸行鳥腦袋都被踢歪了,以無比誇張的姿勢向前栽倒於地面上咕嚕嚕的滾成了一團。灰頭土臉的鳥兒很快又掙扎著重新站了起來,不過急切間卻是趕不及過來給我幫忙了。
事情發生得實在太快,貌似已經熱血上頭的艾蜜琳娜甚至都沒有注意到我這邊的情況,而作為當事人的我更是被攆得用抱頭鼠竄來形容都不為過,連一次像樣的攻擊都沒能發出,節奏顯然已經被對方徹底掌握。
特喵的,是時候掀起最後的底牌了!你丫的不是鐵了心的要拚命糾纏本人將戰鬥拖入近身戰麽,我倒要看看你能跟到什麽時候!
和本人心靈相通的毛球不用咱開口便“咪嗚”一聲帶著我從氣勢洶洶的黑甲男子面前消失了,再次出現時正好在剛剛爬起來搖頭晃腦中的陸行鳥的旁邊,也就是敵人的正後方。有本事你丫的再用一秒鍾不到的時間就來到我附近逼得咱繼續玩近戰啊,真能做到我就把自己至今收藏著的所有寶物全都燒了!
在毛球的幫助下,我短時間內可以做到連續兩次瞬移,這樣的遠程職業絕對是所有近戰的噩夢。再加上咱能夠在遇襲後立刻恢復並始終保持冷靜,不存在當場被打懵了這樣的情況,恰到好處的應對措施更是令對方頃刻間將本人乾掉的算盤化為了泡影,他完全沒有機會……
本來應該是這樣沒錯的。
撲了個空的黑甲男子迅速地扭過頭來看向了位於他身後的我,齜著牙露出了一個很是詭異的笑容:“兩次瞬移,你都已經用掉了啊。那麽,是時候了呢。”
等等,難道說!?
事實證明了我每次猜測糟糕事情的時候都會從膚淺帝轉變成預言帝,黑甲男子整個人身形一閃就沒了蹤影,如果他站的地方是舞台旁邊還有個西裝革履拿著魔杖的帥哥說這是大變活人的魔術表演我都相信。
可這裡是荒郊野外,我們正在進行的也不是什麽魔術表演而是生死戰鬥,那麽就只剩下一種可能性了。
OK,現在不是任由一百萬隻***從心頭強勢奔過接著擺出一副囧囧有神滿頭黑線無語望天淚流滿面造型的時候,冷靜模式中的本人強行壓製住了自己忍不住想要掀桌咆哮的衝動,第一時間在身體周圍布置下了時停結界。暫時沒有了瞬移技能保命,那麽時停結界就成為了對付速度極快的敵人時的最佳選擇;只是看對方似乎對我知根知底的樣子,他沒準會有某種應對辦法。
我當然沒可能全部指望時停結界,在著手布置的同時整個人也隨即猛地向後轉過了身子。不出所料,幾乎是我這邊才完成轉身的動作,那邊一道黑影便突兀的從虛空出現在本人面前,正是拿著短劍的黑甲男子。
他果然也會瞬移!不過此時此刻我的時停結界正好將其完全籠罩了進去,若是對方完全沒有任何防備,絕對會才完成瞬移就會立即變成一座不會動彈的“雕像”,然後我就可以放心大膽地上去收人頭了——想也知道這是沒可能的。
黑甲男子在進入結界的瞬間體表便飛快地閃過一絲彩色的光芒,如果不是咱眼尖肯定都會以為自己看錯了。而在這光芒閃過之後,敵人便在結界中絲毫不受影響的活動了起來,並且看向我的目光之中滿是戲謔的神色。那模樣簡直就是在說,小樣兒,你打算做什麽我早就已經全都猜到了。
嗯,正好我也是這麽想的。既然時停結界對這家夥無效,咱便果斷解除了結界,迅速將聚集起來的少量七曜之力用在了別的地方。
實際上我的時停結界只是一個小小的測試,看看黑甲男子在明知道我有時停結界的情況下依舊那麽有恃無恐敢於隨便靠近的原因到底是什麽。也許是他自身強大的實力,又或者是身上的某件裝備,總之肯定有東西能夠破解我的結界,至少可以無效結界針對他的效果。
現在咱已經確定了,不是對方的實力,也不是什麽裝備,而是某種具現化成了法則的精神力量。那玩意就像是白蓮給大家添加的buff一樣,唯一不同的是它由某種特殊的精神力量而非歌聲來維持。
至於那精神力量具體是什麽,除去深淵意志外我也想不到別的了。
沒錯,眼前這個黑甲男子就是深淵意志具現出來的現世位面中的代行人!這並不奇怪,深淵攻侵位面時就靠那些臨時轉化而來的獵奇爬爬怎麽可能打得過正規軍隊, 就算添上某些小怪獸加強戰力人類還能搗鼓出諸如超級巨型機甲啦EVA啦大口徑陽電子炮啦等最終決戰兵器和它們互撕;就算怪物們的實力足夠擊敗當地人的軍隊,沒有統一指揮還是白搭。
所以肯定會有某些boss級的存在負責指揮——本來我以為是絲蒂芬妮,但如今想想當時黑發少女在我的老家那會兒只是單單守著傳送門而已,後來還被艾蜜琳娜攆得各種雞飛狗跳,哪有空去指揮部隊?盡管如此深淵的部隊依舊表現得進退有序,現在看來,應該是黑甲男子的功勞。
甚至再往前一點,擊敗還是位面之子的絲蒂芬妮導致女孩家破人亡的罪魁禍首就極有可能是這位仁兄,畢竟無論怎麽看他的能力都實在太過克制黑發少女了。哪怕女孩有著短暫的未來視她也終究無法在防禦中面面俱到,只要稍微露出一點破綻……
你遠程輸出能力再強大又怎樣,一個見面就被刺客秒了的ADC只是具屍體而已,團戰中起到的作用連旁邊打醬油的大龍都不如——至少,大龍還能用龍息收殘血人頭。
只不過讓咱感覺到無比蛋疼與糾結的是,如今這個刺客特喵的盯上了同樣是遠程職業的本人,這該怎麽辦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