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道理,在艾蜜琳娜和我提到傳說中的植物大戰僵屍後,我便幻想過這樣一幅情形。駐地最外圍埋著一圈土豆地雷,然後是許多凶猛危險的食人花,裡面是各種各樣的豌豆射手,另外還夾雜著玉米西瓜以及別的什麽玩意,把整個駐地打造得猶如天然要塞,配合聯軍的火力絕對會讓所有試圖靠近的敵人吃不了兜著走。當然不見得所有的植物都和那款小遊戲裡的完全一模一樣,但無論如何它們或多或少都肯定有著相似的能力。
不用懷疑,我又被打臉了。
沒有土豆地雷,也沒有豌豆射手,和食人花差不多的玩意倒是有一點,至於剩下來的則基本都是些普通的不起眼的植物了。這些植物說白了就是梧桐樹,只不過體型被水壺整得更大而已;同時它的樹乾還可以隨時打開一扇“門”讓人進去,非常適合躲貓貓不過受到攻擊後具體能給人多大的保護效果就不太好說了。
這就是艾蜜琳娜提到的負責暫時性庇護士兵不受死亡禮讚影響的植物嗎,感覺並不是很可靠的樣子……
由於睡懶覺的芙約爾起得很遲,我們一直忙到傍晚才總算全部弄完。當大家手忙腳亂的把生命女神從最後種下去的一株食人花的嘴巴裡拚命拽出來之後,天都已經開始擦黑了。另外食人花並不是想要把芙約爾吃下肚,這點從我們把女神殿下搶救出來後這貨湊過來伸出舌頭不斷舔她就能看出來了。
聯軍的駐地如今已經變成了綠色的海洋,到處都是各種萌萌噠的有趣植物,也讓長時間沒有看到綠色植物的士兵們頭一次在異世界感受到了家鄉的氣息——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今天一整天大家都在忙著種植物,而且由於最後女生們沒有忍住紛紛主動拿起了鐵鍬美其名曰體驗生活,結果一個個都弄得灰頭土臉變成了大花貓,所以在吃過晚飯之後,她們便相約著集體去要塞內部專門為女性設置的浴場洗澡了。這本身並沒有什麽大問題,因為我同樣也是灰頭土臉的狀態,可以說今天參加種植的人都要洗澡,無一例外。
然而在本人半路上遇到幾個行蹤詭異的家夥之後,一切全都改變了。
抱著裡面裝著洗浴用品並且中間還混進去了某隻毛茸茸的可愛生物的臉盆在走廊上悠悠走著的我意外地發現迎面走來了四個認識的人,當然也只能算是認識而談不上熟悉,甚至除了為首的那個另外三人我連名字都不知道,但這並不妨礙我去記住這四個規格外。
“啊咧,王軼平你們這麽早就洗完了嗎?”我略感疑惑的衝他們抬手招呼了起來,“那我就先走了,咱這一身泥必須得弄乾淨才行。”
沒錯,迎面走來的正是帝國赫赫有名的王牌機師小隊,只是他們的樣子有些奇怪,手裡並沒有像我拿著盆子或毛巾等物。相反,這些家夥攜帶著的乃是一圈貌似很長的繩索,不知道具體做什麽用的。
“喔,這不是周翼騷年麽,你來的正好。”王軼平轉頭四下打量了一下,見附近沒有其他人便忽然鬼鬼祟祟地湊到了莫名其妙的本人面前伸手放在嘴邊遮擋著小聲說道,“洗澡什麽的等會再去,先陪我們去偷窺吧。”
“講道理我覺得自己渾身都髒得非常不舒服了,所以還是讓咱先去洗澡……橋豆麻袋,你剛才說的什麽!?”我剛剛驚呼出聲就被王軼平不動聲色地捂住了嘴巴,待冷靜下來後對方這才重新松開,“偷、偷窺莫非指的是我正在想的那個?”
“如果騷年你的紳士之力有瞬間爆發的話,可以說就是你目前正在想的那個。”早已沒有了王牌風度無論怎麽看都只是一副標準色狼模樣的王軼平壞笑著連連搓手道,“也許你以前曾經利用一起住的機會偷窺過艾蜜琳娜,不過今天除了她之外還有別的猛料喔?比如說峫城偶像的白蓮,又比如說異界女神的芙約爾,還有相比之下同樣不輸陣的藍羽,嘖嘖,作為紳士你難道不心動嗎?”
沉默片刻之後,我努力做了個深呼吸壓抑住自己激動的心情淡然道:“雖然心動,但我更關心自己會不會被艾蜜琳娜用雷電劈、被白蓮的偶像綁上火刑柱、被芙約爾的植物活活絞死以及被暴跳如雷的梅姐一槍爆頭,所以還是算了吧。”
前面幾個王軼平等人還沒有多大反應,聽到最後梅姐的時候卻不由自主地紛紛全身猛地一抖,臉色瞬間變成了難看的鐵青,想必應該是以前曾經領教過女漢子的恐怖手段才對。
嘛,具體是什麽我就不問了。
“沒關系的,頭兒。”王軼平身後的一名隊友戳著他的肩膀提醒道,“那個母夜叉如今並不在這裡,沒可能出現並阻攔的。就算回去後知道了我們的所作所為,她還能強闖基地把我們給活剝了不成?”
聽到屬下這樣說的王牌機師當即眯起眼睛露出了讚同的神色:“唔嗯,一點沒錯,大不了我們再去負重跑個三遍全程馬拉松。然而如今這千載難逢的機會是無論如何也必須得把握住的,機甲和妹子乃是男人的浪漫啊!”
那是屬於你自己的浪漫好吧,不要隨隨便便的以偏概全——雖然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麽反駁才好。
“好好好,我明白了。你們愛作死就去作死吧,我不會阻攔也不會告密的。”盡管自己喜歡的妹子被別人偷窺是件感覺很不爽的事情,但看到這幾個家夥即便在要塞裡閑逛也沒有解下腰間的配槍後,我覺得這裡還是低調些比較好,“然而我仍然決定要去洗澡,你們就不要試圖把我拉下水了。”
“騷年,你不下水又怎麽洗澡呢?”
還真特喵的完全無話可說耶!
王軼平一巴掌重重拍在了滿頭黑線的本人肩膀上:“總之周翼騷年,這趟渾水你是不想蹚也得蹚了,跟我們一起來吧!你沒有拒絕的權利,否則你和你的綁定寵物都會立馬在此處當場斃命。”
不用這家夥吩咐,他的三個小弟便飛快地拔出配槍兩支對準了我一支對準了臉盆裡藏頭露尾的毛球,大有一言不合就開槍的架勢。另外小東西你能不能稍微有點骨氣,槍口還沒抵住自己的腦袋就迫不及待地搓出兩條觸手高高舉起是個什麽鬼,你丫的純粹是想要跟著看熱鬧吧!?
“ok大佬,是你贏了。”淚流滿面的本人隻得表示服軟道,“我參加還不行嗎,麻煩你們先把武器收起來。話說供女性使用的浴室基本上都是全封閉的吧,我們根本沒可能找到合適的地方偷窺。”
王軼平見我已經答應便帶頭朝前方也就是我來的方向走了過去,那邊正是女性浴室所在的方向:“雖然‘基本上’(咬了重音)都是封閉的,但畢竟不是全部。騷年你有所不知,在要塞裡住了這麽久,我們早就已經摸清了你所說的適合偷窺的地方,因此才會帶上這玩意的。”
說罷他抖了抖斜掛在肩上的繩索,似乎是在衝我示意。
不得不說我的臉緊跟著就綠了:“橋豆麻袋,難不成還需要爬高的嗎?”
“當然需要,不過騷年你不是有自己的綁定寵物麽?”
這麽說來……倒也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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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屬於曼提烏斯族的要塞經過聯軍倉促的改造後勉強能夠拿來使用,只是有很多地方不太完美,比如說供女兵們使用的浴室裡面根本就沒有浴池,只有大量的淋浴頭。當然男兵那邊也是同樣的許多淋浴頭,在這裡還做不到泡澡那麽奢侈的事情。
能夠在聖翼之盾裡面享受五星級賓館待遇的艾蜜琳娜並沒有對於沒有浴池這件事表現出任何的不滿,她雖說有著特殊的身份可是卻有一個更加特殊的母親,小時候沒少被拖出去在野外風餐露宿磨練技藝甚至對抗凶猛的魔獸,早就已經習慣吃苦耐勞了。
也就是在小女王帶著艾蜜琳娜出席公眾活動的時候,她才能過一把公主的癮,平時則和普通女孩子沒什麽區別。這是艾莉希雅教導和鍛煉的結果,事實證明這個樣子的艾蜜琳娜比起嬌生慣養的純粹公主殿下要更加平易近人,可以交到更多真正意義上的同齡人朋友,也在小夥伴當中有著更為強大的號召力。
不過現在女孩這種隨和的性格卻讓她遇到了巨大的麻煩,並深深地陷入到了不安與苦惱當中。
“我說夢雲,你能不能不要再摸了?”在淋浴頭下完美展現出了自己白玉般肌膚的艾蜜琳娜終於再也無法忍受旁邊那個雙呆毛小女生似乎永遠也不會停下來的騷擾,用力拍開了對方按在自己****上的小手怒道,“而且把我身體摸起來的手感如何告訴你的笨蛋老哥就真的那麽有趣嗎?”
艾蜜琳娜、藍羽、白蓮以及芙約爾這幾個女生組成小圈子儼然成為了浴室裡的風景線、男士們的終極福利以及附近其他女性的噩夢,沒有誰想要靠近這個由極品美女組成的小圈子作為對比和陪襯,那絕對會讓人恨不能找塊豆腐一頭撞死。
當然,周翼那家夥調皮的寶貝妹妹除外。
所以其他人都遠遠地站開了,這個小圈子裡的嬉鬧也因此未能影響到她們。
“有趣啊,怎麽會沒有趣?”夢雲說著一邊壞笑一邊擺出了金發少女非常熟悉的精彩能夠在周翼臉上看見的奇葩邪惡表情,“還是說你不希望由我轉告給笨蛋老哥,而是想讓他偷偷私底下親自來用手體驗一把……”
“滾!”裹挾著大量水珠的手刀重重砸在了夢雲的頭頂上,讓這丫頭頓時一陣怪叫,即便如此艾蜜琳娜也依舊沒有輕易放過她,使勁兒揪住了對方的呆毛,“快點老實交代,你其實就是周翼本人吧,故意偽裝成自己妹妹的模樣前來偷窺我們?”
“嗚喵!?是這樣的嗎?”旁邊黑色秀發上沾滿了白色泡沫正在衝頭的藍羽聞言立即大驚失色,卻不想因此讓水流進了眼睛裡,手忙腳亂的胡亂摸索著想要找到毛巾,“小翼,你這可就真的有點過分了喲?”
果然即便是天然呆也會反感被人偷窺的吧,盡管十有**都知道裡面某些有的沒的乃是梅姐教給她的。艾蜜琳娜揉了揉夢雲的腦袋沒有說話,而是收回手轉過身繼而將黑長直掛在脖子上的毛巾扯下來塞到了她的手裡。
努力抹著凌亂頭髮的夢雲忽然換成無聊的表情撇了撇嘴道:“切,我的笨蛋老哥才沒有那種膽子前來偷窺你們洗澡呢。他這人或許平時喜歡口花花各種佔便宜蹭福利,但是等真正動手的時候卻壓根沒膽;哪怕按捺不住衝動將某人強行推倒了,也會很快冷靜下來忙不迭跑到遠處連連道歉的吧。 嗯嗯,所以你們就不要指望那個有心沒膽的家夥主動了,自己想辦法才是硬道理。”
幫助藍羽清理完頭髮的艾蜜琳娜對於夢雲的說法深以為然,畢竟她最近有大著膽子學習自家母親放下矜持主動調?戲了幾回那個自稱紳士的家夥,結果卻讓女孩大跌眼鏡,準備好的連追十幾條街的戲碼也因此沒有上演。
不過很快,金發少女便露出了十分詭異的邪惡笑容。因為她察覺到了某個自己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氣息,正在緩緩地朝浴室這邊接近著。
“哎,夢雲,話可不要說的太過絕對喲。”艾蜜琳娜不動聲色地收起邪笑裝出滿臉正經的樣子說道,“萬一周翼真的想開了前來偷窺我們,你說大家應該怎麽辦?”
“唔嗯……”小丫頭摸著下頜沉吟了半晌後煞有介事道,“讓他看個夠?”
所以說這兄妹倆該不會是事先商量好了的吧?艾蜜琳娜無語地搖了搖頭,繼而扭頭看向了角落裡離地面足有四五米高的通風窗戶——如果不出意外,周翼等下就會從那個地方冒出腦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