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慈的到來讓張放很是高興。
畢竟在匈奴的地盤上,張放固然有信心,這已經降順了的須卜骨都侯不會反水,不過對於其他人,他就沒有那麽多的把握了。
而今有了太史慈相助,對於張放來說不管是進或者退,他都有了一個可以將後背托付的人,這樣一來,對於那些遊離在北地以外的匈奴也到了該解決的時候了。
“義弟,伯父的意思,你可明白了?”
太史慈來當然不會只是來遊覽一番當傳話筒的,兄弟兩人好不容易來一趟,自然要將上谷周邊的一些刺頭給捋順了。
“父親說了,具體要如何做了麽?”張放倒是更關心這一點。
畢竟他們兩人此時手上的兵馬加起來也不過三千余,要想將這裡的匈奴人,以及鮮卑人都照著張四海的意思來**一番,只是這兵力上就多有不足。
加上鮮卑人此次南下,本來是為了能夠在匈奴人身上找好處的,而張四海如今倒是不想讓上谷周邊有一家獨大,畢竟那樣不利於山谷的發展。
張放當然明白,要不然他在前面也不會給於夫羅那邊去信了,畢竟要想讓上谷西面保持平穩,最好的處置便是讓鮮卑人和匈奴人能夠保持均勢,即便不是完全的均勢,也要差不太多才行。
而今鮮卑中部部落這裡自是大兵雲集來取利,而匈奴人這裡有了須卜骨都侯的易幟,想來定然會對右賢王那裡造成不小的混亂。
若是兩軍開戰,顯然匈奴人不會有什麽好結果。
“於夫羅那邊還沒有信麽?”太史慈也是明白張放的打算。
若是於夫羅能夠趕回來,這位前單於的兒子,自然在身份上對於匈奴人有著很大的召喚力,憑著如今須卜骨都侯的實力加上於夫羅,要想削平匈奴人的內訌,應該有不小的可能。
到了那個時候,想來不論是須卜骨都侯還是於夫羅都不希望匈奴人被鮮卑人給重創的。
當然那樣也不符合張放他們的利益。
“上一次送信之後,這段時間裡一直沒有得到那邊的消息,想來那位左賢王還在猶疑之中吧!”
“義弟,這你可就說錯了,你當於夫羅他們不想回來麽,雖然求救於朝廷無果,於夫羅也知道單憑自己的力量不能夠拿回單於之位,不過他只要能夠在洛陽那邊找到一方諸侯,自然能夠有所依仗的,不過他看重的董卓,卻未如他所料,而是將他的兵馬都給圍困在河內,既不讓他離開,也不給他明確的承諾,如此情形,讓於夫羅也是無法自擇的!”
“而近來,義弟你成為了護匈奴中郎將,有了這層身份,加之咱們背後的幽州,想來於夫羅還是非常的希望回來的。你的出現算是給了他一個保證,而且近來洛陽發生了諸多變故,也讓董卓布置在河內的人們多有不穩,這也算是給了於夫羅他們一個極好的脫離藩籬的機會,接下來就要看他能不能把握住了!”
“義兄,若是不來,小弟還真是不知道有這麽多的內情在裡面,既然有了這樣的可能,小弟倒是覺得咱們也不能夠完全的站在背後來操作這樣的事情,那樣的話豈不顯得咱們有些窩囊!”
“義弟,你這話說的有些過了。畢竟咱們有的時候不需要再這些地方浪費咱們的力氣,畢竟這些事情都是外族人的事情,讓他們自己處理是最好的辦法。而咱們最好也之選擇置身事外,保持一個超然的境地,才能夠更好的左右逢源。不過有的時候,咱們也是得亮亮咱們的力量,不然,讓這些人小瞧了,也不是什麽好事情的。”
聽太史慈將兩頭的話都給說了,張放倒是忍不住抱怨,“照義兄你這麽一說,倒叫小弟更有些無所適從了!”
“哼,你小子怎麽和我還發這樣的痞懶!”太史慈只是笑罵道。
“呵呵,這不是咱們的日子太無聊了麽!”張放回笑道,“雖然小弟之前突襲北地的事情做得還算可以,我也知道,這樣的事情並不能夠讓許多人感到佩服,誰讓須卜骨都侯這家夥早就準備了投降呢,所以接下來的事情,我覺得,我們還是得示威一番!”
見張放早就有所準備,太史慈也就不用再說什麽了。
“不過,伯父在我臨來的時候,還是交代了一句,此間事了,要將更多的眼光向南看才是更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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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汗,我覺得咱們不能真的就聽張放那個漢人小子的,愣是讓咱們的人就這麽待在這裡,每日裡空耗錢糧,實在是不應該,咱們還是將這些匈奴人早點給收拾了吧?”
老柯最作為從檀石槐那個時候一直到現在的老大人,自然從骨子裡對於漢人多有不信,不屑的。如今居然跟著漢人一起合兵南下,讓他很是不爽。
什麽時候他們鮮卑人要聽漢人的招呼了,而且在檀石槐大汗的時候,那裡有什麽匈奴人敢和他們鮮卑人扎刺。
雖然老柯最也知道時移世易,不過那種往日裡的榮光,居然會變成如今這一副場面,總是會有心理上的極大落差在的。
“慕容大人,你覺得那個漢人到底在幹什麽呢?”作為大汗,和連倒也沒有在聽過柯最的話後便下令進攻,“張放那小子如今正在北地享福,他不過三千兵馬倒是納降了須卜骨都侯,而我們這裡居然還沒有多少進展,只是為了區區一個招呼,就這麽頓足不前,實在有些說不過去吧?”
和連的話裡倒是抱怨之意不少,不過也聽到出來,他所奢求的還是更多的利益。
畢竟當初兩下裡約定,誰能夠掃平匈奴,誰才能得到俘獲中的大頭。
而今張放兵不血刃的拿下了須卜骨都侯,這樣便底定了張放在收獲的分肥中處於不敗之地,這樣一來,豈不是要讓鮮卑人這邊會有出力更多,卻所獲更少的不平。
和連的話讓慕容成為了焦點,畢竟這之前的種種來往,都是他在做,具體和張放的商議也是有慕容來確定的。
鮮卑總不能接受費力不討好的結果的。
“大汗,還有老兄弟們,我之前確實而後那個張放說過,要保證咱們鮮卑人的利益,不過誰能想到那小子居然那麽冒險的突襲會成功,而今倒是將咱們給弄了個尷尬的境地,既然他能夠那般突擊,咱們未嘗不可以依樣而行,等事情做完了,咱們再說其他!”
“慕容啊,你早就應該這樣想了,之前我都以為你老小子是中了那些漢人的迷藥了,怎老是在那裡推三阻四的,說什麽和漢人的約定,那些算個屁,只要咱們兵強馬壯,管他說三到底,幹了再說,這才是正經的!”
聽柯最這個老家夥這麽一說,慕容卻是心頭髮苦,他不是不知道他們也可以不宣而戰匈奴,更是可以在這裡撈一票之後再回去便是。
而且對於在上谷的那些幽州人,以此時他們鮮卑人的實力來說,倒也用不著有太多的忌憚,可是作為親自走過上谷的他來說,那裡的生機盎然,讓他覺得在那裡孕育著強大的力量。雖然他並不明白,同樣的地方,怎麽會在這短短的開市之後的時間裡,變成了如今這樣的局面,可是作為鮮卑人中的話事者,慕容要比柯最和闕居更有幾分現實的思慮。
幽州不可輕侮,上谷這裡也未嘗不是如此。
三千兵馬看上去不多, 可是漢人如今籠絡了烏桓人,如今張放又有著護匈奴中郎將的身份在,這樣的狀況讓慕容總是感到有些莫名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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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看來鮮卑人,那邊還是忍不住了!”李強作為隨軍的情報頭子,自然不敢怠慢,將他收集來的最新情況及時的向著張放和太史慈兩人匯報。
“沒曾想他們還是忍了這麽久,不過在將來他們是不是會懷疑我早就期待著他們這麽做呢?”
“義弟,你管他那麽多,他們若是真的能夠和咱們以誠相待,未嘗咱們不會對他們也按照州牧大人的做法,以仁義待人,可是你看他們以往的表現,接納張純,為其供養生息之地,更是包藏禍心,暗地裡布置馬賊擾亂上谷的秩序,這些能說明什麽,說明和這些人你根本就不能相信他們!”
“呵呵,義兄,小弟我自然不會相信他們的,不然當初我怎麽會冒險那麽做,便是有意的讓他們不要按部就班,不過看圖解鮮卑人的動作,我倒是覺得這不過是他們大汗太過愚笨,完全不是什麽英明之主,對於這一點,倒是能夠大大的有利於我們以後的發展啊!”
張放知道,不管是他還是張四海,既然將上谷這裡儼然看成了自家的地盤,保證這裡的安全始終都是第一位的。
至於其他的一切,不妨將之都當做雜草都給除掉吧,只有這樣才能更好的保證他們的根基更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