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您看,豹頭他們那邊居然將弘農郡鬧了個底朝天,更是在那守將段煨領兵離開弘農之後,大膽的去襲取了弘農城!”
拿著剛到手的情報,張放自是來相告荀彧。
一同過來的太史慈也很是高興。
畢竟有了這樣的戰果,自然會讓身在洛陽城中的董卓更為震動。
“也虧了他們這些烏桓人,竟能做下這等大事!”荀彧讚道,“不知道他們是如何收場的?”先前荀彧倒也曾經對這隊偏師有過交代,只是這般戰果讓人意外,以至於沒有預先的提點。
“自當是拿下了風陵渡,豹頭只是留下百人守著,然後領著手下便過了河,也虧得風陵渡那邊有些糧草,能夠支撐他們如此。等他們過了河自是四面出擊,襲擊西涼軍的城關以及哨卡,仗著馬快,倒讓弘農郡就像是無一處安生之地,如此便將弘農城中的兵馬大部分引了出來。
然後他們又出其不意的去襲擊了弘農,也是這些西涼兵太過輕忽,都以為他們是天下無敵沒有人敢去對付他們,這才讓豹頭他們有機可乘。
而今弘農城已下,豹頭他們倒也沒有據稱自守,只是將弘農城中城防都是大肆損毀了一番,將其府庫錢糧,除了自留了一部分之外,全都分發於城中的百姓,然後又離城而走,他們自然要回風陵渡!”
“這豹頭倒也冷靜的很,不過張放若是依你之見,咱們接下來該如何做呢?”
荀彧問道。
“先生這是在考校我麽,”張放倒是回問了一句,“其實眼下,我們所做的這些事情,都是在逼董卓西撤,只有在他們西撤的路上,咱們才有機會劫駕,所以,既然豹頭他們在弘農鬧出這麽大的事情,咱們卻要去給他們加把火才行!”
“加把火自是應該,不過咱們卻也得將張濟這三千兵馬打一下子,不然的話,定然會成為咱們的大患。”太史慈說道。
“確實,不管是,風陵渡或者孟津渡,若是董卓西撤的話,對於這兩處定然會在他們通過之前加強守護的,所以如此一來,咱們這滿打滿算三千人馬,卻是要小心的運用。即便如今要打張濟這三千人馬的主意,也要慎之又慎。”荀彧說道。
“素聞這張濟之侄兒張繡乃是北地用槍的高手,想來也能夠和張放你比上一比的吧!”荀彧如此說,“若是能夠將之拿下,或可不用大動乾戈便能退去張濟這三千人!”
“先生之見極是,不過我們不妨先假意西去風陵渡,做足聲勢,引得張濟派人來追,若是得便的話,或是埋伏於路上,或者便於之正面交鋒,拿了張繡便是!”太史慈建言道。
“如此一來,這行跡便是露了!”張放說道。
“難不成你以為西涼軍中便沒有明眼人,看不出來咱們的作為麽,即便是他們見識短淺些,可是將近來發生在孟津渡這邊的事情連貫在一起想一想,便能看得大概的!”荀彧倒是開解道,“不過,若是能夠掩的幾分,那便更好些,先不打旗號,仍做白波軍的裝束,這便動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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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父,賈先生,有探馬來報,有大股騎兵向西而行,目標應該是去向風陵渡!”
河岸大帳中,張繡剛一走入中軍帳中,便向帳中的兩個人說道。
“賈先生,看來這些人真心是要亂了弘農,好讓主公不得安心!”張濟皺著眉頭看向一旁的賈詡。
有關弘農郡的消息,張濟他們自然也是已經得到了,這般大事,張濟他們在得到後也沒有絲毫的耽誤,便送往了洛陽城。
盡管他們此時只是身在孟津渡,不過他們還是可以想到等董卓在洛陽得到了這些情報後,會是如何的怒氣衝天。
“這些向西而行的騎兵,如何裝束,那探馬有沒有發現他們有什麽異常沒有?”
賈詡像是沒有看見張濟的表情,只是向張繡問道。
“哎呀,這個倒是探馬沒有說的太清楚,不過好像也是白波軍的裝束,而那些馬匹都像是塞外的好馬!人數至少又是千人的模樣!”
聽得張繡如此回答,賈詡倒是點了點頭,“如此說來,這些人倒是有可能是真心去風陵渡支援的!”
“先生莫非還有疑慮,想白波軍已經在風陵渡有了落腳點,如今更是將弘農郡給攻破了,雖說很快便給收服了,可是這事若是在發生在別的地方,例如渭南,左馮翊這些地方,那可就真是不好辦了!”張濟說道,“想主公在關東聯軍大兵壓境的時候,都不曾讓牛將軍回軍支援,便是因為這些白波軍,如今卻是讓白波軍破了弘農……”
“張將軍你的擔心,我自是清楚的,不過若是丞相那邊能夠真的如我所言,咱們退一步,豈不就能夠從容應對,這些人,不管是白波軍,或者關東聯軍!”
“先生,叔父,我們現在說這些是不是有些偏題啊,現在可是有一千多騎兵正在向風陵渡疾行,我們該怎麽辦?咱們從河東一路走來,便是為了找尋這些人的蹤跡,如今他們現身了,我們追不追?先前從牛將軍那邊來信,說讓我們要保證孟津渡的安穩,莫要為敵人所乘,可是如今弘農那邊都被白波軍打破了城池,若是再讓這夥人給去了弘農,這局面該如何收場,咱們可以守著孟津渡不動,可若是讓白波軍就這麽一波一波的趕到風陵渡,那我們豈不會貽誤戰機?”張繡自是有些年輕氣盛。
不過看賈詡的樣子,倒也不會為他所動,“少將軍,若要追擊,莫若在此設伏,讓探馬擴大哨探范圍,提前在白波軍必經之路上設伏為好。畢竟僅靠一兩千騎兵就想要弄出多大的事情,也未必就那麽輕易,只要段將軍那邊穩扎穩打,弘農郡也不過小事!”
賈詡自是認為這些兵馬來歷不明,而今又是突兀的出現,自然疑點眾多,不過這軍中說話算話的人卻是見自家侄子如此,張濟便開口說道,“這夥白波軍騎乘的都是塞外好馬,雖然咱們的戰馬也都不錯,可這追敵之事,也要謹慎在意。先生所言之事,也是極好的,你若見追擊之事不可為,也當迅速回返,莫要為人所乘!”
“侄兒明白!”張繡見張濟應下,自是連忙承諾道。
“先生,您看,我有意讓繡兒領兵一千五百騎,追上一陣,如何?”
賈詡見此,倒也不再多說,“將軍之言自是老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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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你說張濟他不會親自去追麽?”
“身為主將,哪會如你這般時時身先士卒呢?你雖武藝高強,若是可以的話,以後也當謹記君子不立危牆,主帥不可輕動的道理!他最多也就是能夠讓他那武藝高強的侄子領兵追擊的!”
“可是他們為何要追?”
“不是他們為何要追,而是形勢會逼得他們,不得不追,除非他們願意讓弘農那邊的事情變得更加的糟糕!”
“先生不是說過,他們之中也有眼力高明的人,若是為他們看破,我義兄這一趟豈不就是白跑了?”
“西涼人中當然有眼力不凡,智謀高明的人物,就像那董卓的女婿李儒就是一個,不過董卓其人可是能夠用好這些人的性子,他只會看重那些勇武之輩,所以即便他們有人看到我們有可能是虛張聲勢,可也得做出追擊的樣子來,而那樣就是你我的機會了。不過這次咱們這兩千兵馬,還又分兵成了兩隊,用兵之時,且也要小心,莫要逞強為好!”
“哪有那麽多顧及,先生自然是為我好,可是若是我不那般做了,這手下的三千兵馬可也不會像現在這樣上下一心!”
“說到這裡, 我倒是真想得空去上谷見一見令尊!”
“等此間的這些事情都了了,先生若是願意的話,我們便一同走一趟上谷,可好?”
“呵呵,張放看來,你這小子果然還是太嫩啊!”荀彧搖頭笑道,“若是我等所謀之事能夠成就,那麽到了事後,天子自然會論功行賞,到那時,你可能還有之前那般輕松自由,所以我也只能寄望於將來,慢慢尋找機會去上谷的!”
“那就再說吧!”
“報將軍,西涼兵已經出擊!其領兵將領應是張繡!其兵馬應該在一千五百騎!”
“好,命令大軍全都隱跡藏形,避過孟津渡的西涼兵的耳目,悄悄的跟隨在張繡兵馬的身後!”張放將軍令下傳,然後對著荀彧說道,“先生,你就留在這紫金山上,等著我和義兄將張繡帶回來的好消息便是!”
“我雖已經將張濟那邊的心思分析了一番,其把守河岸的兵馬未必會動,可也要防備萬一,所以張放,若是見是不成,不妨先退避,從長計議,我們還可以從新再來,萬事要以大事為重!”
“先生之意,我自是明白,不過我倒是和先生有些異議,我軍自有兩千,敵軍雖有三千,可是在狹路相逢時,我自信我這兩千兵馬足以敗敵。至於說退避,先生,戰場上勇者方能無敵,您就等著好消息便是!”
說完,張放騎著大黑馬便如一團風遠去,而跟著的便是他手下的千員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