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雲看著前面的伏兵,自是讓同伴們止步。 眼下敵情未明,不過可以知道的是這夥子埋伏在此地的人是敵非友。
此時的趙雲倒是對於公孫瓚能夠在這裡還埋伏下一支接應的人馬,有些詫異。
不過從這些人打的旗號和來人的穿著來看,並不是公孫瓚手下的兵馬。
“閣下何人,為何要阻我追殺逆賊?”
看著那黑廝躍躍欲試的模樣,趙雲卻是不想和他莫名其妙的打一場。當然想要眼前這人改弦更張是不可能了,不過趙雲自是想要弄個清楚,這些人的底細。
“廢話太多了,要想知道我們的底細,先和我打過,贏了我就告訴你!”
聽這人如此回話,趙雲確定眼前的這人是個嗜武的瘋子。
趙雲自是想要追問公孫瓚的去向,眼見的和眼前這人說不清楚,他卻也不懼和此人鬥上一鬥。
畢竟做事有始有終想來都是趙雲的性格,眼前的公孫瓚被這夥子人給遮掩了去,他如何能夠就這般回轉了。
趙雲示意身邊的同伴退後散開戒備,他自是不想在這個時候被人給包了餃子。若是那般的話,他也犯不著與眼前的人鬥氣。
片刻之後,身邊的同伴自是不曾發現有異常,趙雲這才放下心來,看著眼前的對手。
趙雲自是一水兒的白,而對面的人竟是一身兒的黑。
“小白臉,你也莫要怕,我張飛卻也不是那般陰險小人!只要你勝了我手中的蛇矛,我便告訴你究竟!”
趙雲從來沒有想過,他居然會被人如此稱呼,不過看對面那人,趙雲也便釋然。
“常山趙雲,領教!”
胯下馬自是明白他的心意,長槍斜指前面,趙雲身體前傾已然蓄力以戰。
對面的人似乎也是感受到了此時趙雲的不凡,卻是連連呼喝,像是在給自己鼓脹氣勢。
兩騎相交,但見那支蛇矛就像是變成了一條巨蟒,鼓起一陣腥風惡臭,將趙雲籠罩其中。
單憑此等氣勢,趙雲自是知道,這黑廝張飛果然是身手不凡。
不過趙雲卻是怡然不懼。巨蟒雖惡,然畢竟還是長蟲,打蛇要打七寸,這擊蟒卻也是一般處置的。
趙雲運槍如風,槍尖處朵朵槍花撒去,卻是亂花漸欲迷人眼,要讓那蛇矛不知如何下手。趙雲先是要將自身先穩守不失,然後再覓敵破綻一擊而勝,畢竟趙雲的性格如此,倒是槍如其人。
趙雲自是如此盤算的,不過對手卻也不會讓他如願。槍矛相交之下,趙雲自是能夠感到敵人的膂力強勁無匹,竟然讓他的槍花都有些散亂之兆。
這卻是因為久守必失,趙雲顯然明白眼前這人的蛇矛上的功夫不俗之外,更是一個性情中人,這等人若是讓他全力施展的話,趙雲不能保證讓自己能夠全身而退。
到得此時,趙雲卻也知曉,當下之際,自然要以亂了敵人的氣勢為主。
他自是不能繼續謹守,所幸剛不可久,即便再是強悍的人,也總不能一直猛攻下去的。趙雲待抗住了那張飛的攻勢,卻也漸漸的緩了過來。
兩人自是槍來矛往一百多合,不分勝負。
趙雲卻是記得自家的使命,既然無法戰而勝之,卻也不能和眼前這人繼續糾纏下去,畢竟薊城外還有戰事未曾徹底了解,如今雖說走了公孫瓚,他總是不會就此銷聲匿跡的。
想到了此處的趙雲,卻是猛地發力,擋開了那張飛的蛇矛之後,調轉馬頭便走。
“張飛,我記住你了!”
“趙雲,你個小白臉,不想問些什麽,這便要走麽!”
“來日方長,想必有如此身手之人,定非無名之輩!區區公孫瓚,先暫且放過便是!”
趙雲倒也說得大氣。
此時的他也是領著同伴們,便立刻回身薊城,倒是說走就走,不帶絲毫的遲疑。
獨留下那張飛喝罵道,“這姓趙的小子,倒真是不錯,可是耐操的很呢!打了這一百合,卻不曾被我的蛇矛掃到一點,可惜了,又是如此的果敢,若是大哥見著了,定然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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薊城下,盡管鮮卑和匈奴兩路騎兵都是奮勇爭先的向著薊城的城門發動了衝擊,卻無奈城中的公孫瓚的手下實在是怕死的很。
為首的關靖,卻是在公孫瓚逃離戰場的時候,就讓手下的親隨去將城門死死的關牢,即便那些城下的袍澤被碾壓,被上谷的兵馬射殺,也不曾有絲毫的動搖。
眼看著那些無處可逃的兵士,回頭向著上谷軍紛紛請降,關靖竟然還下令讓人將這些人射殺。
“若非這樣累贅,如何會讓主公親身犯險,落得被人追趕的窘境。此等人自是該殺!”
有了關靖的話,城頭上的這些人倒也顧不得那許多,畢竟為了活命,在這個時候,人人都只是為了爭那一線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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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城中人對於城下潰兵的處置,張四海自是讓人下令護著那些投降的公孫瓚的兵馬遠離城池。
待得將戰場打掃收拾妥當之後,再看薊城上下,卻是失卻了之前的士氣。
張四海此時已經得知城中公孫瓚並沒有留下什麽人守城,一個關靖便已經是最大的官員了。
想著當初便是此人汙了劉虞的清白,張四海自是有了將關靖滅殺的心思。
“主公,如今薊城一戰,公孫瓚逃去無蹤,想必城中人此前畏懼公孫瓚的武威,不敢有所動作,而今卻是已經有了動作。適才手下已經有不少人在打掃戰場時,收的了些城中人的密信,願助我軍破城!”
“呵呵,若是有人願意相助,那自是最好了,即便不成,咱們在城中也不是沒有人的。”
“主公說的是,不說先前趙氏相投,即便是主公自己的府邸不是還在城中麽,這些人如今也就算是錦上添花吧!”
對於薊城中的關靖,如今軍心士氣大沮,張四海和沮授都認定了城中再無變故可生,待到約好時間,薊城自可一戰而下。
如此張四海卻是將注意力轉向公孫瓚,“子龍回來了麽,他領兵追擊公孫瓚去了,不知道結果如何?”
沮授尚未開口,卻見趙雲已經回來了。
“世叔,軍師。我領兵追擊那公孫瓚,眼見正要趕上,卻被人將那公孫瓚給救走了。不過可惜的是,那些人我卻沒能查問出來根腳,只是那攔路的將軍叫做張飛!”
“原來是這三兄弟來了!”沮授卻是說道。
“軍師知道麽?”
“想必子龍之前一直待在常山和黑山軍糾纏,並不曾得聞虎牢關下的三英戰呂布的事情,這張飛與那關羽,劉備乃是結義兄弟,他既然來了,想必是奉了劉備之命相幫公孫瓚的。”
“既然是如此英雄,為何要偏幫公孫瓚這等不忠不義的逆賊,如此是非不分,如何能夠稱得上英雄呢?”
趙雲自是有些氣憤。
“想必是那劉玄德之故。他三兄弟能夠有今日,也是公孫瓚多番提攜之功!”張四海倒是替張飛等人開解道,“不過倒是緣吝一面!”
“既然他們救了公孫瓚,想必在如今這般情勢下,不會輕易的離開的。終究會有機會再見!”沮授說道。
“不過子龍卻也辛苦了,且先下去好生休息,待休整好了,咱們得盡快的拿下薊城,然後轉戰北平,將公孫瓚的勢力全部趕出去!免得夜長夢多,如今還只是劉備這些人,若是因我們和公孫瓚相爭再引來別人對幽州的覬覦,那可就不是咱們幽州的福氣了。”張四海說道。
“世叔如此說,敢問又是何人會來覬覦咱們幽州呢?”
“呵呵,子龍向來練達,自然能夠想到的,不過是一時間不曾想過,遼東還有公孫,渤海更有袁紹,這些人可都不是什麽良善之人!”
沮授代張四海說道。
“所以,不管是此時咱們打敗了公孫瓚,還是等到將來拿下了薊城和北平,卻都不是值得得意的事情,要在這亂世之中保有一塊安寧祥和之地,卻是不能輕忽的!更何況眼下,咱們也不過只是打散了公孫瓚的白馬義從,他手上還有北平,還有公孫范手上的一萬精兵,這些卻都要咱們小心在意的!”
“呵呵,這些事情還請軍師多多籌謀,子龍我還是聽您的指揮,做一杆鋒銳的長槍,任憑軍師驅馳啊!”
“子龍卻不能如此痞懶啊!”張四海倒是說道,“等將來,卻還要大用與你,如何能夠讓你做的那麽輕松呢?”
張四海的話自是惹得趙雲和沮授兩人的輕笑。
打撒了白馬義從,可是掃清了眾人心頭上的一片陰霾,盡管之前他們也很自信,可是想起白馬義從的名聲,總能給人莫大的壓力。
如今陰霾盡去,還是在那種場面下,眾人如何還會繃著臉,雖然不會得意而忘形,卻也會更加的有了信心,幽州終究還是會變得更好的,而且是在他們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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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圭兄,勝敗兵家常事,還請振作啊!”
“玄德,不成了,我是敗了,徹底的敗了!”
“哎,伯圭兄,之前不是重建過一次白馬義從麽,如今不過是從頭再來一次罷了,何必如此呢?”
“哎,玄德啊,這是不同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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