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公子,我們還真是緣分不淺啊!”
話音未落,就只見張放和太史慈頓時化身成了兩道影子,迅捷無倫的向著人群中央的公孫康殺了過去。
本來張放和太史慈兩個倒也沒有這麽大的殺性,不過待見到又是那公孫康前來的時候,兩個人對於這位去而複返的家夥,也就沒有了什麽可惜之情。
如此睚眥必報,仗勢欺人的家夥,即便死了也不過就是讓這世界上少了個渣滓。
當面一套,背地裡卻又來此陰人,可見來人之心性,若是公孫康只是一個小人物,倒也無足輕重,可是眼見這人身份不低,卻還是這般模樣,不難想象,這人定然不會是什麽好玩意的。
雖然這次跟著公孫康同來的人更多一些,不過對付這些小兵,此時的張放和太史慈就像是猛然間從山林中殺出來的凶猛野獸。
什麽叫萬夫不當之勇,這一刻公孫康眼前所見的便是。
不待這些護衛們反應過來,張放和太史慈兩個人已經是執勇氣大喊而來。
身邊的護衛們,自然都是仗著人多勢眾,沒有將眼前的兩人放在眼裡,誰也沒有想到這兩個人在面對這他們的時候,還是如此的不走尋常路。果然是藝高人膽大。
而公孫康雖然被先前太史慈的幾手連珠箭給嚇退了,對於這混在一起的兩人也算是有了些估量,可是到了此時,也是被這場面給嚇住了。
公孫康自是一個聰明人,在遼東這片地盤上,也頗有讓他自得的地方,而往往這些人,總是會有些自視甚高的小毛病。
對於自己去而複返,有仇不隔夜的當機立斷,公孫康未曾不自覺手段高明。可惜臨到篝火處,公孫康並沒有看到被圍之中兩人的驚訝,倒是自己還在疑惑著張放和太史慈的不見蹤跡。
公孫康這裡還沒有感覺到因為與寶馬失之交臂的失望,沒曾想,料想中被圍的兩個人不僅沒有離去,還搞到了護衛們的衣物,就這麽光明正大的出現在他們的面前。
本來只是一個會兩手神射術的家夥和一個年少無知的少年人,應該是他們手中萬物一樣的存在,可是誰知道兩個人竟然不是他們料想中的羔羊,在他們面前的,居然就是兩個深藏不露的萬人敵。這劇情反轉的也太讓人目不暇接了。
即便是眼力高明些的涼茂和那位柳先生,此時也都是只有目瞪口呆的份兒。
盡管涼茂身為如今遼東太守手下的第一大將,憑著他的本事在這塊地面上也是能夠稱得上高手的人物,和眼前的張放與太史慈相比,他或許也只能感歎自己就是那隻坐井觀天的癩蛤蟆了。
手下平日裡也算的遼東精銳的太守府的護衛,竟是無一人能夠將這兩人的腳步擋上一擋。
那年長的卻是使一把長戟,只見他動作大開大合,縱橫無匹,每一步都是堂堂正正,每一次出手也都是剛強堅硬無比,寧向直中取,踏中宮,徑直向著公孫康的位置衝來。
而那年幼的倒是拿了一根長槍,這把長槍在他的手上,就像是活了過來,猶如一隻隨時乘隙而動的毒蛇,動作雖然不怎麽驚天動地,可是每次出手必定有人傷在他的槍下。
眼見的這兩人的威勢如此不可抵擋,涼茂此時也不得不硬著頭皮定上前去。誰讓他身邊的這位乃是他的主公的兒子呢?
要是讓公孫康在這裡出了事,涼茂也是沒臉回去再見公孫度了。
盡管此時的涼茂心中也在埋怨這位公子惹事的本領,他也是心中後悔,本來只要將人接應到了,便可打道回府了,卻鬼使神差的想要巴結一下這位將來的遼東之主,不曾想,這一來便碰上了這麽兩個殺神。
“公子,還請速速乘馬離開!”一旁的柳先生拉著此時已經束手無策的公孫康,自是要轉身而走。
被柳先生如此扯動,公孫康當即醒悟過來,眼看著那兩個殺神全都是要將自己殺掉而後快的神情,他如何還敢在這裡停留。
“柳先生,也一起走,快,讓涼茂他們斷後就是!”
盡管此時身處慌亂之中,公孫康倒還記得柳先生這位同來之人。不過對於涼茂他們,他已經是顧不上了,畢竟他和柳先生都不會多少的武藝,這個時候逃跑時的後路自然也就要靠涼茂這些遼東的猛士了。
眼見得公孫康和柳先生已經遠去了,身處陣中的張放和太史慈卻並沒有稍減手上的動作,畢竟他們要想輕松離開,還得將阻在眼前的這些人都給殺怕了。
“哈哈,果是痛快!”盡管太史慈不是一個嗜殺成性的人,可是對於這些能夠隨便幫著主上掠奪他人財物的人,他也是沒有多少的慈悲。
而看到張放,這位萍水相逢的小兄弟,竟然也是勇武非凡,暗地裡也是有了幾分相競之念。
不過此時見得那公孫康已經遠去,太史慈也是在出手的時候,不再徒造殺孽,畢竟有時候,留下滿地傷痕累累的場面更比留下一地死人讓人長記性。
或是心有靈犀,張放這邊倒也很有默契的留了手,給人血浸染過的長槍卻不再照著那些致命的地方刺去,而是更多的以掃,砸,劈為主,清理著面前的障礙。
不到百人的護衛隊,即便是身在夜裡,突遭境遇大變之下,在涼茂的心中,也不應該如此輕易的就被區區兩個人打了個遍,可是眼前的事實告訴他。
遼東之地,終究是偏居一隅,而他們這些人在這裡的威勢,或許在中原之地,都是不值一哂的。
拎著自己的長刀,涼茂,還是鼓足自己最大的勇氣,迎著張放衝了過去。
在他看來,這年輕人的動作,多是以速度為主,或許力氣上有些不足,而長刀比之長槍,也是佔了幾分重量上的便宜。
“小賊,看刀!”好歹也是一方將領,在已經倒地的手下面前,總不能太跌份。
趁著張放剛剛掃到一名護衛,長槍蕩開,未能及時回護自身的空當,涼茂這裡便是化繁為簡,凝聚起全身的力氣,做一手劈山式,就要將張放一刀劈開。
長刀所向,便是一往無前。
能夠使出這樣的一刀,此時的涼茂也是極為滿意,不過就在長刀下壓,刀鋒正銳之時,涼茂的雙臂卻是猛地被一陣巨力給崩了起來,握刀的雙手也是虎口發麻,不能發力,徑直被彈開的長刀帶的向上舉起,而整個身體也是被慣性的往後拉起。
涼茂前往,卻見不知何時,對面那年輕人的身前挺起著一杆長槍。
“這不是自己的槍,果然不怎麽熟練!”原來這少年竟是在間不容發之際,來了一個無影槍爆刺,以槍尖對刀鋒,硬生生的將涼茂的長刀給頂了回去。
“哈哈,果然好槍法啊!”
自己十分滿意的一式居然就被人這般輕松點的給破了,在眼前這兩個人的眼中,居然自己也只是一合之敵,這般想著,涼茂卻是一口氣沒上來,暈了。
見此,張放和太史慈,也就沒有了再打下去的興趣,兩人都不是那種恃強凌弱的性格,而那公孫康也早就遠遠的逃開了,對於這些忠心護主的護衛,盡管他們都有為虎作倀的嫌疑,不過對於他們兩個來說,追究這些也沒有什麽意思。
太史慈收拾了自己的長戟,而張放又隨便撿了一條長槍,只因為剛才那把槍,在最後一下的時候,給毀了槍尖,畢竟不是張放自己的,其材質也不過是製式長槍而已。此時張放再撿了一條,也不過是為了以防萬一,要是再遇上之前的事情,如今已經恢復了氣力的他,定然不會再輕易的退縮了。
兩個人回身,進入了樹林中,找到了早就安置在林中深處的大黑馬,這便走了,隻留下一地的**聲。
可歎,這便是此時遼東的精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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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史兄, 小弟有個不情之請,不知當講否?”
遠離了那處樹林,張放向著太史慈說道。
“你我之間,還有什麽不能講的?”
“小弟誤入此間,不想能夠碰上太史兄,雖然說是萍水相逢,可是小弟與兄長自覺一見如故,願與太史兄義結金蘭,不知兄長能否答應?”張放此時當然有幾分激動。
前番援手之德,隨後又是同生共死之情,再加上彼此之間那一番夜話,張放倒是能夠確定太史慈足以讓自己敬重和信賴。更何況,交友不如己,有友不如無。
此時的張放自是知道,在很多方面,眼前這位流落遼東的大漢,都足以為自己的兄長。
“能得如此兄弟,也算是我太史慈的幸運,敢不從命!”太史慈也是滿臉的笑意。
身處他鄉,都是異客,能夠遇上值得一交的朋友本就是高興的事情,何況是兄弟。
“既如此,兄長不妨就與我一同回遼西,此間雖然遠離青州,然而我們剛剛得罪了那公孫康,想他定然是此間的地頭蛇,盡管以你我兄弟,不至於怕他。不過總會惹來不少的麻煩的,所以兄長,便同我先回遼西,再到幽州,等見了我那父親,也好為我等結義做個見證!”
“賢弟既然如此說,為兄便隨你去!”太史慈倒也乾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