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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四海自是給薊城的鮮於輔寫了信。
打退了鮮卑人,上谷和薊城之間的信路自然也恢復了正常,故而張四海倒也不擔心他這封信會被中途給遺失了。
而今鮮卑人在上谷城下吃了大虧,可是張四海知道,對於鮮卑人來說,這並不算完。
從丘力居,烏仆延以及難樓處而來的烏桓人,怎麽可能在這個時候不痛打落水狗呢?
張四海他們無力去追剿,自是因為上谷城中的兵力不足。
可是對於烏桓人來說,平時哪有這樣的機會能夠欺負到鮮卑人。
總是被鮮卑人壓在頭頂上的他們,此時自是有種翻身做主的心情。
沿著鮮卑人撤退的路上,蹋頓,烏仆延以及難樓三方卻是合兵一處,盡管此時鮮卑人失了大汗,並且在上谷城下大大的損了軍心士氣,不過對於曾經的草原霸主,這些烏桓人在行軍追擊的時候,倒也不會輕軍冒進。
如此一來,行事謹慎了些,不會繳獲太多,可是這樣一來倒是讓他們更能夠確保己軍的安穩,當然也是因為此時的烏桓人倒也並沒有將鮮卑人趕盡殺絕的想法,畢竟烏桓人此時並沒有那麽大的實力和胃口。
跟著鮮卑人的腳步,一路將他們趕出了上谷郡,烏桓人也就收兵回軍。
而在回軍的路上,點檢這一次出征的收獲,難樓,烏仆延以及蹋頓三人各有盤算。
“這下子,難樓大人你可是佔了大便宜了!”
同行中,北平的烏仆延開口說道,任是誰人都能聽得出他的話語中帶著濃濃的酸氣。
“我們從那麽遠的地方跑來,本來是為了援助張大人好能夠償還之前的人情,卻不想這一次的好處最後要落到難樓大人手中了!”
作為和鮮卑人的草原接壤的難樓部,隨著眼下鮮卑人的退守,此消彼長之下,難樓他們當然會讓手下的民眾向西遷徙。
“就是啊,難樓大人,你這可不能讓我們白跑吧!”蹋頓也是開口道,“咱們這些兒郎從柳城一路疾馳而來,不說人吃馬嚼的消耗,但是這些馬匹都不知道掉了多少膘,這份辛苦,難樓大人也得體諒不是!”
此次西進,蹋頓領來的兵馬兩千,卻是足足相當於烏桓援軍總數的一半多。原本對於烏仆延的張口要求,難樓還想著如何才能將烏仆延糊弄過去,可是現在蹋頓開了口,難樓當然知道,這血確實必須得出了。
“白跑當然不能夠,我難樓也不是那樣的人,不過兩位定然也是知道我那裡的情況,常年和鮮卑人比鄰,還有不遠處的匈奴人,這些家夥都不是什麽善茬,說實在的這族中的人口卻都是沒有過過多少好日子的。也就是現在有了張氏父子在上谷立足,多少讓匈奴人有了些忌憚,當然有了張大人那邊的扶持,讓我部的日子有了長進,可是之前的元氣傷的太重!我這也不是矯情,此次將鮮卑人的勢力徹底的攆走,我們自己人有功,可是我們更應該先問問張大人那邊的意思,兩位覺得呢?”
難樓這話一說出來,卻是讓烏仆延沒了話說。
他們這次之所以能夠如此輕松的追著鮮卑人跑,自是托了上谷城的緣故。
“難樓大人所言甚是!”蹋頓倒是附和道。
這一路上,他們三個人倒也從那些被追上的鮮卑人口中問詢到了當日一戰的過程。
雖然說鮮卑人和他們一樣,草原上的人都不怎麽會攻城,可是領著兩萬人去打一個就沒有多少人馬防守的城池,居然落得如今這般身死兵敗的下場,實在是讓人覺得有些匪夷所思。
上谷城的狀況如何,蹋頓和烏仆延或者不太了解,可是難樓作為近鄰,如何還能不清楚,也正是因為這樣,他對於在上谷城下的戰事自然打探的更為精細。
只是越了解的清楚,也就更是讓人心中不平。
關於和連的布置,盡管三個人並沒有去到上谷城下,不過之前也是派人向張四海那邊告知了一聲,畢竟他們來援,出於自願,也是需要有人承情的。好在派去的人都是見到了張四海,張四海自然也對他們的大義之舉,很是感謝。
而回來的人,自是將上谷城下的營壘分布大略的和幾個人描述了一遍。
也就是如此,讓他們三個人對於和連這位鮮卑人的大汗完全的沒有了敬畏,那般的大營布置,反正他們是不會那麽做的。
而除了對和連自大的鄙視之外,剩下的全都是對於上谷城能夠如此將和連給射殺的驚奇和畏懼。
什麽東西居然能夠射的那麽遠,而且威力還是如此巨大,如此的疑問一直在三個人心中盤旋。
上谷城中有個匠作坊的事情,難樓倒也有所耳聞,畢竟他的手下中如豹狼豬三個家夥可都一直跟著張放的,可是即便有這樣的關系,他也不知道這件將和連射殺的物事是什麽東西,可見上谷城對於他們也並不全都是透明的。
此時難樓竟是在他們談論彼此之間瓜葛的時候,說到了張四海,還要先問過上谷才好決斷彼此之間的利益分配,而蹋頓和烏仆延居然也沒有什麽異議,之所以如此,便是這一戰的影響了。
再次來到上谷城下,城外已然還有不少廝殺過的痕跡,不過越是靠近城牆的地方,那些痕跡越是顯得激烈,而那最顯眼的土坡,完全看不到本來土磊的顏色,卻是一片黑,那是被血浸泡後才有的。
除了這些之外,原先鮮卑人搭建的營帳處,倒是沒有給清除掉,在正對著城門的地方,可以看到很是空曠的一條道路,將營帳分割成兩塊,這便是當日和連所設的營寨的大概布局。
難樓等人倒也來不及對此有何評價,此時倒是是有不少漢人兵士出沒於營寨的一邊,找人一問,原來是從薊城趕來的援軍。
早就派人向城中人通知了他們的到來,所以此時即便是看到了烏桓人大隊人馬,入眼處,上谷周邊倒是沒有太多的反應。當然難樓三人也都很是自覺的將各自的兵馬都安營在離城五裡之外。
三個人也就領著幾十個護衛來到城前。
“這城牆怎麽是這個樣子,竟是上下不見一處平整的?”烏仆延倒是第一次來上谷城,故而對於這裡還是顯得有些陌生。
“這便是這裡的特異之處了!”難樓為之解釋道,“至於原因為何,我不清楚,不過在這樣打的城牆上,想要攀附,總是不方便的吧!”
難樓說完,烏仆延和蹋頓也是連連點頭。
不等他們在這邊感慨,城門處已經有兵士擁著一人迎了過來。
難樓一看,卻是下馬,“這是張四海身邊的謀士沮授,很是重用的!”
得了難樓的提示,一行人卻都是下馬向前而走。
“可是難樓,蹋頓,烏仆延三位大人,我家主公已在城中久候了,還請三位隨我來!”
沮授看著三個人的架勢,距離他還有幾十步遠的時候就已經下馬而行。
他雖說在上谷這裡當得上是說話算話,可是能夠讓這些遠來的部族統領都有了這樣的姿態,以沮授的見識,倒也不難猜這些人的心思。
同樣都是生活在草原上的部族,今日鮮卑人會來上谷城,明日這些烏桓人未必不會有這般心思,當然這都是因為上谷城作為一個市易之地,並沒有讓這些人看到它的鋒銳。
可是有了和連的前車之鑒,或許這些人的小心思會給湮沒在他們的心底吧。
“怎麽敢勞動沮先生前來迎接,實在是讓我等受寵若驚啊!”難樓替三個人回應道。
蹋頓並不是一部之主,烏仆延和上谷這裡還陌生,難樓正好應對。
“三位大人心懷大義,不顧辛苦前來援我上谷,和這等情義相比,我自是感佩莫名,若是不能來迎接三位,倒是顯得我這心意不誠!”
沮授倒也是口舌便給,“我主本也有心親迎,卻奈何趙該大人正在府中做客,故而讓我代為致歉,還請三位大人不要見怪!尤其是烏仆延大人還有蹋頓頭領兩位,遠來辛苦了!”
“張大人實在是客氣了!”難樓自是笑道。
“嘿嘿,倒是談不上辛苦,只是未能幫上什麽忙,卻是讓人遺憾不能回報當日張大人的恩情啊!”烏仆延連忙回道。
蹋頓卻是說道,“得知上谷有事,我家大王也是有心前來,可是身體不成,所以隻好我代勞了,倒是路途遙遠,本該我等不好意思,張大人若是再是如此客氣,我等豈不無顏再進上谷城了!”
張四海不來接他們,自然是沒有什麽不合適的。即便是難樓他們自己,也是知道這一點。畢竟此時身為漢人就是比這些外族人高一等,若非如此,這些四夷八荒的人為何都一心仰慕中原文化。
不過有了沮授這麽一說,倒是讓難樓他們更覺得張四海為人謙和,對他們這些烏桓人的態度一如當初。
“哈哈,即使如此,那我們就不說那些客套話了,諸位,這就進城吧!”沮授伸手一領,邀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