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號當然明白這是楊玲在詐他,誰抓到他們也不會移交出去,他們只會讓國際刑警給自己提供資料,把自己移交出去,他們舍不得。
審問一直在進行,可以一點進展也沒有,楊玲很頭疼。這些人都是老手,雖然一直強調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但這些人一個個根本不當警方的規勸當回事,因為他們都明白,他們的事決不是坦白就能饒恕的,索性頑抗到底。
特別是四號和七號,他們知道杜威是什麽人,明白杜威比他們還急,因為杜威不能出差錯,他比他們還想著讓他們出去,所以他們決不能交待任何事,現在,只等著杜威把他們弄出去就行了。
四號和七號根本不怕,但中原泰森和神腿杜心武就不同了,他們跟韓傳璽之間是雇傭和被雇傭關系,他們完全不知道這個公子哥在想什麽,但他們所犯下的事也不是交待了就能受到寬恕的,說了反而不好,這兩人也是鐵嘴鋼牙,根本不交待自己的事,任你問破了嘴皮,我是根本不接話,這讓警方很是苦惱。
巴越更加的牛逼,這人完全不懼怕任何形式的審問,不讓睡覺我就不睡,什麽心理戰,什麽威壓完全沒用,他有著狼一樣的心,但也有著人一樣的智慧,不說就這樣吊著還有可能有轉機,說了馬上會轉入司法程序,自己就完蛋了。
他對人類社會雖然很討厭,但遠遠沒有討厭到想死的地步,審訊一直是僵持狀態,沒有一點進展。
此時。
在這個下雪的深夜,杜威的車停在國際酒店停車場。
一個人靜靜的坐在沙發上看著杜威:“杜威,你是不是想收手了?”
杜威一愣,但他很快苦笑起來:“我的事你都知道,這麽多年,我也想退了,這點我不需要瞞著您。”
這人輕輕一笑:“你呀你,一個學生,值得你這樣嗎?”
杜威擺手:“當然不全是這個原因,但他決不只是一個學生這樣簡單……”
“呵呵,我明白,他的別的身份,但是,他只是編外在員,不需要你這樣的,一定還有別的事吧?”
杜威想了一下:“程英您老知道嗎?”
這人點頭:“程英?程英,難道是程……”
“對,是他的兒子,也是我們家的世交。”
“這人回來了?”
“是的,當年,我們之間有些恩怨……”
這人馬上擺手:“杜威,你們之間的恩怨我不想知道,我想告訴你的就是,你退也可以,但是,最後不要在退之前再惹事,還有,退後,你將再見不到我們,我們之間所有事都不再有。”
杜威點頭:“我明白,我明白,那,這次的事?”
這人閉眼想了一下,突然睜眼:“這事我們不能插手,要你自己解決。”
杜威畢恭畢敬:“還請指點。”
這人敲了敲桌面:“杜威啊,這麽多年了,相信你在國外也有很多朋友,你可以從國外入手嘛。”
杜威想了一下說道:“我明白了,我馬上辦。”
這人站起:“總之,記住一句話,要小心。你的車太顯眼了,要低調,低調才是正理,記住了,棒打出頭鳥,出頭的椽子先爛。”
杜威也站起:“一定,我一定。”
“我先走,你過些時間再出去。”
杜威馬上坐下:“明白。”
這人馬上出去,出去後,馬上有人開車過來,車牌很普通,但看司機的樣子,這個人決不簡單,上車後,司機馬上開車離去。
過了半小時,杜威從酒店出來,坐上自己的車,上車後就拿起了電話,想了想又放下,望著車後面坐著的眼鏡男:“我需要換輛車,在30萬到50萬中間選。”
眼鏡男忙點頭,杜威想了一下又說道:“前面路口把我放下。”
“杜總,現在不安全……”
眼鏡男話沒說完,杜威威嚴的目光向他射來,眼鏡男馬上停止了說話。
到了路口,杜威下車,看著車離開,自己打了一輛車說了一點個地方,司機開車,杜威眼睛閉上休息。
下雪,車開得有些慢,一直到一個小時後,出租車才到目的地,杜威下車,走向一棟別墅。
進去後,杜威把身上的雪拍掉,直接上了樓。
剛上去二樓,一個人影向他撲來,直接掛在了杜威身上。
一個女人,一絲不掛的女人。
杜威輕輕拍了拍這個女人的屁股,女人下來:“你有空了?”
杜威指了指臥室,女人乖乖進去,杜威就站在外面打電話。
“老孟,我是杜威,嗯,是這樣的,我這邊有點事……”
打完電話,杜威走進臥室,女人輕輕幫杜威脫掉衣服,杜威疲倦的躺在了床上,女人開始了忙活……《此處省略七千一百字》
香港。
國際刑警總部。
國際刑事警察組織,亦稱國際刑警,成立於1923年,專門調查及打擊跨境罪案。
其總部最初設在維也納,德奧合並後,該組織被德國秘密警察接管,成為蓋世太保的一個分部。
德國投降後,英國、法國、比利時和斯堪的納維亞國家的刑事警察成立了新的組織,沿用“國際警察組織”的原名。國際刑警組織是繼聯合國外,規模第二大的國際組織,也是全球最大的警察組織,包括184個成員國,每年預算超過3000萬歐元。
香港回歸祖國後,香港國際刑警支局隸屬於國際刑警組織華國中心局,是國際刑警組織的其中一個成員。
國際刑警組織在各成員國都設有國家中心局,其人員雖是各國警官,但遇事可以臨時調派,執行國際刑警組織下達的任務。
一個人放下電話,從正在睡覺的床上坐起,伸手去拿床邊小桌上放著的眼鏡,摸了兩摸,拿起眼鏡架在了鼻子上,眼鏡的旁邊,還有一個證件,證件上印著一個國際刑警的警察徽,一個類似於花的東西包著一個地球,證件邊印著一個名字‘孟林’。
戴上眼鏡,孟林在屋子裡走了兩圈,然後開始秘密安排。
而這個時候,在京都的麗還沒有睡覺。
她站在窗前看著外面的雪,眼睛裡卻是興奮的光,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麽。又或者,她在等什麽。
突然,電話響了起來,麗拿起電話,電話裡傳來一個女聲:“香港,花旗銀行。”
放下電話,麗馬上穿衣出去,直奔京都機場。
到了機場,麗才拿起電話給程英打了個電話:“程,我離開京都了。”
掛掉電話,麗買了去往香港的機票。
歐陽振邦沒有回去,因為蘇小暖睡著了。
兩人聊著天聽著歌,蘇小暖就依偎在他的懷裡睡著了。
等蘇小暖睡熟,他輕輕抱著蘇小暖去了臥室,把蘇小暖放在床上,蓋上被子,自己轉身剛要走,正在睡覺的蘇小暖突然拉住了他,眼睛也不睜,只是嘴裡輕輕說著:“別走,就睡在這裡吧。”
歐陽振邦想了想,果真就上了床,輕輕躺在蘇小暖的身邊,蘇小暖則翻身就把胳膊搭上了他的脖子。
兩個人,同睡一床,共蓋一張被子,頭邊就是蘇小暖那張吹彈得破的臉,可是歐陽振邦什麽也沒做。
愛之深,不忍傷害。
兩人就這樣睡在了一張床上。
天亮了。
清晨。
大雪後的京都格外漂亮。
凌晨,環衛工人把路上的雪清掃了,行人出來,看到雪,興奮了。
一些孩子在上學的路上邊走邊打雪仗,對孩子來說,下雪就會讓他們快樂,快樂是如此的簡單,但卻是所有快樂中最為純粹的。
人,隻所以會不快樂,跟長大有很大的關系。
長大了,事情就多了,事情多了,快樂就遠去了。
楊玲昨晚睡得很早,審完,吃飯,吃過飯,在警隊裡打了一會拳就睡覺了。
清晨起來,她卻看到世界一片白,楊玲興奮起來。
楊玲不是白發魔女,不是六指琴魔,她只是個女孩。
她平時冷若冰霜,這是她的天性,也是她工作的一部分,看到雪,楊玲露出了孩子氣的一面。
在雪地裡跑了兩圈,楊玲又抓起一把雪捏成雪球,對著天空扔了出去,腳下沒有站穩,在雪上滑了一下摔倒在地,楊玲大笑起來,這時的她,才是真正的她,才是快樂的她。
但長大後,快樂就會很少。這個時候,她的電話響了起來。
電話是醫院殺人案組打來的,警隊因為這個案件專門成立了專案組,這也是楊玲從黃莊派出所回來的原因。
接了電話,楊玲只聽了兩句就怒容滿面。
放下電話,洗了一下,大步去了警隊會議室。
會議室裡坐了好些個人,楊玲進來,悄悄的坐在了後面。
一個人在發言,他叫孫劍,以前是楊玲的同事,以前也是抓捕歐陽振邦的成員。現在也是,只是不在一個所裡。他也在醫院專案組,而且是隊長。
“同志們,國際刑警明確告訴我們,這兩人跟香港的一起搶劫案有關,而且,他們在國外還有別的案子。我們立了大功了,呵呵,他們的意思,是要把兩人弄回香港,大家有什麽意見?”
大家都沒有表示,楊玲馬上說道:“我不同意。”
孫劍微笑著看了看楊玲:“噢,小楊有什麽意見?”
“我想說的是, 他們在香港的事大可以並在我們這個案件中,雖然性質不同,但他們是在京都落的網,我們沒有理由把他們移交出去,國際刑警想查的話,可以協助我們。”
孫劍笑了:“剛才已經說了,他們不只在香港有事,在國外也有事,香港國際刑警已經聯系了英國國際刑警,他們正在趕往香港,這兩個人,我們可以交出去嘛。”
楊玲臉憋得通紅,不明白孫劍這是怎麽了,人是他們抓的,功是他們立的,為什麽要交出去?孫劍瘋了?
孫劍當然沒瘋,只不過,他有壓力,他不明白這裡面有什麽樣的牽涉,但人交出去也沒什麽,他並不知道什麽更深的內幕。
楊玲卻感覺事情沒這麽簡單,但也只是感覺,她也不知道內幕,她只知道,歐陽振邦要是知道了這兩人被交出去了,一定又會憤怒,這個家夥,怒起來可不吃她楊玲這一套,再說了,楊玲覺得完全沒有必要交出去。
正在這時,孫劍電話響了,接後聽了兩句掛掉,孫劍看著大家:“公安部命令,這兩人移交國際刑警,我們對這兩人的調查到此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