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振邦一笑:“老謝,我是好好想過,但我真沒有,另外,這個人我也必須要救,不為別的,為了他是我朋友。”說完又指了指遠處坐著的小穎:“也為了她。”
看歐陽振邦指著小穎,謝仁軍又來了興趣:“我聽風子說她槍玩得很好啊。”
謝仁軍這麽一說,歐陽振邦馬上明白他想做什麽,嘿嘿一笑:“她還是個孩子,但性子卻像頭烈馬,你就別想了。”
謝仁軍看著已經走遠的蘇林他們:“我知道你一定要救,可是,你怎麽救呢?你有什麽計劃?”
歐陽振邦一愣,是啊,目前自己沒有任何的計劃,想從廖菲手裡救人,這談何容易?廖菲的性格和信仰都告訴他,她認定的事,沒有人能夠阻攔,這件事是真頭疼。
謝仁軍看他不說話卻兩眼亂轉,就指著他說道:“我可告訴你小子,你可千萬別想什麽歪門邪道,不要指望著自己把他劫出來,這樣,只會害了他,同時也害了你。”
歐陽振邦點頭:“我知道,我明白,謝謝您老謝。”
謝仁軍拍了拍他肩膀:“臭小子,好好乾,我看好你。”
歐陽振邦咧嘴一笑不說話,遠處的楊得志大吼:“你走不走?”
謝仁軍哈哈大笑著緊走兩步:“老楊火大了。”
歐陽振邦也沒理他,你生氣就生氣,你們愛誰誰。
看三人離開,歐陽振邦臉色不好的看著蘇林,陳紅彬暗笑。
蘇晨風摸了摸鼻子:“那什麽,振邦,是他們逼我的,你知道,我級別沒他們高。”
見歐陽振邦不說話,蘇晨風心裡有些沒底:“你在想什麽?”
歐陽振邦上去摸著蘇晨風外面穿著的風衣:“這大衣不錯啊?”
蘇晨風鼻子差點沒氣歪,心說我這可是傑克瓊斯,從丹麥買回來的,怎麽到你嘴裡成了件大衣了。
歐陽振邦摸著蘇晨風的傑克瓊斯,這件風衣長至大腿,雙排扣顯得很有軍裝風,不得不說,這件衣服不錯,他一眼就看上了。
看了看天,他說道:“天怪冷的,你脫下來我試試。”
蘇晨風一臉警惕的看著他:“你想做什麽?不帶這樣玩啊,這現在是我的主打衣服。你,唉……振邦,你慢點,別扯壞了。”
蘇晨風說著話,衣服已經讓歐陽振邦給扒了下來,反手穿在身上,大小正合適,肩膀啥的寬窄正好,蘇晨風的臉成了苦瓜。
大步走向自己的車,拉開車門看著蘇晨風:“那什麽,我不搶你衣服,我穿完了,明年夏天還給你。”
說完上車,點火而去,蘇晨風破口大罵:“臭小子,夏天,天他媽那麽熱,我穿上捂痱子啊?”
陳紅彬哈哈大笑,樂得鼻涕泡差點冒出來。
蘇晨風惡狠狠的看著他,陳紅彬止住笑:“你別說,我也覺得那衣服穿他身上比空你身上合身。”
“滾!”
歐陽振邦上車,直接向火車站開去,算算時間,師傅也該來了。
到了火車站,等了半天沒人,拿起電話打過去,李建常接了電話說道:“我早到了,跟廖天河下棋呢。”
歐陽振邦一聽笑了:“那什麽,師傅,說事兒。”
李建黨說道:“正好,我們餓了,咱們出去吃個飯吧?”
“成啊,什麽地方你說。”
電話裡,李建黨跟廖天河說了句什麽,然後說道:“崇文區前門廊坊二條56號。”
歐陽振邦一聽樂了:“那不是爆肚馮嗎?”
“嗯,就是清真爆肚馮,咱們店前見。”
掛掉電話,拐了個彎,直撲崇文區。
說實話,他讓師傅來就是為了找廖天河,他雖然出過幾次任務,但想見廖天河卻很困難,如果廖菲介紹,他也許能見到,但他找廖天河就是為了跟廖菲鬥,所以他放棄了,隻好讓師傅來。
但他同樣非常了解廖菲,這事情別說廖天河還沒答應,他是老國安,況且這事的當事人是個外國人,而且還是個外國軍人,廖天河一定有他的考慮,退一步說,說算廖天河答應幫忙,可還有廖菲這一關要過,廖菲並不吃自己爸爸這一套。總之,這件事非常的麻煩。
到了店前,師傅他們還沒來,靠在車上抽了根煙,一輛普通的桑塔納3000開了過來,停下車,李建黨和廖天河下了車,廖天河親自開車,並沒有帶司機,看來,廖天河這次是準備深聊一下。
這是歐陽振邦第一次見廖天河,寸發,兩個鬢角已經有了白發,國字臉,雖然並不太高大,但精神很好,眼神犀利,一看就是有料的人。
他不得不感歎,見別的老特工,他們都非常的普通,如果走在你身邊,你決不會認為他們會是秘密戰線上的人員,但這個廖天河不一樣,他給人的感覺一看就像一把利劍,隨時準備出鞘。也許,這就是身在上位養成的吧。
廖天河意味深長的看著歐陽振邦,歐陽振邦笑了笑走上前伸出手:“你好廖局長。”
廖天河伸出手跟他握了一下,看著一臉精神的歐陽振邦,他並不怕自己,眼神不卑不亢,小風衣穿得還挺牛逼,廖天河轉頭對著李建黨一笑:“你收了個好徒弟。”
李建黨一笑:“咱們進去說。”
三人進去,廖天河看樣子常來,爆肚、水爆牛百葉、肚仁、羊油麻豆腐什麽的,劈裡啪啦要了幾個,然後坐下。
歐陽振邦和李建黨坐下,他是第一次來,以前只是聽說,並沒有來過,一掃之下,總體感覺還不錯。
歐陽振邦也不會客氣,再說了,他感覺,跟廖天河這樣的人,客氣也沒用,所以,他直接開始說事。
“廖局長,您可能已經知道了,廖菲抓了我一個朋友,因為他是外國人,而且以前是軍人,廖菲的意思是他跟國外秘密組織有勾結,但我以我的人格擔保,他沒有。”
廖天河擺手:“吃東西,吃東西。”
李建黨也是笑眯眯的,兩人吃了一口,廖天河閉眼,把嘴裡東西咽下:“我就好這一口,真不錯。”
歐陽振邦看了看李建黨,李建黨一笑:“老廖,這孩子你大概不了解,他的朋友都信得過,所以……”
廖天河看著李建黨:“軍刺啊,不是我說你,他不懂,難道你也不懂嗎?既然懷疑,就要查個明白,如果是清白的,早晚會放出來嘛。”
歐陽振邦的火騰的就起來了,李建黨馬上用眼神製止,廖天河又看了看歐陽振邦:“倒是你,我聽說,你最近搞出不少事啊,執行過幾次任務了?”
歐陽振邦一笑:“廖局長,我那不是執行任務,我那是賣命。”
廖天河怎麽會聽不出他話裡有氣?不過,他還是笑笑:“呵呵,賣命?我們都在賣命,廖菲是不是跟著你們出過幾次任務?”
歐陽振邦想也沒想說道:“沒錯。”
“對她的感覺怎麽樣?”
歐陽振邦一愣,不明白廖天河這麽說什麽意思,但還是說道:“做為一個人,她是成功的,因為她有著成功的信念,但做為一個女人,她是失敗的,因為她放棄了許多做為女人的樂趣。”
廖天河拿著筷子看著歐陽振邦,他沒想到歐陽振邦竟會說出這樣番話,在他的印象裡,這個歐陽振邦就是有兩手功夫,長得帥一點,要不然,廖菲也不會跟他一起出任務,但說出這樣有意思的話,廖天河就不自覺的把他提了一個檔次。
“說說看,她怎麽失敗了?”
歐陽振邦歎了口氣,看了看李建黨,李建黨沒反應,他就說道:“她做著男人的工作,做得比大多數男人都要好,可是,她為此付出了代價,她把自己當成男人,可身體告訴她,她是個女人,有女人的心理和生理需求,但她壓抑了這些,所以我說她是失敗的。”
廖天河神色嚴肅:“我可以問你個問題嗎?”
“你說。”
“你們執行任務時是不是發生過什麽?”
“沒錯,在野人山。”
廖天河極度震驚的看著歐陽振邦,再沒有剛才的淡定,自己女兒是什麽人他知道,眼高於頂,目空一切,尋常男人在她的眼根本連正眼看也不看,可她竟真跟這個歐陽振邦發生了關系,這個黑小子有什麽本事?
他更不會想到,這個歐陽振邦竟這樣直接就說了出來,一點也沒有避諱。
歐陽振邦看著廖天河的神色一笑:“廖局長,你放心,關於這點,沒有任何人知道,還有,這件事是你問我才說的,我覺得沒必要騙你,另外你可以放心,我不會因為這件事沾沾自喜,也不會因為這件事有別的想法,事實上,廖菲也只是寂寞,這點我分得很清楚,所以,這只是一個事件,並不會引發別的事。”
廖天河點頭,歐陽振邦已經說完,站起看著李建黨:“師傅,你們吃著,我還忙,先走了。”
他覺得話說到這裡,廖天河根本不提那件事,這鐵定是不想幫他,求著也沒勁,所以想走了。
李建黨點了點頭:“嗯,你先走吧,我們老哥倆吃著。”
歐陽振邦站起剛要走,廖天河呵呵一笑:“外國人嘛,如果他有家屬就好了,別的人,實在不好出手。”
歐陽振邦一愣,回頭對著廖天河說道:“謝謝您廖局長。”
廖天河卻又開吃了, 他隻好出去。
廖天河沒說要幫他,但卻告訴了他一個方法,是啊,保羅是外國人,現在在華國被抓,現在,只有找出他家裡人來交涉這件事,廖天河等於是告訴了他一個最好的方法。
出來,他再一次開車去昌平,到了訓練場,蘇晨風正在跟幾個戰士比武,看來,他挺生氣。
一看歐陽振邦回來了,蘇晨風以為他良心發現,來還自己衣服了,就喊道:“振邦,你太小看你風子叔了,不就是一件衣服嗎?你喜歡就穿著……”
歐陽振邦直接就越過了他,連看他也沒看一眼,直接走向小穎,蘇晨風大怒:“他媽的,給你衣服穿,你當老子是空氣。”
到了小穎身邊,歐陽振邦也坐下,看著已經黑透了的天:“冷了,坐在這裡會著涼的。”
小穎不說話,他又說道:“保羅有家人嗎?”
小穎看了看他:“有。”